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市火车站,满头大汗的刘逸豫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左手拉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右手拎着两个颇有重量的大拎手袋仿佛一道风般冲出取票室。
取完票后又火急火燎的朝进站口冲去,口中不停的喊着“麻烦让一下”“麻烦让一下”。
但是收效甚微,路上都是急匆匆赶车的行人,没有不着急的。
大年初五,后天就是正式上班的日子,所以春运返程高峰几乎触顶。
虽然近几年国家日趋强盛,综合实力更是达到新高,国内交通设施空前繁荣,但是架不住人多啊,14亿人口,又是春运期间,更何况是在人口大省,所以火车站前是人头攒动,此起彼伏。
刘逸豫艰难的往前走着,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开车了,五分钟过安检,五分钟跑进候车室检票口,否则就上不了火车了。
上不了火车,车票作废不说,关键是能不能再买到票就不好说了,现在这张可是多花五十元买的抢票软件加速包才买到的。
安检口,刘逸豫匆忙把拎手袋行李箱放在行李传送带上,然后左胳膊往后一侧,右手顺势拎着背包肩带也往传送带上放去,跟着便往行人安检口冲去。
许多人把包放在传送带后都要目送行李进安检器,以免被有心之人把行李“拿走”,刘逸豫抓住这个空缺往前挤了两个身位。
安检后刘逸豫一把抄起过完安检的背包背上,然后伸手拎起刚从安检器露头的两个拎手袋,跟着抓起行李箱便准备朝着候车室走去。
殊不知身后一个带眼睛的中年人一把拉住了他的背包却又瞬间放开了手指,然后歉意的朝刘逸豫笑了一下,弯腰拎起安检器传送带上传送出来的和刘逸豫背上一模一样的背包。
刘逸豫也没在意,匆匆踏上通往二楼的扶梯,然后急速朝着候车室冲去,验完身份证和车票,便马不停蹄的朝着检票口跑去。
浑身上下五六十斤的东西让缺乏运动的刘逸豫有点超负荷运转,况且一早也没吃早饭,这眼看都下午两点了,身体急需补充能量。
刘逸豫都能感觉身体在发飘,全靠一股劲撑着,一定要登上火车。
其实他本来买的是上午十点五十的飞机票,凌晨四点就起床了,五点准时坐上了预约好的从县城到豫市机场的小客车,本来从县城到省会机场,全程高速两个半小时的时间错错有余。
奈何天公不作美,下了一夜小雪,上半夜温度偏高,雪边下边化,后半夜气温骤降,雪水冻在一起,路面打滑,凌晨时分高速一连发生了几起交通事故,交通部紧急关闭了高速通道。
刘逸豫乘坐的小车在高速路口一直等到了七点,高速依然没有解封的迹象,无奈小车开始沿着国道往豫市赶去。
道路湿滑再加上路况复杂,农用车,机动车相互抢道,还有一段国道正在翻修,等刘逸豫到达豫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好在路上退了机票,但是扣了近三分之二的机票钱让刘逸豫一阵肉疼。
本想就近找个饭店对付吃点,“叮叮”抢票成功,刘逸豫一看时间,尼玛下午两点的火车,于是急忙朝着火车站奔去。
打不到出租车又不知道坐哪路公交车,更过分是附近行人都没有,抬头看了下,不由自认倒霉,居然处于高架路下,只好边往前跑边回头拦车。
约十多分钟后在下一个路口才找到公交站牌,挤上车后,刘逸豫行李都没敢放下,车上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一多半乘客都拎着行李,看来都是赶火车的。
没一会刘逸豫浑身冒汗,但是也只好强忍着,实在是动弹不得,车上人太多了,温度也在逐渐升高,可怜刘逸豫穿的还是羽绒服。
硬挺十多分钟,终于到站下车,只是离火车站还有五百多米,刘逸豫跑一阵,快走一阵,跑跑走走,一刻不敢停留,个中辛苦自知…
庆幸的是一顿折腾没有白费,终于进站了,眼瞅检票口就要到了,终算是赶上了,只是检票员好像要把检票口通道关闭,这哪能行?
