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余生睁开眼的时候,病房里母亲正牵着自己的手睡着了。
窗帘被微开的窗吹得飘飘的。
门口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咔……”门被打开了,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
“醒了?”男子低沉磁性的声音回荡在房间。
“嗯。”方余生轻声回应,伸手摇了摇母亲,示意自己醒了。
秦芳感觉到手臂上传来抖动,立马醒了过来。
“生生醒了?感觉怎么样,背上还痛吗?”秦芳握着女儿的手,皱着和方余生如出一辙的清秀的眉。
“没事,妈。”方余生窥视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寒意的男医生,不知为何,总是不敢直视他,他身上散发出的摄人的气场更是促使着方余生赶紧转过脸去。
口罩下,曲凌天微微上扬的嘴角很快又恢复如常,眼里残留着难以察觉的温柔。
她背上细嫩的皮肤长合的很好,估计之后好好地上药,会不怎么看的出痕迹。
想到这里,曲凌天手上的动作不觉又温柔了几分。
替她扣上背后衣服的扣子,却不经意间发现她的耳根子微红。
曲凌天微微笑了笑,“有事的话可以找我,我的办公室就在旁边。”这话是对着秦芳说的。
说罢,便转身离去。
方余生斜视着他离去的背影,觉得这个人好似有几分熟悉,却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秦芳看着自己女儿望着离去的医生,若有所思的问她:“怎么,要不要妈去帮你打听一下,我觉得这曲医生人还挺好的。”
“妈,你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这医生有点眼熟,但是又不记得哪里见过。”方余生笑着回答母亲。
“都26岁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这工地上本来就危险,地震了你还一个劲的往上跑,不要命了?”秦芳垂眸拉着女儿的手。
知她心性善良,也不怪她,但作为母亲,自然是觉得女儿应该不去找人。
“没事的,妈。你看,若不是我把那个工人推开了,那他岂不是要被水泥板埋了?我可是救了一条人命呢,这点伤和一条人命相比,很值啦。”方余生笑了笑,拉了拉母亲的手。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以后这么危险的事情就不要亲自去了,你一个女孩子的。你要是再去,我就叫你爸把你从项目部调走,看你以后还怎么去工地审核。”秦芳突然很严肃的说着。
“好!对了,爸爸还在公司吗?”方余生立马转移了话题。
“嗯,昨天下午手术后一直陪着你,早上公司开会,就走了。你这几天就不要去公司了,专心养伤,你爸已经和李叔叔说了。”秦芳用不容反驳的语气和方余生说着。
“好好好。”方余生笑着地回答。
若说白天的a市是人来人往的繁忙都市,那么渐入夜晚的a市便是越发璀璨的明珠,耀眼的灯火总是彻夜不休地亮着。
穿过热闹的街巷,一辆黑色的奔驰g级缓缓驶入静谧的地下停车库。
停好车,驾驶座走出一名高大挺拔的男子,黑色的长裤配着简单干净的白色衬衫,第一颗扣子随意地散开着,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电脑包。
吧台上,一名帅气的男调酒师手法娴熟地摇晃着各色的酒瓶。
“来啦?”调酒师笑意盈盈的看向曲凌天。
在吧台的最左侧,光线幽幽,没有人在这里喝酒,光线和人群都聚集在中央舞台。
“嗯。”曲凌天回答着顺势将手上黑包放在了那里,从里面拿出了一台笔记本。
“一样?”调酒师嘴上问着,手上却已经开始调酒了,仿佛笃定他就是要这个。
“嗯。”
柔软甜美的红色樱桃沉浸在褐色的液体里,anhattan酸甜苦辣混合的配比刚好,尽管入口苦涩带辣,回味却是甘甜的。
“昨天她来医院了。”曲凌天微微张口。
“怎么?”调酒师笑着问他。
曲凌天斜着瞥了他一眼,明知故问,新闻铺天盖地都是。
“哈哈,这不是天意吗。还不抓住机会,发展发展?”
曲凌天凛冽的眼神直直地射了过去。
“错了错了……”调酒师立马装出一副认错脸,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石板不是意外。”曲凌天眸子暗了暗,并没有理会调酒师,而是娴熟的打开了电脑。
电脑上跳跃的数字和曲线正暗示着方正建材即将面临着一场大风暴。
无非是有人设计的这场意外,只不过恰好碰上了地震,让敌人有机会隐藏起自己。这几年方正建材一点一点的越发强大起来,终于是有人坐不住了。
曲凌天的眼神渐渐变得越发冰冷。
他放在心里珍惜了这么久,碰都不舍得碰的东西,又岂是别人说拿走就拿走的。
在方正建材刚刚上市的时候,曲凌天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小公司,并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只不过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叫方启正,而恰好她的父亲也叫方启正。
他娴熟地操作着电脑。
慢慢品尝着那杯他最爱的anhattan
当最后一点褐色液体缓缓流入他性感的喉咙。
他恢复了原有的冷淡,关上电脑离开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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