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冉话音一落,就有人提出疑问。
“是的,急救术并非治病,可以说是在紧急时候拖延时间,让病人能够撑到真正的大夫到来的时候。比如说有幼童被东西噎到,无法呼吸,短短几息时间就会断气身亡,根本撑不到看大夫,不懂得急救术的旁观者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断气,这不是巨大的悲剧吗?”程晓冉义正言辞的说着:“如果有人学了急救术,就能够尝试施救,假如成功了,那么孩子也许不需要看大夫就得救了。”
“你是说,学了急救术可以第一时间救治被噎到的人?”另一位中年大夫问道。
他们曾经碰到过不少类似的病人,即使来看大夫,他们也只能想办法把噎住的东西夹出来或是让病人吞下去,有些被丸子卡住的幼童或老人,因为无法呼吸,生生噎死,就算找到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快速顺利的将丸子取出,这急救术竟能做到。
“不错,请大家看教材的第三节,正是一种叫做腹部冲击法的方法,能够将卡在喉咙的异物取出。”接着,程晓冉就用假人给他们示范了如何做腹部冲击法,边说边讲解,让北风和其他助教把其他的假人分发下去,让学生和老师们分组自己用假人尝试,或互相试验,感受下作用力。
“果真有从腹内向上冲击的感觉,如此,确实可以将异物道。
“这方法简单易学,作用极大,真真是急救术。”其他大夫说道。
“哇,我要吐了。”刘春水和程志华几人搭档,可能用力大了些,程志华难受的哇哇叫。
“对不起对不起。”刘春水赶忙放手道歉。
类似的场景还发生在别的学生身上,比如孤儿中最大的刘三响一群人。
“真的有想吐的感觉。”陈兵感受了一下,惊讶的说道。
“差点吐了。”另一个男孩子苦着脸说道:“六子你下手也太重了。”
“不好意思啦,嘿嘿。”叫六子的男孩道歉道。
“要是我们早点学会这个办法,三妮是不是就不会死了?”旁边的几个女孩子默默的问道。
三妮是他们的姐妹,还有大妮二妮到五妮,她们都是孤儿,或者被丢弃的,聚集在一起后就以姐妹相称,三妮七岁的时候因为她们饿急了,好不容易找到几个野果,三妮吃的太快被果核卡住了嗓子,生生给卡死了,她们当时急得要命,也去找大夫,可是还没找到大夫,三妮就已经没气了。
提起三妮她们都难过的沉默了,刘三响几个大些的就安慰她们,“咱们现在好好学,以后不会在发生这样的事了。”
“嗯!”几人啜泣了几下,重重的点头应道,学习的更加认真。
等他们都尝试了一番,程晓冉又给他们讲解了如何救起溺水者,以及救起之后怎么第一时间施救。
“首先要明白一点,任何施救都是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施行的,如果自己都保护不了,就不要去添乱了。”程晓冉严肃的对在座的所有人说道,尤其是这些年纪小的学生们。
“溺水的人会非常慌张,所以一旦感觉到有人去救他们,往往会死命的往施救者身上缠,最终可能导致两个人一起溺亡,所以施救者一定不能正面游向溺水者,而是要绕到他们背后,从后面卡着他们的脖子,使他们的头浮出水面,避免让他们的手脚缠在自己身上……”程晓冉将注意点仔细的说了一遍,在场的人都听的很仔细。
“确实如此,常有人去救人,结果差点也被拖到水底去。”底下的老师们小声的讨论起来。
“少爷真是奇人,鹏飞,你说对吗?”同样在底下听课的莫越泽对闵鹏飞说道,他现在已经不怎么常想到复仇的事情,心中的那股阴郁和极端在他筹备学院的过程中渐渐消失,莫越泽看着台上的程晓冉,觉得自己何其有幸,被卖身为奴还能拥有这样的机遇。
闵鹏飞应了一声,看了莫越泽一眼,老爷遗言并不是报仇,而是希望少爷能够好好的活下去,现在应该可以达成了吧。
“还有所谓误食有毒的东西,应该第一时间喝大量的温水,然后催吐,喝温水可以……”程晓冉一点一点的把这些知识教给他们,让他们有了基本的医学常识。
一节课一个时辰,中间休息两次,边讲课,主要还是让他们能够自己上手操作一下,所以每节课讲的并不算多,程晓冉讲了几点以后就下课,让他们自行去消化,第二天再接着讲。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程晓冉每天都教授一些现代的急救方法,比如一些包扎手法,心肺复苏术,摔伤如何基础处理等等一应俱全,除了讲到人工呼吸的时候他们的反应有些激动,学生和老师们都有些不好意思,其他的都学的很认真。
“这些手段真是实用非常,不过那个人工呼吸实在是太过……”齐大夫有些说不下去。
程晓冉知道有些手段对这些古人来说是有些超前了,不过学完后,真到了紧急时候,为了救人,还是会有人愿意出手的。
经过几天的讲课,书院里的人都有了基本的医学知识,还有例如饭前便后洗手,喝水要烧开等卫生常识,这些课程也被程晓冉列入了将来必修课程,由现在学习后的老师们来教授。
急救术培训完了以后,也到了书院半月放假的时候,之前军训的时候是不算在内的,所以他们已经一个月没回家看了,放假学生老师们可以休息两天,可以回家,也可以留在书院。
刘三响等人自然没有家可以回,书院就是他们的家,他们在书院里认真的复习功课,还互相实践练习急救术,程晓冉平时也提供他们勤工俭学的机会,让他们可以赚点零花钱和生活费,偶尔也可以下山去转转。
程家村的孩子们则是迫不及待的纷纷坐上校车回家,他们大多都是第一次离家这么久,没见到父母还是很想念的。
校车稳稳的驶进程家村,原本车上的叽叽喳喳,在看见村口的时候就消失了,刘春水等一行人都愣愣的看着村子。
“这是我们村吗?”住村西南边的程家柱盯着村口无意识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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