刘逸豫大喊一声“等会”急忙冲了过去,检完票后一刻也不敢停留,一路飞奔,下天桥进站台,匆匆朝着前面4车厢跑去,随着队尾进入车厢。
4号位靠窗,刘逸豫使尽浑身解数把行李箱放在行李架上,然后一屁股坐下,拎手袋背包统统往座位下塞,实在是没有力气往行李架上放了。
再说行李架上也已经塞的满满的了,但还是下意识的抬头往行李架上看了一眼,企图寻找一点空隙,只是已经堆得严严实实了,自己的行李箱能塞上去就是一个奇迹,过站车座位下能有空间就不错了。
正感慨间,列车运行了,忽然火车车身猛地一颤,刘逸豫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心跳骤然加速,双眼望去一片灰色,并且越来越暗,脑袋脸颊,浑身上下呼呼往外冒汗。
“低血糖犯了”,刘逸豫下意识的扔下手中的车票往座下背包摸去,里面带的有两罐红茶,迷糊中却摸出了一瓶可乐,还剩大半瓶。
刘逸豫想也没想便往口中灌去,至于什么味他已经不知道了,越喝头越沉,离桌面也越来越近,终于趴在了桌子上睡了过去。
邻座是位大叔,五十来岁,刚才一直在打电话,待火车起动后便准备坐下来,一看自己座上不仅有可乐瓶,居然还有一张车票,再看邻座的小伙居然趴着睡着了,随着小伙的呼吸,一股股酒气散发了出来。
大叔叹了口气,把掉在自己座上的空可乐瓶扔掉,车票压在刘逸豫胳膊下,心中默默埋怨:“都要坐车了,喝那么多酒干嘛,家属也是,也不知道节制点,这要是路上出点什么事,大过年的该怎么办。”
话说拉刘逸豫背包的眼镜男过完安检后随着行人往扶梯里挤去,出扶梯处因为行人要背起或拎起行李,以及抬头分辨检票口所以略微拥挤,眼睛男出扶梯后特意往前跨了两步,待身后人员挤满后,忽然转身跟着五六个送行人员从一侧送行人员离去通道离去了。
这时扶梯上的两人忽然脸色一变,喊着“对不起”便往上挤去,引起扶梯上其他行人纷纷侧目怒视。两人也顾不了这么多,一人开路,另一人边跟随边打出一个电话。
却说眼镜男出站后,摘下眼睛塞进裤兜,然后反穿外衣七拐八拐的消失在人群中,追出来的两个人望着茫茫人海对视一眼,既疲惫又恐慌,个高的说道:“张岩,跟领导报告了吗?”
“队长,都怪我,要不是我”张岩颇为懊恼。
“事情既然发生了,就别抱怨了,咱们努力挽回就是了。”队长眼睛里血丝密布,就在这时电话想起,张岩接通后便递给了队长。
“王峰,目标在通往高速的路上,务必把他手中的东西拿回,记住,目标极度危险一定要保证周围人民群众的安全,绝对不能引起恐慌!”
“是,指挥长。”王峰把电话塞进裤兜转身对张岩说道:“你先找个地方休息,稍后会有人来接你。”
“队长,我和你一块。”张岩说着便皱起了眉毛,背部传来了撕裂般的痛感。
“别逞强了,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安心去医院治疗,放心,有我呢。”王峰笑笑转身离去。
眼睛男一边驾驶着汽车汇入进高速的车道,一边把放在副驾上的背包打开,当拉出一件外套时,脸都绿了,一脚刹住车,急忙伸手又往里掏了掏,除了两罐红茶,一个刮胡刀,两瓶洗漱用品,几个橘子苹果外全是换洗衣物,衣服上还飘着淡淡洗衣粉的味道。
“八嘎”眼镜男骂了一句,随即拨通了一个电话低声说道:“先生,对不起,失手了。”
“你…小泉一郎,我还能帮你争取半个月的时间,如果还拿不到东西,你知道后果,我可不想看到你回来切腹谢罪。”电话那边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顿了一下,声音忽然严厉起来,明显是盛怒难控:“希望你慎重,不要连累你的家族!付出了那么多心血才好不容易弄出来的东西,你…你居然给弄丢了,你”
“嗨!我知道该怎么做!”小泉一郎挂掉电话,对着方向盘猛砸了两下,继而深吸一口气,脑中开始回想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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