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独孤长剑独立,英姿飒爽。
所谓:南方有剑客,绝世而独立。一剑落人头,两剑摧人城。
世间剑客,绝无第二个独孤求败。
世间剑法,也无第二门独孤九剑。
“高仁,我闭关七日终于悟出一招来破你的降龙十八掌,来来来,我的剑昨晚便已经嗡鸣不止,今日,当痛快的战上一场……”
慕容独孤“唰”的一声,长剑出鞘,战意如火。
“不急,不急。”高仁淡定的看着慕容独孤,内心里满是贪婪的意味:“独孤兄认为鄙人实力如何?”
“远胜于我!”很诚实,没放狠话,是个实事求是的人。
“独孤兄认为鄙人上次能杀你否?”
“虽然不足以杀之,但亦能让我重伤……谢高仁兄掌下留情!”
“好,那么我问你,你打不过我,我也留了一次请,你再来撩拔我梁山的虎须,我该怎么做?杀你?还是像上次一样给你喂招,当你的磨剑石?如今我梁山兵强马壮,好汉众多,真要杀你,你以为凭一只能飞的鹰便能逃离?”
高仁字字如雷贯耳,群雄虎视眈眈。
咔咔咔!
八牛弩上弦。
弓弩张开。
朱武练兵初成,正需实战。
“贫僧广惠请求一战!”
虽然不知道这个剑客什么来历,但立功心切的头陀却也是战意沸腾。
“广惠稍安勿躁。我再来问问独孤兄,你拿我梁山当做磨剑之用,我为何要如你所愿?大家都是聪明人,不要将对方当做傻子。你慕容世家在二十年前确实是名门望族,称霸一方,家里高手众多。但如今,你我心知肚明,参合庄名存实亡。少林寺藏经阁里的那位我不知尚不尚在,即便尚在,他能管得了江湖事?”
慕容独孤眼神微眯,寥寥几句话,却是将姑苏慕容家的根底道尽。
“如此说来,高仁兄不愿与我一战?”长剑寥落,有种失望落寞之意。
“江湖厮杀,非我所愿。但武道进步,却是在于交流。我有一本刺爆拳的修炼秘籍,你若胜了,拿去……”
高仁将一本早已经准备好的秘籍拿出来,扔向独孤。
独孤仅仅只看了三两页,但管中窥豹足以见一斑,毕竟经过了高仁和黄裳的改良,若是拿到星河联邦去评定,必然是人级的武学。
“好一门外功拳法……”
将秘籍放下,独孤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普通的武功你必然是看不上,我有一招逍遥派的功夫,仅仅只是残式。高仁兄既然清楚的了解二十年前的江湖,那么必然知道天山折梅手这门功夫。”
霎时间,高仁瞳孔都为之放大,莞尔笑道:“天山折梅手是逍遥派高手天山童佬的绝学,逍遥派的掌门虚竹曾赖以成名。天山折梅手共包括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一共六路武功,天下任何招数武功,都能自行化在这六路折梅手之中。”
“高仁兄好见识!”
“慢来,以俺来看,还是你赚了。一招残缺的掌法,价值并不高,如何能和刺爆拳相比?”阮小五戏谑道。
“这你可错了。天山折梅手包罗万有,虽然只有三路掌法和三路擒拿法,却涵盖了剑法、刀法、鞭法、枪法、抓法、斧法等等诸般兵刃的绝招,变化繁复、深奥、精妙。这是决定的空手入白刃的功夫,不论对方用什么兵刃,折梅手都能产生妙招,夺敌兵刃,最终战胜对方。我的剑理,便是取其意境,融入总纲,妙用无穷。”
“好,一招天山折梅手,我陪你一战……”
未来的独孤求败,又败了。
留下了一招“天山折梅手”,狼狈而去。
很可惜,真的只是残缺的,连口诀心法都没有,只有一路掌法。
三日之后。
“我有少林寺七十二绝学中的多罗叶指……”
“丐帮绝学擒龙功,如何?”
“一字慧剑并各路剑法……”
“……”
败!
败!
败!
败久了,便产生了更大的魔障。
慕容独孤无愧于他“剑魔”之名,当然,你可以称他为疯子。
慕容复疯了,那是一辈子的追求破灭后浑浑噩噩的疯。独孤的疯,那是清醒的疯,为剑而疯,为自己追求的道而疯。
高仁明显感觉到他正在以超出想象的速度在进步,想要取胜越发的艰难。
虽然他自己的进步也很大,但似乎还跟不上独孤的速度。
“我有参合指一门,你再接我一剑!”
参合指,是姑苏慕容氏的家传武学。
慕容父子在天龙八部住的庄子叫参合庄,庄名来自“参合陂之战”。
参合!
