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妈妈前脚刚刚离开绾沁院,夏芷柔和夏芷晴两人便从内室的屏风后走了出来。夏芷柔伏膝在了郭心云的身旁,头依靠在母亲的膝间处:“母亲,如今这小丫头在国学堂不知道都学了些什么东西,若是今年的校考她赢过我,那我该如何是好啊?”
最近,京都城都在盛传,今年的校考七皇子君北翼会亲临现场,并且参与今年学堂的校验比试,所以京都城内大大小小的官员之女都在翘首雀跃的期盼着,能在这次的校考之中拔得头筹,好引起这位七皇子的注意。夏芷柔当然也是听说了这件事,在她的心中,早已倾慕于当今闻名天下,且如此丰神俊逸的七皇子,此生若是可以嫁给他,乃是她最大的幸事。
“你呀,就放宽心吧!”郭心云心疼的看着自己膝间的夏芷柔,语气很是温柔的道:“依照夏兰雪的那个性子,母亲早已为你打探过了,她在国学堂根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整日里不是深思困乏,就是不思先生讲课,她那个蠢笨的性子若是能赢了你,那倒是天底下的一件奇闻了。虽说,她靖远候嫡女的身份是可能引起七皇子的注意,但你也不差啊,这京都城第一才女之名,你可是早已传遍天下了。还有,你别忘了,你可是镇国大将军的外孙女,有这般的母族外戚,还怕到时候七皇子妃的位置不属于你吗?”
俗话说的好,之女莫若母,郭心云怎么会不知自己女儿的心中所想。她自幼开始便倾慕与七皇子君北翼,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接近,她又怎么能轻易放过呢。在几月之前郭心云就已经命人在国学堂之内随时注意夏兰雪的动静,除了每日晨课之后就去到后院被先生单独教导之外,在学堂上,并没有什么异样。相反,即便是单独教诲,她也没有因此有过什么出其不意的学识,先生的问题永远都是支支吾吾,所答非所问。刚开始,郭心云以为这一切都是她故意装出来的。可几次三番找人试探了之后,她才敢确定夏兰雪真是胸无点墨,目不识丁。想要在校考的比试场上赢过她的女儿,这怕是比登天还难。
况且,这几年夏芷柔的才女之名早已名遍天下,就算是依照这番的盛名,想必七皇子殿下也应该会多看她一眼。夏芷柔本就长得肤若凝脂,如出水芙蓉,一般明艳动人,即便是这一眼,相信七皇子殿下也会过目不忘,魂牵梦萦的。
想着,郭心云便拍了拍夏芷柔的手,继续道:“你放心吧,在这靖远侯府,还没人能越过了你去,放眼整个京都城,你若是不能入的了七皇子殿下的眼,那还能有谁可以站在他的身边呢?”
夏芷晴在一旁听着,口中也是劝慰的道:“是啊,大姐姐,就依照夏兰雪那个愚笨的性子,你根本不足为据。七皇子殿下是不可能会瞧上她的。”
郭心云点了点头,不置可否的同意着夏芷晴的话,但她心中又有了些疑虑,转而对着两个女儿道:“夏兰雪不足为惧,但你们都不能不防着二房三房之内的人,你以为你的那些婶娘和堂姐就是个好相允的?你有这般的想法,未必,她们就没有。不过,你也大可以将心放在肚子里,只要你到时候从容镇定,她们自是不在话下的。”
“堂姐姐?”夏芷柔蹙了蹙眉:“难不成她也倾慕与七皇子?这不可能吧?若是她真的倾慕于七皇子殿下,那依照二伯父他们的官位是不可能被七皇子瞧上的。”
郭心云摇了摇头,手指点了点夏芷柔的眉心,语气之中带着一些个嗔怪:“如今这般天真的模样,叫母亲可怎么放心。你二伯父虽说官位不如你父亲,但是你那个堂姐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再加上你那个伯母,想当年更是心思狡诈的一个人。你若想真的成为七皇子妃,二房的人是你不得不防的。”
闻言后,夏芷柔点了点头,如茅塞顿开一般,她起身对着郭心云福了福,甜甜的一笑道:“多谢母亲教诲,女儿记下了。”
绾沁院内,母女三人倒是一片合乐的景象。
一个时辰后,郭心云便让福儿带着大小姐和二小姐回到各自的房间去联系女工,舞技了。而她则是依旧的坐在椅榻之上想着刚刚王妈妈来时所说的话;夏兰雪忽然想起要关心侯爷的身子,莫不是她想要讨好侯爷,然后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可她究竟想要做什么,确是郭心云一时半刻也想不到的。她眼珠一转,既然夏兰雪想要关心侯爷,那不让她得逞便好。只要侯爷的心是向着绾沁院,那一切对于郭心云来讲,都是无所谓的。
转而,她对外面唤了一声:“李妈妈。”
这时候,门外悄然而入了一位年纪大约已经四十出头的差使妈妈,她夫家姓李,所以郭心云称呼她为李妈妈,她本是郭心云嫁入侯府时的送嫁妈妈,但镇国公府人担心郭心云在侯府所用的下人摸不透她的脾气秉性,所以特意将陶妈妈留在了侯府之内相伴。如今,这靖远侯府,李妈妈是郭心云最为信任的奴婢。
“侧夫人。”
李妈妈恭敬的站在了郭心云的正屋之中。
郭心云看着她,想了想她对着李妈妈摆了摆手,示意她近前,随后郭心云在李妈妈的耳旁,对着她轻声的道:“明日夏兰雪那院子里的茴香要出府去珍品斋买一些石蛙回来········”
听见了侧夫人吩咐的几句后,李妈妈的面上欣然露出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笑意:“是,侧夫人,奴婢记下了,还请侧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完成侧夫人的交代。”
雪境居内
夏兰雪起身后坐在了屋中摆放棋盘的桌旁,听着婢女的回禀,把玩着手中的一颗黑色的棋子;这盘棋是一早便已经布开的,只是今日她才方有时间将这盘棋继续下完。不多时,她便将一颗黑子落在了棋盘上白色棋子的一旁处,眸底狡黠且冷凝:“棋要一步一步的下,事要一件一件的做,不能给任何人留有余地,更不能让人有机可乘。”
话音刚落,八角看向了棋盘之上,原本的白子还占有必胜的趋势,可现如今小姐的黑子一落,整盘棋的胜负竟然在顷刻之间颠倒了过来,但这盘棋,却仍旧是没有定下最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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