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玉散人被自己的猜想惊到,他垂下眸子遮盖住心底的惊涛骇浪,但愿是自己想错了。
抱玉散人抬起头,唇边带着容和的笑意,眼角藏不住岁月雕琢的痕迹:
“事已至此,往事不可追,丫头还是应当多看看当下才是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安柒被他这么一说,愣了一下,是啊,她又不是原主,为何还要一味地沉溺于不属于她的过去?
她豁然开朗的笑了起来,眉间的郁气不在,属于少女的明媚娇俏越发叫人移不开眼!
“您说的没错,多谢前辈指点!”
安柒突然想到书中剧情,如果说自己是破命之人,那是不是意味着书里的剧情——
她是可以改变的!
“前辈,安柒有个不请之情,可否劳烦您?”
抱玉散人眼里闪过兴味,坊间传闻,这位贵妃娘娘近日在宫中,那可是宠冠六宫,圣宠不衰。能舍近求远的求他帮忙,只怕是,呵,有趣。
“丫头要求的,只怕是与燕鄞小子有关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捋着胡子,姿态悠闲。
这都能猜到?
安柒暗自心惊,然后粲然一笑,能叫他小子,想来十有八九有戏!
“前辈果然是神机妙算,那前辈不妨再猜猜,安柒是否能得偿所愿呢?”
“丫头直说吧。”
安柒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眼里带着狡黠,像是刚偷吃了鸡的狐狸。
“其实也没多大关系,前辈大可放心,安柒只求一份皇宫暗道的地图。”
抱玉散人:……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一把年纪被小姑娘给套路了:
“你倒是想的美,给你皇宫暗道地图,可比直接对燕鄞小子动手的难度大多了。”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事儿就没发生过不是吗?”
安柒两眼充满着期待与可怜,是了,她在,试图卖萌卖惨……
她不留余力的游说着,没错,她从来都不曾放下离开皇宫得念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说实话的大“粗腿”,说什么也得抱牢了!
“也不是不可,这样吧,左右绘图纸需要时间,丫头若是能找到时机,让老夫送信进宫,老夫就答应你。”
抱玉散人微微眯了眯眼精,浅浅的算计与快意一闪而过。谁让小丫头算计他的,不给她点苦头吃,当他老骨头没有脾气了是不是?
皇宫进出的信件都是需要有专门的人检查的,就怕携带了其他消息,让有的人混水摸鱼,有可趁之机。
安柒皱着眉想了想,她知道抱玉散人这是在为难她,她在宫中虽有声名,却无威望,心腹之人少之又少。
流萤认识她的人太多了,不便游走。但若是不答应,下次也许就更没有机会了。
她权衡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安柒回想着那天的事,再看着手里的暗道图,她真的没有料到事情会如此顺利。
那天燕鄞离开之前,她不过是在装睡,就听到他说想与她鸿雁传书,只是她装睡不想理他罢了,至于最后被人偷亲额头什么的,安柒表示“我不知道我睡着了什么都没发生”。
再三确认与记忆中的一般无二以后,她才开始用其他色彩一一遮盖,不一会儿,一副“荷叶田田,莲花羞满园”的图跃然纸上。
虽然书法此生怕是到达“巅峰”,但是对于丹青画笔,安柒还是可以骄傲的抬个小下巴啦~
将那副图放到一旁晾干,一边拿起笔勾勒某人口中的“家书”,既然是河坝出了事,安柒想了想,还是把自己在《考工记匠人》一书中曾有见过关于水利方面的东西,唔,结合现代的一些知识,她都一股脑的画了上去,然后一一注解。
冒着被发现冒牌的风险,她还是没法儿做到,冷酷的看着徐州百姓在水深火热中挣扎。
唔,大不了,就在狗皇帝回来之前溜走好啦~
“哈啾——”
安柒揉了揉鼻子,擦了擦眼角的泪,一股刺激的味道涌进眼里,刺激得她眼泪“唰”的流了下来!
!!!!
她忘了……她手上还有辣椒水!
“娘娘!”
流萤端着水进门就发现安柒哭的可怜兮兮,双眼通红,好不可怜!
“您怎么又哭上了?”流萤心疼的拿着帕子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泪,那通红的皮肤,让她心惧。
“我,我忍不住。”
边说着,一眨眼眼泪就再次流了下来。安柒说了实话,可是流萤却误会了,越发的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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