这两个字,在慕容世家心中,是永远的沉痛。因为这是他们的国耻,慕容世家估计就是要告戒后世子孙,时时刻刻勿忘国耻。
剑尖一抖,一剑东来。
一分而过,高仁低头看着掌上的一道红线,他第一次受伤了。
伤势不重,但却表明,独孤已经悟出了破自己掌法的剑式。
“这一剑叫什么?”
“破掌式!”
“好剑法!”
独孤九剑终于出世,独孤求败上线。
独孤收剑而立,背对着高仁道:“下次再见之时,我必堂堂正正胜你,也希望你能拿出真正的实力……”
“那么,你还需准备好绝学典籍,下一次我必赢你家绝学“斗转星移”!”
“哈哈哈哈……拭目以待!”
昂!
一声鹰啼,独孤仗剑南去。
而此时,东京城的皇宫里,黄裳正抱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这擒龙功果然妙不可言,练到高深之处,竟然能够隔空取物……真是神仙手段!”
黄裳那沧桑满怀的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兴奋,伸手隔空一挥,气机牵引,旁边桌子上的茶壶和茶杯,稳稳的飞了过来落在他手上。
“擒龙功”、“控鹤功”之类功夫如练到上乘境界,能凌空取物,但最多不过隔着四五尺远近擒敌拿人,夺人兵刃。
而若是内力浩荡如江海,那么产生的变化就不能以常理度之。
喝了一杯清茶,黄裳碾了碾墨,开始总结这门功法,并与“九阴真经”的内力相互融合。
武功练到了极高层次,万法归一,只要有绝佳悟性,将天下功夫融为一炉也不无不可。
天山折梅手便是万法归一的功夫。
童姥曾说道:我这天山折梅手是永远学不全的,将来你内功越高,见识越多,天下任何招数武功,都能自行化在这六路折梅手中。
当时,虚竹一来对折梅手还领悟不够,二来也未料到后来所发生的一切是是非非,还曾一度拒绝童姥。事实上重掌灵鹫宫后,天山折梅手两次牛刀小试,高明之处可见一斑。
独孤求败的独孤九剑亦然,天下剑法归于九剑,破尽天下武学。
不过,天山折梅手是手掌上的功夫,独孤九剑是剑法。
而黄裳万法归一的不是武学招式,而是内力。
以参同契为蓝本开创出来的九阴真经,有包罗万象之能。
加上黄裳通读“万寿道藏”的道家底蕴,不知不觉,竟然在皇宫的偏僻宫殿里成了扫地僧一样的人物。
将“擒龙功”的心得总结完,已经是夕阳西下,走出偏殿,回首看去,那浩大的皇宫匍匐在黄河岸边,犹如一只巨兽,俯瞰着众生。
路过一家酒楼,黄裳停下来,一叠花生米,几片卤猪头肉,一壶酒,他时常这样小酌一杯,倒是不让人起疑,顺手将心得书信隐秘的放下。
“公子说,皇宫里已经派人在监视他,他在梁山上的所作所为可能瞒不了多长时间,让你小心。”
酒楼的掌柜是“旱地忽律”朱贵。
“忽律”即宋代契丹语里对鳄鱼的称呼。
鳄鱼是水里的霸王,在陆地上还轮不到它。而朱贵就是这样,表面上看是个平常开酒店的老板,不是什么绿林好汉,就像是那没有呆在水里的鳄鱼,而实质上他可是梁山泊的耳目。这个绰号,和他弟弟朱富的绰号“笑面虎”异曲同工,真不愧是兄弟俩。
“告诉高仁,万寿道藏编完之后,我便辞官归隐了。江湖虽远,却有个清净自在,朝堂之上,唉!皇宫里有高手,气息阴邪而诡异,让他小心吧!”
黄裳依旧在喝着酒,但那声音确实直入朱贵的耳中。
每每想起那安静喝着小酒,已然年老的老书生,朱贵心中便肃然起敬。
那功力,实在骇人听闻。
小酌一杯,看着夕阳落下山岗,看着黑暗吞噬了天地。
黄裳心中不由想起了高仁说过的一句话: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大宋朝从开国到鼎盛,从鼎盛到如今的倾颓,也不过寥寥百多年。
天要塌了吗?
是清君侧还是……
黄裳仰头喝下杯中酒,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他不知道如何去抉择。
青州城里,高仁再次接到了圣旨。
来的太监是个老熟人,曾经的高衙内,现在的司礼监太监高人。
高人。
皇帝亲自为高衙内取的名,纯属恶心人。
“咱家圣旨在手,探花郎,还不跪下来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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