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竹本是想制止那公子上前,所以真气调动时非常克制,生怕误伤了人。
那公子见真气如墙而来,情知躲不过去,却也不后退,而是伸出食指向前一点。
“嗤”,一声尖利的啸声响起,虚竹感觉自己布下的掌力瞬间被戳穿,对方的真气也顺势而来。
他大叫一声“好”,同时大手一合将这股真气捏散。
捏散之后,他又“咦”了声,感觉对方的真气非常熟悉,好像是“北冥真气”。
对面的公子也呆了下,旋即用手指对着虚竹戳戳点点,惊讶道“你也会北冥神功”
虚竹愣愣点头。
那公子见虚竹点头,喜笑颜开,急促问道“你是神仙姐姐的徒弟”
虚竹哪里知道神仙姐姐,摇了摇头。
公子明显不信,张口正欲追问,却听后面传来声音“表哥,表哥”
“公子,是我们”
“一群母老虎敢绑架我家公子,老子和你们拼了”
“非也非也,以公子的武功,谁能绑架他一定是公子看上了她们,想将她们纳入后宫”
当面的灵鹫宫众女听着这些污言秽语,纷纷气得浑身发抖,刀剑抬起,恕斥道
“闭嘴,再胡言乱语别怪我们不客气”
“朱天部包抄,昊天部布防”
公子赶紧抛下虚竹,几步又转了回去,嘴里还大叫道“各位姐姐,休要伤害了王姑娘,有什么事冲我段誉来。”
“表哥,表哥你怎么啦”王语嫣的语气已经由欣喜转为了焦急。
虚竹被这一切搞迷糊了,只能转向李江问道“李道长,他们是认错了人”
李江知道躲不过去了,坐起身道“刚才神游却没注意到,这几人原来是我的家臣和表妹,让他们过来吧。”
虚竹应下,扭头时又听到李道长的呢喃声“悔不该不用怜花之术也”
这话什么意思虚竹不懂,他朗声对着已对峙起来的两波人道“不要动手,请六位客人过来。”
灵鹫宫的人令行禁止,当即收起刀剑,让开一条通道。
王语嫣急急奔入,邓百川着紧她的安危,也跟了上去。
公冶乾则抱拳对女子们告罪道“刚才是个误会,万望各位女侠海涵”
众女偏头不应。
公冶乾笑笑也不以为意,抬足而进。
风波恶冷哼一声跟上。
包不同不走,他翻着白眼道“我家公子身份尊贵,能看上尔等是尔等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领头的符敏仪大怒,将才收好的剑又拔出一半。
包不同“啧啧”有声,说道“好男不和女斗,看在公子的面上不与你们计较”说完话他摇头晃脑就往里走,刚走两步又停下,回头对仍站在外围的段誉说道“段公子,多谢你一路护送。现在我们已找到公子,那就请你各走各路了。”
段誉脸一红,刚抬起的脚又落在原地,踌躇不前。
片刻后,他自语道“我是去见慕容兄的,他他又没叫我走”随即振步而入。
这时的内圈里,王语嫣已经对上了李江。
她一年中很少见到表哥,就过年过节的时候表哥会上岛拜访下舅妈,上一次两人相见还是去年元宵的时候。
可以说慕容复是活在她的记忆之中。
因此,她没有发觉李江的不妥,依然当他是自己的表哥。
只见她一双秋水剪瞳里泫然欲滴,只因仰起头看着骆驼上的李江,眼泪一时没有淌下来。
李江心里抽搐,无奈道“表妹,你不在岛上好好读书却跑出来流浪江湖,舅妈会急死的。”
“表哥我我”王语嫣凝噎着,心中思念表哥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时,护花使者到了,段誉急急忙忙道“慕容兄,不是王姑娘的错是我鼓动她出来的。去年我误入曼陀山庄,是王姑娘救了我,机缘巧合下又得知她想念”
“段公子,不要再说了表哥说的对,是我的错。正常的女子哪有在外面抛头露面的”王语嫣制止了段誉,眼泪也终于压弯了睫毛,颗颗滑落在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
虚竹在旁边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心说这个长得像李师伯的姑娘话中的意思,是不是在指着秃子骂和尚
幸好灵鹫宫诸女未经尊主发话,没有出声,否则不管你再好看的小姑娘也要被口水淹没。
李江苦笑道“表妹,谁说女子不能出门的我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别去管那些腐儒的说法。我就是担心你出门在外又无武功傍身,不太安全。”
“不会的,表哥。有邓大哥他们保护着我,还有段我没事”王语嫣破涕为笑,恰如一朵带雨的梨花。
李江对着段誉拱手道“段兄弟,多谢你保护表妹了。”
段誉正在为王语嫣流泪而心痛,傻里傻气的“嗯啊”了两声。
李江淡淡一笑,又转向邓百川四人,拱手道“多谢邓大哥、公冶二哥,还有包三哥和风四哥”
邓百川也拱拱手,但沉默不语。
公冶乾突然问道“公子似乎黑了点”
李江神色不变,抬手摸了摸脸,随口道“是啊,西北天高地阔,日头猛烈,呆久了又怎能不黑”
“是啊,我觉得我才来了短短的时间,也是黑了不少。”风波恶赞同道。
“公子说去西夏,却在大理遇到了段公子”公冶长盯着李江,继续问道。
李江点点头,说道“嗯,来西夏的路上听说过百龄被人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给打死了,不得不去啊。”
“那日在河南嵩山,公子出了什么事”公治长追问。
李江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参合庄不是他小林的下属他们要追查江湖上被疑似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害死的人,不能自己登门吗”
公冶长道“那公子到西夏做什么”
李江脸上已经没了笑容,冷冷道“公冶二哥,有些事还是少问为好”
“公子,我”公治长看着四周投来的目光,心下一凛,赶紧咽下欲出口的话。
李江扭过头对虚竹道“虚竹兄弟,这就是我家的四个得力下属,平日里我们是以兄弟相处,感情深厚。现在久别重逢,话不觉说的多了点,还望不要见怪。”
虚竹摇摇头示意没事,嘴唇微动随即又紧紧闭上。
李江叹道“虚竹兄弟,你我肝胆相照,有什么话就问,愚兄绝不隐瞒。”
虚竹干脆地提出疑问“李道长,他们叫你慕容兄”
“没错。”李江点头承认,解释道“我本苏州参合庄慕容复,因心慕道门,故拜入正一派,得授道号鲤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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