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诊了半天说是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身子骨虚,这一下雨便着凉了,喝几副汤药便好,留下药方单子便离开了。
又叫人去抓了药回来煎好,给这个公主灌下了让其丫鬟陪伴着,百里流瀛便回了自己屋子睡觉,谁知半夜被人叫醒,说是这公主发烧了,滚烫滚烫的,百里流瀛都要发脾气了,着人将先前的大夫抓回来,亮了刀子,大夫被吓得跟个秋风中的落叶似的,颤颤巍巍的那头保证一定治好公主,百里流瀛才回了房间。
沈沉玉被这动静闹得睡不着,虽然离开了秦小将军心情不佳,但本着身为东玉郡主要为东玉着想的本分,就百里流瀛走后到了公主房间,陪着大夫丫鬟照顾了人一晚上,等到这天一亮虽然病情没多大缓和,至少脑袋没那么烫了。
许是老天今日对西林倾赐下了点怜悯,雨水不要钱的往地上掉,一行人走不了,这公主倒是能好好躺两日,两日过后醒过来精神头好了些,正好雨过天晴,被人套了几件厚衣服也算是能上路了。
太子有了孩子这件事波澜不小,前朝后宫有些眼线的都盯着采夫人,也就是采环的肚子,但有些人是个心思敏锐的,上次在鸣凤殿那里皇后脸色不好,之后汀兰又被调派过去,用心打探一下,捡些药渣子,皇后怀孕这件事便瞒不住了,被有心人知晓,一个纸条递到了朝凰殿,进了小佛堂。
“君老,看来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纸条递到身后那一身被暗色沉沉斗篷黑袍包裹住的人手里,黑色面具外一双阴郁锐利的三角眼露出来,“月份浅了,”沙哑苍老的声音。
“皇后怀孕,倒是个极好的消息,”摸着手中佛珠,明太妃唇角笑意盈盈,“父亲的红珠子没了,寿数难免受到影响,功力大减,恢复起来不易,”眼角扫到身边的寒嬷嬷,“将这个消息递出去,必要时候,可是救命良方!”
“是!”
带寒嬷嬷出去,明太妃又道“唐三寻这次前去少关城,怕是已经知晓那毒药出自君老之手,寻了多年,那人通过六皇子,怕是知道你在何处了!”
冷嗤一声,“我这个师兄这次来繁京便是得了我的消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不忘找我寻仇,他对主上可真是情深义重,忠心耿耿啊!”
摩挲着佛珠的手顿了一下,眸波浮动,良久不语。
“这么多年了,娘娘你谋划这多,主上他也看不到,倒是我追随娘娘身边办了不少实事,眼下三十年即将到期,娘娘可能告诉我,我那个女儿现下何处?”
“再帮本妃办一件事,君老外孙女的消息本妃会一并告知。”
沉默稍许,“确实过了生儿育女的年纪,”目光缓和下来,“成交!”
夙黎收到百里流瀛的信是在准备启程回京的那一天,前一天送走了唐神医和秦小将军,彼时的他刚陪着玉深用了早膳,同秦将军寒暄的两语,正好离别前玉深要交给秦将军一些东西,大厅便剩下他和南刻两人,看到信上属名,眼皮跳了跳。
打开,凤眸一下子很沉下来!
‘素闻东玉夙相美貌非凡,姿容倾世,能得北邙太子慧眼识珠另眼相待,于夜半十分邀去营帐温香软玉,高床软枕,实乃一大幸,本皇子甚羡之!
敌营险地,小六独闯坏了夙相兴致,来信一封,还望夙相大人大量,莫要介怀!
最后一语,文武双全,夙相须得多多贴近些!’
秦将军和玉深是捧着箱子来的,一进来便有种冰寒三尺之感,抖了抖身子,目光落在夙黎那张算不好心情的容颜上,心里疑惑,视线下移,眨了眨眸子,看向一边南刻,“这是谁来的信?”
“钟离公子,”看主子表情,南刻就信件内容猜了大概,心里默默替百里流瀛默哀,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得了话,玉深眸光闪动,知道这人憋着坏呢,好奇的上前一步抢了信件,一看,黑线满头,这货许是活的太过顺畅,得被人松松皮骨才好,将信件揉成一团,本来还想着这事同百里无甚关系,路上可以趁着夙黎心情好时替百里说说好话,眼下百里种了这么个因,这果能结成什么样,她便实在难以揣度。
“事情好办了?”面色如春,温柔的看着玉深,凤眸里冰雪消融。
“好了,就是给秦将军一些东西,没什么要事!”玉深点点头。
------题外话------
流瀛真是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