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雯不是故意跟着智俊泽的。
智诗琪终究没有听她的话,和一个有妇之夫的老男人走到了一起。
两人大吵一架,说了绝交。
然后,分道扬镳,各生欢喜,不再联系。
贾雯不肯失掉底线,与一个破坏他人家庭,当小三的人做朋友。
诗琪觉得作为朋友,贾雯就该理解她,支持她。她只是想要有个人爱她,温暖她。
她再也受不了这样孤零零的活着,也受不了日日向她侵袭而来的无底深渊,此些令她痛苦不堪,孤独寂寞。
至于,小三不小三,道德不道德,她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自己是否快乐,想要的又是否能立刻得到。
那个男人能给她安稳优越的生活,又对她知冷知热。
年龄大又如何?有家庭又如何?别人受不受伤害跟她有什么关系?
贾雯却接受不了这一观点,她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自己曾深受其害,也对这种事深恶痛绝。
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她可以交很多男朋友,可以玩,可以打架,可以一夜情,也可以肆意张扬,可以做不良少女,亦可以打压她讨厌的人,但决不做有失底线的事。
她可以不断恋爱,但决不劈腿,也绝不插足别人的感情。
这是她的原则,也是她赖以为人的坚持。
爱,就明明白白的爱;不爱就清清楚楚的离开。
干脆利落,谁也不耽误谁。
当然,这样的干脆利落,都是在遇到智俊泽以前。
贾雯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用许多年的时间去体会四个字的深刻与痛苦。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贾智二人的友谊,在不同的价值观面前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验,贾雯深感痛惜,又觉无奈。
对智俊泽的追逐也始终不得其门。
无论她用何手段,智俊泽始终无动于衷,油盐不进。
她追的紧了,他烦了,就蹦着脸说:
“你一个女孩家家的,这样追着一个男人不放,羞不羞?都说了,我不喜欢你,不喜欢。”
贾雯不服:“现在不喜欢,以后就喜欢了,你应该给彼此一个了解对方的机会。”
智俊泽觉得很郁闷,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二溜子有什么值得她喜欢的。
是,他家里是有点小钱,可那是他老子的,跟他毛线关系都没有。
他现在天天瞎混着,东一锄头西一锄头,事业没事业,做事不定性,还不如无业游民。
这姑娘喜欢他?是眼瞎了吗?
“不需要,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喜欢我家里有几个子儿?比我家有钱的多的是,而且那些也不是我的,是我老子的,我也不打算继承。
喜欢我长的帅?呵呵,要我这样的歪瓜裂枣都能算帅,世界上就没有好看的人了。
我就一干嘛嘛不行,吃嘛嘛不够的二溜子,你是眼瞎了吗?喜欢我?要是没眼瞎,你告诉我,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行不?”
贾雯听后,不哭也不恼,智俊泽越是拒绝,就越是激起她心中的斗志,势要将其收入囊中,让他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
继续嬉皮笑脸的该干嘛干嘛,想着,你迟早会看到我的好。
更是为了智俊泽,与从前的朋友圈子彻底断了,为此还得罪了不少人,觉得她就是恋爱脑,有异性没人性。
贾雯也不在乎,她就喜欢这个男人,咋地了,为了他肝脑涂地都行,何况几个狐朋狗友,更是不足挂齿,亦无可惜。
朋友没了可以再交,但这样心动的感觉,少之又少,真正的爱情更是只有一次。
她可以错过很多,却独独不愿意错过与智俊泽相守的机会。
智俊泽不堪其扰,双手一摊,心事冲口而出:
“贾雯,你是个好姑娘,但是,我有喜欢的人,很喜欢。我不想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也不想成为脚踏两条船的渣男。
所以,不要对我这么好;不要再来找我;不要跟到我家给我洗衣服;不要给我做饭;不要给我缝扣子;也不要送礼物给我;到此为止,好吗?”
智俊泽的原则,没那心思,就不要暧昧,也不要给对方希望,连朋友都不要做。
贾雯以为自己会哭。
但是,没有。
那个阳光明媚,却又无比悲伤的下午,她只是静静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智俊泽的公寓。
然后,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他不喜欢自己,自会有人喜欢。
不过是失恋,天又没塌下来。
可,智俊泽的几个不要,终是像一把利剑,深深的刺在她的心上,就算拔了出去,依然心血淋淋。
那些自我安慰在血流成河的疼痛面前,也不过成了令人捧笑的阿q精神,不堪一击。
她终于自嘲的明白一件事,
原来所有得不到对方回应的喜欢,不是喜欢,是打扰;所有不是两情相悦的感情,不是感情,是自己固执的一厢情愿;是令人厌烦的自以为是,是智俊泽眼中毫无羞耻的纠缠,也是他心头不厌其烦的负担与厌恶。
因此一事,贾雯很是消极了几天。
日日躲在家里喝闷酒,连店铺也无心打理。
今日实在是家里存粮殆尽,禁不住肚空饥饿,终是懒散颓废的下楼,到了离家最近的这家超市。
不料却撞到这一幕。
登时三观大跌,心痛至极,又愤怒丛生。
难道这就是他喜欢的人?
