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立即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楚玉也是一脸温柔,很难想象刚刚说养好了再打的那个人是她。
“是,福晋英明。”
马嬷嬷听了这话当下便是一脸的笑。
心想福晋就是福晋,既不让这刘氏直接就死了,拖累她的名声。又能将那刘氏治的服服帖帖的。哦,不,打的服服帖帖的。
不过即使这刘氏过了一段时间真的死了,也不碍事,因为她曾经多次触犯过府里的规矩。
一个被打了那么多次还不见悔改的人,可见是一个桀骜不驯的。
所以就算以后人真的没了,日后也没有人敢真的说什么。
四爷听了这话也嘴角抽了抽。
额……
总觉得他想要给她上一堂课的这个心思要落空了呢?
微微侧了侧头,看了一眼那个在床上跟儿子堆积木玩的津津有味儿小女人,四爷想他有的时候还是不够了解她。
“福晋,那您看外面跪着的武格格几人…”
其实罚这些个格格跪着,没有什么太大用处,反倒是于名声不好。
“让她们都回去吧,她们四个正好凑一桌马吊,让几个人玩儿起来。
七天来一个决胜局,说我有时间会去看,赢的人二十两银子,输的人围着听雨阁跑一圈。
连着输了四次的人…就围着听雨阁每日跑一圈,跑一个月。”
楚玉有一段时间没有吩咐她们打马吊的事儿了,想来这些人也没有那么上心了。
她加重些惩罚制度,加上如果真的出门跑,好像也有些丢人。这样大伙儿该是能有劲儿奔着赢去。
顺便还能锻炼锻炼她们的身体,挺好。
马嬷嬷听了话便点头“是,奴婢这就出去传话了。”
楚玉点了点头,又继续跟胖胖两个玩了起来。
四爷其实听了有些不明白楚玉的意图,打马吊这件事儿,之前也是苏培盛跟他说过一句,四爷那会儿也没有声响,反正觉得后院儿的事儿都是应该福晋做主。
可现在四爷却觉得想要知晓她到底在想什么。
心里存着疑惑,手里的书便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四爷不是一个纠结的人,看不下去了,也不勉强,当下便将手里的书放了下来,稳步的走到了楚玉的身边。
将自己儿子往榻子里面又挪了挪,他便坐在了边上。
可坐下来了之后,四爷还真不知道从哪里开口了。
他深知她这样做应该是有一些意图的。但是难道他要问她是何意图?
这不是跟审犯人一般吗?
不好!
还是问她,你这样做和解?
又显得自己比较蠢笨,竟然都领会不到这里面的含义,一时间便僵在这儿了。
胖胖正堆积木堆的的好着呢,虽然他只将两块儿积木叠在了一起,但也一直努力的拿着第三块儿,想要往上放。
这一会儿不小心被四爷碰倒了,当下他看了四爷一眼,见自己亲爹的脸色似乎没有那么好看,自觉这是一个他惹不起的,没哭也没闹,又是拿起来继续堆。
楚玉有些疑问的看向了四爷,不明白为何突然之间就过来了,过来了也不说话。
又见四爷拧巴的剑眉,似乎是有些烦恼的事情,楚玉眼睛一转,便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
“爷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与玉儿说呀?”
四爷倒是甚少有这般情绪外漏的时候,这个倒是将心里想的事情都放在了脸上。
四爷当下轻声地咳嗽了一声,点了点头。
楚玉便笑眯眯地撑着头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可四爷接着又没有下文了。
“爷到底要问什么呀?可急死我了。”
她直接拉住四爷的手臂,将下巴往他肩膀上一搭,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
“咳咳,爷是想告诉你,后院的人你尽可以处置,若有什么为难的,跟爷说就是了。”
最后还是没问出那一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楚玉听到四爷这话就笑了“玉儿知道爷的心意,您可是想问玉儿为何要这般处置那刘氏?”
四爷其实是想问马吊的事儿来着,但当下听楚玉这么说,便点了点头。他也想知道这件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个刘氏此时应该是恨毒了我吧,但你的玉儿就是这般菩萨心肠,想要度化她呢。”
楚玉忽的又笑了起来。
见四爷嗔怪地看着她,她便有些正经的道
“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而已,倒不像是个能做出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来的人。我便想再给她一个机会罢了。
反正打也打了,气也出了,回头若是还不听话,继续打就是了。
毕竟是皇阿玛送到咱们府上来的,才来了没多长时间就出了什么事端,外面也不好听。”
其实楚玉还是不能狠得下心肠来,这人一看就是个蠢的,倒也不像是个很毒的,让她用一句话来要这样一个人的命,楚玉觉得她做不来。
当然她也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
想让她容忍刘氏那也是不可能的,虽不至于要她的命,但受些罪那也是必然的了。
若是再敢惹她,她不介意直接打到她服气为止。当然若是此人有什么出格的事那就另当别说了。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康熙爷送到府里的人真的不好这么快就打发了。与其会让康熙爷送新人进府,还不如留着这些蠢笨的呢。
四爷当下听了楚玉的话,便揉了揉她的头,眸子里存着深深的柔情。
或许是自小他在宫中那样幽深的地方长大,见过了太多腌臜的事情,太多的人迷失在权力与欲望之中,分不清自己是谁。
四爷小的时候就觉得那宫里面的人都披着很多层皮,根本不知道对你笑的是人是鬼。
此时又见自己面前的楚玉,他万分庆幸,也忽然很感激皇阿玛。皇阿玛真的给他选了一个这样刚刚好的福晋。
她不是顶聪明的,但她的心跟她的眸子一样澄澈,嫁给她这般的久了,后宫中的事儿她该也见识了不少,难得的是她始终保留着一颗初心。
但他的小丫头终究还是良善的,不知人心险恶。
她心有沟壑,却需要雕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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