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击落下,空翼机虽然没有直接坠毁,但也丧失了极大的机动性,速度也慢了下来。
“退了,他们退了”
下方,正准备迎战的斗士骑士们发出了猛烈的欢呼,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他们只看到了驾驭着巨龙的圣者在天空中追逐战机,将它们一个个点灭。
然后,那些奇形怪状的飞行器转过弧度,向着海面上的战舰飞去。
敌人退了,这在雷文的预料之中,等级越高,生命与生命之间死磕的也就越少。
况且,那个恶魔也不是非要与他死磕,雷文已经表明了退意,如果他还不见收敛的话,最终的后果比这个惨淡的多。
这里不是机械深渊,没有那么多超凡设备供他驱使,除非是大规模的机械深渊入侵,不然他绝不可能发挥出炮台一般的全盛实力。
在达到他的目的之前,他的第二目的就是在斗争中努力活下去。
雷文从到这里开始,除了传达下血脉骑士的呼吸之外,即便是教唆他人杀戮恶魔也是本土恶魔,并不是深渊恶魔。
对于这个超凡的恶魔来说,他逼迫出了这个来自新斐洛特的神选者,也摸清了一部分底子,他的目的也达到了,该撤了。
有些事情,对于同处于一个层面上的人来说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雷文驾驭着飞龙,从天空中落下去,然后他们在圣光中,身形渐渐的变化,飞龙的身体收拢,收缩成了褐色的瘦马。
雷文的长枪与盔甲都收敛了棱角,退回了从前的样子,变得不甚起眼。
他驾驭着战马,马蹄在蓬松的地面上踏着,发出啵啵啵啵的沉闷声音。
“开城门”
城门迫不及待的被打开了,沿着门口道路跑出的斗士骑士们狂热的看着从远方骑着战马走来的骑士。
超凡,战胜了蒸汽,战胜了恶魔。
这就像一道光,点亮了斗士与骑士的胸膛,在他们的胸口内熊熊燃烧。
原来,原来骑士真的能够强大到这种地步。
单枪匹马掀翻了一整个千人的装甲车部队,再骑乘着化作飞龙的战马全歼了战机群,再逼退了整个舰队。
如果说掀翻装甲车部队的事情像是传奇,那么全歼喷气式战机的战绩就像是神话了。
“圣者大人。”
“圣者。”
“圣者大人”
骑士们,斗士们,以及那些走在骑士路上,亦或者没有走上骑士路的人们随着前人的动作,屈膝半跪下去,眼中带着狂热与信仰。
这一幕,带着神圣与史诗的色彩,如上古神话中,凡人瞻仰神祇的光辉,眼中同样是这样的色彩。
雷文拉住了战马,在城前止步。
昏黄沉寂的天色下,骑士骑着马,站在寂寥的天地间,远方,是远去的舰队,近前,是狂热的信仰。
随着斗士们出行的民众当中,一个画手抬起头,本想在心中临摹下这神话般的一幕,却突兀的发现,在这天地间,似乎只有那骑士存在,万事万物,哪怕是天地都赶不上他之分毫。
这刹那间,却是成了永恒。
“圣者啊”
战斗落幕了,城市内的问题也得到了解决,人们正常的出行,出海,沿着人流传开的,还有圣者的故事。
在这个带着海味的城市中,雷文坐在至圣地内,他唤来了代号为铁拳的斗士,开始思考血脉骑士的另一条路。
原本的血脉骑士,是主动融入外来血脉,再压服它,成为自己的力量,再升华自己的力量。
如果,让骑士在压服了第一条血脉后再压服一条呢
每一次战胜血脉,都是对自身本质的一次大幅度提升,那么由小到大,理论上来说,只要意志足够坚强,那么血脉可以无限的融合。
如果这么说的话,只要意志足够坚定,那么血脉骑士就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跨过超凡,抵达古精灵帝国体系的传奇。
只是,前提条件就是,意志足够坚定,这个错误性就大了,到底要什么,才叫做意志足够坚定。
信仰
理念
亦或者其他重要的东西
雷文若有所思。
“圣者。”铁拳压抑着狂热的信仰,郑重的向坐在面前的圣者行了一礼。
“我有一条特殊的道路,可以让你拥有更强的力量,但是,你将要面临更大的挑战。”
铁拳微微一笑,“您说,我同意。”
血脉骑士的第二条路,就是多次融合血脉的力量。
雷文站在静室中,代号为铁拳的斗士正平躺着,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滴血液,带着暗堕的气息,那是恶魔的血。
来自无尽深渊的铁甲恶魔,拥有强大的能量与物质防御力。
“血脉骑士的道路,虽然危险,但是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条能够速成的路。”
也正因为速成,所以也就很容易造成失控,如果以后还有人想走这条路,最好是在有保障的情况下进行晋升仪式。
雷文将那一滴散发着死亡与深渊气息的血液点在铁拳斗士的胸口,那血液迅速的消失,飞快的融入了他的身体。
他可以感受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侵蚀着铁拳的身体,将人类的身体,人类的血肉,扭转成属于恶魔的模样。
这是来自于基因层面上的覆盖,来自意志层面的斗争。
属于人类的身体在向着恶魔变化,这是一个必要的过程,越是恶魔化,骑士就越能够体会到这股力量的精髓,但也越危险。
这是一个超凡领域的强大恶魔血液,不是一个还未窥探超凡的人类所能够影响的。
所以,雷文出手了,他将这具身体完美的分割成两部分。
一道乳白色的圣光斗气隔绝了两道基因,隔绝了恶魔基因的入侵,让人类的基因有反应的时间。
在雷文的眼中,已经化作了半只恶魔的身体残缺不堪,但依旧连接着其他维度,将力量带到这里来。
而依旧是人类的身体则疲惫不堪,犹困兽之斗。
理论上来说,血脉骑士想要融合血脉,从安全角度来说,稍低于自身的血脉最佳,平等于自身的血脉次之,稍强的血脉再次之,超越自身的血脉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