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一个有家室的,难道这就是智家人的传统?
她虽不是黄花大闺女,男朋友也没少交,但贾雯不解,她哪点比不上一个有妇之夫?
为什么偏要这么羞辱她?又为什么要破灭她心中对爱情最后的美好幻想。
她想,算了吧,就这样吧,她不要再喜欢智俊泽了,这个人不值得,也配不上她的喜欢。
其雨这顿晚餐除了那锅可怜的,无疾而终的汤,整体来说,还算可以。
牛扒煎的微老,但也不至影响口感。
沙拉伴的比饭店差不多少。
旭恒吃的心满意足:“味道不错,手艺很赞。”
只是想起那锅汤,
……
有点不厚道的憋着笑。
对于旭恒的夸奖,其雨毫无负担的收下,她学东西本就很快,
只是除了读书工作,其他方面,总难专注,也或可说是不用心,因而才会做不好。
今儿为了旭恒,她很是下了一番功夫,早前就去书店买了书,好生研究了一番。
却在紧要关头,毁在了一个电话上。
“真的?我是照书做的,第一次。”其雨并不谦虚,直白道。
“以前一次也没给别人做过?或是阿姨?”
旭恒有些欣喜,这么看来,自己倒是荣幸了,成了她的第一位食客。
“没有,我本也不好做这些,又无时间。你如果觉得好吃,经常给你做,恐怕不行,偶尔还是可以。”
“不用,以后咱们结了婚,厨房还是交给我吧。”
旭恒想,要是你哪天做着饭突然想到了个什么,又跑去看书,查资料的,然后失了神,忘了火,锅烧了没事,要是煤气炸了可就出大事了。
“哦~”其雨懒洋洋的答着,还纠结在那锅失败的汤里,觉得今天把事办砸了。
想好在饭桌上说的话,也愣是一句没说出来。
幸好在无限懊恼之际,门铃响起。
其雨倏然弹跳而起,拉开椅子:“你先坐着,我来,还有现在开始闭上眼睛。”
旭恒嘿嘿一笑,想着她要给自己惊喜,应该是记得今日是自己生日:
“还说你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现在为何又要我闭上眼?”
其雨无奈的笑了,像哄孩子一般看着他:
“我错了,我记得呢,你现在这样说出来,惊喜都没了,还不快闭上眼?”
旭恒含情望着她笑的温柔,心莫名其妙怦怦的跳着。
听话的闭上眼,心里想着,原来她都记着呢。
其雨去开门前,先到了客厅,犀犀索索的翻了一会自己的包,不知拿出了什么,又放到玄关处的鞋柜上。
然后,关上了房间的灯。
随后,旭恒听见了开门声,再来是其雨和门外人的说话声,然后,好一会没了动静。
半晌,就在旭恒按耐不住想要睁眼之时,“嘎吱”一声,门被轻轻关上。
随之而来的是其雨温润如水一般的声音,萦绕在黑魆魆的房间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
一首黄梅戏版,荒腔走板的生日快乐,逗得旭恒开怀大笑,甚是开心。
漆黑中,伴随歌声映入他眼帘的一个房子造型的蛋糕,上面插着一排巧克力做成的字:
“亲爱的阎先生生日快乐。”
旭恒认出那是其雨的字,很是惊喜:
“字是你写的?”
其雨点点头:“嗯,我做了模具,请他们帮忙做的。”
跟着又从身后拿出一个纯白色海狮公仔纯白色玩偶小枕头,并在枕面上,用红线绣上了一段{学名为窦性心动过速}的心电图。
有了之前的经验,对于医生的另类浪漫,旭恒已经深有体会。对着那段波浪图看了半天,愣是不解其意。
心中思忖,这么一段波浪图,到底什么意思?
“这个你买来就有的还是你绣的?”
“我绣的。”
其雨并不打算解释其为何意,有些告白说出来就没意思了,还是等对方自己发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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