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修言的目光,从钱冠子的脸上,逐渐移动到他的右手,似乎那只刚才掐过沈璇冰的手,让厉修言非常不爽。
钱冠子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举起自己的右手,此刻,这只右手在他的眼中,是那么的碍眼。
“别,别过来!”
厉修言步步紧逼,钱冠子连连后退,见厉修言似乎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他也终于按捺不住,率先向厉修言发起攻击。
然而,他的攻击看似威力巨大,可是到了厉修言面前,却被厉修言随手打散。
“这怎么可能,师父的魂技,竟被他……”
不远处的陆飞杰和林然见状,都被惊得瞠目结舌,甚至比钱冠子本人还要多震惊几分。
钱冠子看明白了,眼前的厉修言,已经不在是之前的厉修言,就算他和陆飞杰林然加起来,都未必能伤到厉修言分毫,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就是聂志远现在赶来,估计也只是多几个人陪葬罢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钱冠子自言自语道。随即从靴筒中抽出一把匕首,“你看这只手不顺眼是吧,我给你好了!”说完,直接用匕首将右手齐腕砍断。
厉修言的目光,果然随着钱冠子的断手,移到了地上。
钱冠子生怕厉修言再重新“关注”他,手断了,硬是忍着没坑一声,运转魂力至断腕处,止住流血,趁厉修言的注意都放在地上的断手上,转身便逃,甚至连陆飞杰和林然都顾不得叫上。
“师父……”
然而,陆飞杰和林然的叫声,却是再次将厉修言的注意,从地上的断手,重新转移到了钱冠子的身上。
“该死!”觉察到被厉修言重新盯上,钱冠子忍不住暗骂一声,来不及多想,只得加快脚步,拼命远离。
可厉修言的速度,却超乎他的想象,只听身后传来一阵刺耳雷鸣之后,厉修言的身影,便如一道流光,直接超过了他,在前方三十米外,等待他的到来。
“什么!”钱冠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立刻止步,打算换一个方向。
可就在他转身的一霎,他的余光,看到天上的圆月,突然横向移动了一下,紧接着,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左脸上,似乎多了一个什么,立刻转动眼球看去,竟然是一只手,正按在自己的脸上,一股巨大的推力,随即从这只手中爆发开来。
钱冠子突然明白了,原来刚才并不是天上的圆月在动,动的是他……
才刚弄懂情况钱冠子,下一秒钟直接被推飞了出去,强大的推力,让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一直飞出去两三百米,不知道撞断了多少棵树后,才终于停了下来,可他的身体,也整个嵌入到一棵粗壮的树干之中,全身骨骼尽断,别说运转魂力,就是想从里面出来都做不到。
陆飞杰和林然看着钱冠子的惨状,不禁吞了下口水,相互对视一眼,立刻放开了褚千寒,他们可不想落到跟钱冠子一样的地步。
可即便如此,厉修言的目光,还是向二人这边看了过来。
“怎么办?”林然颤声问陆飞杰。
“我怎么知道!”陆飞杰吓得两条腿直打摆子,脑子里一片空白,估计现在问他一加一等于几,他都未必能答得上来。
“他过来了,快想想办法!”
见厉修言向他们这边缓步走来,林然紧张的抓住了陆飞杰的胳膊。
陆飞杰想要转身逃走,可林然却如双腿灌铅一般,拉都拉不动。
无奈,陆飞杰只能将已无反抗之力的褚千寒重新拉了起来,掏出一把匕首,横在褚千寒的玉颈之上,冲厉修言喊道“快停下,别再靠近了,不然我杀了她!”
厉修言似乎根本听不到陆飞杰的话,依旧不停的迈动脚步。
“这是你逼我的!”陆飞杰把心一横,既然要死,死之前也要拉一个人垫背。
可就在他准备动手割断褚千寒的咽喉时,厉修言的身影再次化作一道闪电,出现在了他和林然的身前,一把抓住他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握。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陆飞杰腕骨断裂,口中随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
厉修言松开他的手腕,一把扼住他的咽喉,五指猛然发力,瞬间捏碎了他的喉骨,反手一掌,将他打飞出去。
“师兄!”林然大惊,看着张着嘴,却无法呼吸,被憋得满脸胀红的陆飞杰,内心顿时感到无比恐慌。
不过他的恐慌只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便彻底消失了,因为他被厉修言一指戳穿了眉心,连命都没了,怎么可能还会感觉到恐慌……
当林然的生机完全消散时,一旁的陆飞杰,也因窒息而亡,兄弟俩脚前脚后,黄泉路上倒是不会孤单。
被成功救下的褚千寒,并未感到有多安心,反而更加担心厉修言的情况,因为此刻的厉修言,根本就不是原本的厉修言,如同被恶魔附身了一般,只知杀戮,否则,刚才也不会对身受重伤的沈璇冰置若罔闻。
“厉修言。”
褚千寒试着叫了厉修言一声,想看他是何反应。厉修言变成现在这样,已经是第二次了,之前是沈璇冰的声音,让他安静下来,可如今,沈璇冰也已经神志模糊,所以唤醒厉修言的重任,自然只能由她来扛起。
可是她的声音,似乎没有沈璇冰的管用,只将厉修言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但却并未将他唤醒。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被她叫过来的厉修言,下一秒钟,却是用手掐住了她的脖颈,将她生生提了起来。
褚千寒顿时感到呼吸困难,不断用手拍打厉修言的手臂,同时呼唤他的名字,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厉修言神色一变,顿时恢复到了原本的神情,可只是一瞬间,又再次变得如恶魔一般,掐住褚千寒玉颈的手,也开始发力。。
此时的褚千寒,已经感觉快要窒息,但她还是继续尝试,将厉修言唤醒。
厉修言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也并非全无好转,似乎是在两种人格之间来回切换,掐住褚千寒的手,则随着人格的转换,时紧时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