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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置办行囊
    衙门后院,罗大夫一进来就问侍立在一旁的丫鬟。

    “药可让她喝下去了?”

    “已服用过两贴。”

    罗大夫将药箱放在案上,就坐下来给小丫头把脉。

    忽然,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之色。

    顷刻,他又一次探出手搭脉。

    “奇了、奇了。”

    罗大夫脸色的疑惑之色更重,一旁候着的卫平忍不住问道:“罗大夫,怎么样?”

    罗大夫站了起来,看向卫平,“她的伤寒有好转的趋势,就按照原来的方子给她再抓三天的药。”

    突然,他又问道:“宋公子,他可还在衙门?”

    卫平一愣,又见罗大夫急切的神情,就将宋玄的行踪告知他。

    县衙东亭。

    李县令在处理人口贩卖案后续的事情,宋玄衙门中等伍彦来接。等候之际,他独自一人走到东厅的亭子坐了下来。

    他看着旁边的紫藤树,回想起这两天的事情,他摇了摇头。

    “宋公子,你可让老朽好找啊。”

    “罗大夫?”宋玄见罗大夫匆匆赶来,于是抬手给他倒了一杯茶。

    罗大夫还未坐下来,就迫不及待道:“宋公子所说的那三味药,的的确确加得,加得啊。”

    宋玄将茶盏放到他面前,淡淡笑道:“幸好此方有效,不然就是玄的罪过,延误他人的病情。实属不是我所愿见到的。”

    “哎,宋公子,你的话严重了。”罗大夫严肃道:“若不是得宋公子的良方,老朽却是没把握,能将那小丫头的命救过来。”

    “而且,此方子精进后,定能挽救更多的人命。”

    “实则,是宋公子仁心所造。”罗大夫抬手捋了捋胡子,看向宋玄,笑道:“难得、难得,老朽不敢居功,宋公子善行合该让大家都知道。”

    宋玄请道:“罗大夫,请喝茶。”

    他又接着道:“玄不过是偶得机会观了《伤寒论》,对医术之道并不擅长。”

    罗大夫微微一笑,虽然宋玄年纪小,但经过了此事,他确实是从心坎上欣赏这位年轻人。

    眼前之人,手持茶盏,正淡然品茶。

    罗大夫看向宋玄的眼神更热切几分,不由地问道:“不知宋公子是否还记得《伤寒论》里面的其他药方子,若是记得,还望宋公子告知。”

    “若是能够改善其他的伤寒方子,这对于伤患来说,是大幸啊。”

    宋玄放下茶盏,眼含歉意道:“罗大夫,我知你救死扶伤之心。只是,我那日也是正巧看到‘小青龙汤’的方子,其他的方子倒是没印象。”

    罗大夫沉吟道:“原来此方,名为‘小青龙汤’。”

    他又看向宋玄,态度诚恳道:“若是宋公子,你往后能得遇那行踪飘渺的云游老陵时,还望你一定要将《伤寒论》买下。”

    宋玄点头示意,“一定、一定。”

    ……

    宋玄出了衙门,见伍彦已在马车旁等候。

    “宋七哥,先生让你回学馆前,先到街上采购一些事物,以便去府学进修时用。”

    伍彦在马车上支起案几,将两碟点心摆放上来。

    待宋玄坐好,他又道:“裴公子的书童,今早曾来找过你。”

    “噢?他离开时,可曾有留言。”宋玄夹了块点心入口。

    伍彦回道:“他代他家公子转告你,二十日裴公子也去府学,到时顺道过来接上你。”

    “府学路途较远,多个同伴,倒也有趣。”

    来到街上,宋玄下了马车,他转身就看到一间挂满成衣的铺子。

    他带着伍彦走了进去,见衣柜上方书着“锦罗居”,而衣柜横额,左边书着“言不二价童叟无欺”,右边相对书的是“至诚至上货真价实”。

    宋玄方一进门,肩上托着茶托的小儿就迎了上来。

    “公子,来看看,全县城最时新的衣服,都在咱这锦罗居了。”

    “您看了,这边是新做成的襕衫,简直就是为公子您量身定做的。”

    宋玄上前,挑出一件圆领大袖的白细布襕衫,又拿起一件镶有青色缘边的青襟成衣。

    小二眼尖,连忙捧着铜镜走过来,“公子,看看,看看。”

    宋玄将两件衣服在自己身前比试一二,心道这古代的学子服饰真是精致。

    府学和其他学院,亦是本月二十开课,因此其他学子也趁着开课前,领着书童到街上置办行囊。

    恰巧,宋玄见有两位的学子也在挑选衣服,那两人仪表不凡,他不由地多注意一眼。

    “江兄,还未恭喜县试取得佳绩。”一个高瘦的男子笑着对他旁边的男子道喜。

    江既明转过身,笑道:“魏兄,你莫要打趣我,榜上除了濂溪书院的周泰初,还有一位案首镇榜哩。”

    说罢,他又继续挑选衣服。

    身旁的魏凌不依道:“周泰初倒是久闻其名,只是案首宋玄,以往不曾听闻。”

    江既明将手里的罗衫放下,喃喃出声。

    “乍展芭蕉。欲眠杨柳,微谢樱桃。

    谁把春光,平分一半,最惜今朝。

    花前倍觉无聊。任冷落、珠钿翠翘。

    趁取春光,还留一半,莫负今朝。”

    魏凌折扇一拍,“这花朝词写得真妙,可是江兄的新作?”

    江既明并未回答,只是喃喃道:“他,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

    魏凌不解地看向江既明,问道:“他,江兄,你说的他是谁?”

    江既明语带惋惜,“花朝节那日,我甚是遗憾,没能到知春亭上见他一面。”

    “魏兄,我说的就是案首,宋玄。”江既明又一笑道:“这首词,正是他所作。”

    “原来如此,江兄,听你那么一说,凌亦是对这位案首好奇的紧。”

    “听说,这位宋玄今年才十六。”魏凌感叹道:“这比我们,还年轻几岁哩。”

    江既明更加感叹,“确实。”

    忽然,魏凌指着对面一个正在挑选儒服的男子,微微压低声音,扯着江既明的袖子。

    “江兄,那位年轻的案首差不多和那位学子同年罢。”

    “十六七岁左右。”

    “依我看,是了。”

    ……

    而他们所说的宋玄,也正巧在店内选衣。只是相对不相识罢了。

    锦罗居就那么大,想要不听到他们两人说话都难。

    宋玄笑了笑,以掩尴尬之色,转身看向店小二,“帮我将这两件包起来。”

    店小二麻利地将衣服包好,伍彦付过钱后,宋玄径直走出锦罗居。

    此时,店内的魏凌和江既明,两手拿着衣服量在身前,铜镜中照出来的是满脸的惋惜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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