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琴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唐栀也没催促她，好似她并没有多在意她的回答。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王琴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眼睛通红，无声的掉泪。

    “不想说就算了。”意外的，她没有继续追问，说完这话就起身打算离开。

    她还没有走到门口，王琴便叫住了她：“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是不是在安慰我！”

    唐栀转头看她，语调平静又寡淡：“我为什么要安慰你。”

    “站住！”

    她说完就要走，王琴挣扎着又叫住了她，可惜她被手脚都被铐住了，再挣扎，也没能从椅子上起来。

    唐栀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我不认为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只知道！”王琴声音很尖，成功让唐栀没有挪动脚步，她松了口气，声音突然又归于平静：“我只知道她是燕京一个大家族的千金小姐，至于她的名字她的姓氏，我一概不知。”

    审讯室里出奇的安静，好久，王琴才听到她的声音。

    “保重。”

    “唐栀！”王琴因为保重二字，瞬间泣不成声：“不要恨我，你不要恨我！”

    唐栀什么话都没说，这一次，再没有犹豫的走出审讯室，孙冬明就在门口等着。

    “沈文涛杀了那么多人，必定是死刑，沈雨馨最起码也要判十年以上，至于王琴，她虽然整件事情都参与其中，可到底不像他们父女俩亲力亲为，顶多三五年。”

    “辛苦了孙队长。”

    “需要我派车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你们忙。”

    ——

    唐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儿。

    看着墓碑上那张照片里的男人笑的温柔，好似能融化世间所有的冰冷，他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吧，怎么就命不长呢？

    “她是燕京人吗？你和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爱你吗？她又爱不爱我呢？”

    唐栀边说，边扫落了墓碑上的灰尘。

    “来的匆忙，也没给你带什么过来，下次补上。”

    墓碑上的男人是唐季丰，她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替她女儿尽孝来看看他，也是应该。

    “我已经知道，你临终交代远叔的，是别让我去燕京，我也知道，你一定是为了我好，可我必须去，为了你，更为了我自己。”

    她已经没了父亲，明知道在这世界上，她还有个母亲，叫她怎么能忍住不去找她。

    她要找到那个女人，搞清楚当年的事情，如果她是被形势所逼，不得已才离开他们父女，她会原谅她，如果她是因为看不起父亲，故意抛弃他们父女，那么，她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后悔莫及！

    “放心，我不会现在去，我会等我足够强大，再无人敢欺的时候去找她，我暂时保留期待吧，好歹是你看上的女人。”

    唐栀头一回对着一座墓碑说了这么多话，突然自己笑自己。

    “走了，下次来看你，我一定不会忘记给你带点东西。”

    唐栀渐行渐远，墓碑上的照片里，男人依旧笑的温暖，轻风拂过，他的墓碑上，已经没有灰尘可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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