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有了一百多号人之后,陈诚这才才发觉了带兵的好处。不是说带兵有多威风,而是麾下将士每天都能给他贡献不少的经验值。
“骑马与砍杀”中有“统御”这个技能,等级越高,在本世界的声望值越高,带兵上限就越高。这里说的带兵上限,是指能享受到系统光环的人数,而不是现实中实际的军队人数。他现在“统御”值为零,声望值十五,光环便只能覆盖三十四人。
这三十四人在系统中大多显示为“汉军征召步兵”“汉军征召弩手”“汉军征召弓手”“汉军征召长矛兵”以及“汉军征召骑兵”,只有两个武艺超凡的去掉了“征召”这个两个字,在系统中的备注为“汉军步兵”。
这些人每天能给他带来三十多点经验值,虽然相对于现在每升一级所需要的几万点经验值,以及之后每次升级所需要的更多经验值来说,三十几点经验不算什么,但是账不是这么算的。一天三十多点,一年那就是一万多点啊。什么都不用干,躺着就把经验给挣了,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
如果让他去砍人,砍死一个也就一二十点经验值,强壮一点的多一些三四十点,一万点经验值那要不停地砍上一天才行。说实话,他没有变成杀人狂也算是素质高了。
陈诚这么一盘算,顿时觉得像是丢了几十万一样。他喃喃自语道:早知道就主升“魅力”算了,我就知道,靠脸吃饭就是要比靠肌肉吃饭更靠谱啊!
魏冉,也就是之前和他比试射术的青年,在边上问道:“屯长有何吩咐?”
陈诚回过神来,洒然一笑,道:“没事。”
他已经比很多人幸运了,再贪得无厌,那是要遭雷劈的啊。他沉下心来,用碳条在布上画了几笔,指着远处,道:“明天我们把这里的树都砍了。”
魏冉不解地道:“营中的柴火够用十天半个月的了,还砍树干什么?”
陈诚想了想,道:“这里离营地太近了,若是有贼人躲在这里”
他比划了一下,道:“能用强弩射到营中,或是将弓弩手埋伏在树林里,引诱我军出战,也会很麻烦。”
魏冉张大了嘴巴,像是在听天书,他瞪大了眼睛,问道:“可是贼人怎么可能在这里射箭呢?前后都是平原,要是被发现,那不是死定了?”
“他要是骑马来的呢?”
魏冉不服气地道:“要是骑马过来,敌楼上早就看见了。”
“如果他是晚上过来的呢?”
“晚上又看不清楚,他想射谁?晚上也不好逃跑啊。”
两人正在胡扯的时候,田豫的亲兵来传令,“都尉命令尔等去仓库领取武器盔甲。”
陈诚面色严肃地道:“诺!”
然后他笑着道:“辛苦了,要不吃个胡饼?加了肉的,刚刚烤好,可香了。”
传令的亲兵咽了一下口水,又搓了搓手,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陈诚朝魏冉道:“去给这位兄弟拿两个饼,挑大个的。”
魏冉拿了两个饼过来,不有分说地塞到了那个传令兵手中。那人满脸堆笑,连声道谢,一边将胡饼往怀里塞,一边低声道:“这次郡中送过来了六十具铁甲,陈屯长要是有意,就快点过去。要是去的迟了,只怕就给人分光了。”
汉军的甲胄分为很多种,其中铁甲的防护能力是最好的,也是最贵的。陈诚得了这样的消息,立刻带上了二十多人,赶着两辆大车,浩浩荡荡地去了中军处。管理军需的小吏见了这么多人,惊讶地道:“只是领一些长枪弓箭,你们来这么多人干什么?”
陈诚取出了两条穿好的肉干,道:“听说郡中送来了六十套铁甲”
小吏将肉干接过去,放在了怀里,笑着道:“陈屯长消息倒是灵通,你要是想要,我就给你十套。”
陈诚道:“十套太少了。”
“那你要多少?”
陈诚思考了一下,道:“恩,给都尉留一半,你就给我三十套吧。”
“三十套?”小吏哭笑不得地道:“你可知道这一套铁甲要多少钱?光给我两条肉干就想拿一半走?不是我说,你这也想得太好了吧?最多给你二十套。”
“唉,二十套就二十套吧。”陈诚在竹简上画了个押,道:“多谢兄台了,后天我们去捕鱼,给你留一条大的。”
有了铁甲,陈诚立刻将身上的扎甲扔给了别人,换上了新的甲胄。铁甲的重量在三十斤左右,只有胸甲和护肩两个部分,但是防御力十分惊人,即便是强弩,在十步外也很难击破。他现在力量高达十八点,即便是比相扑选手都不逊色,穿上贴加厚,行动并没有受到影响。
当天晚上,田豫召集军中的几位屯长,向他们通知了公孙瓒的将令,“公孙将军有令,十日后大军云集,往击逆贼张举!”
通读完命令后,田豫问道:“你们有什么问题没有?”
陈诚对此不置可否。有外挂在手,他十分擅长于战斗。因为读书多的缘故,对战略和政治也不陌生。但是对于这个时代的战术,他就不是很精通了,正处于学习的阶段。而他向来不喜欢对自己不熟悉的东西指手画脚,所以就准备先听一听别人是怎么说的。
他不说,自然会有别人说。屯长许言抢先道:“士卒才刚开始训练,武艺尚未精熟,怎么可以仓促上阵?我认为此举大为不妥!”
相对于这个时代普遍脾气暴躁的武将,田豫也许是因为年纪尚小的缘故,要好说话的多,这也是下属敢说话的原因之一。他摇了摇头,道:“朝廷已经几次下令出战,我们没有训练士卒的时间了。”
另一位屯长张超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只有出战了。”
田豫见众人情绪不高,便道:“我们训练不足,贼人却都是乌合之众。此番出战,地愤然能大获全胜,诸位也都能加官进爵,荣归故里!”
是啊,黄巾贼上百万,还不是被官兵给灭了?更何况是区区张举?
众人闻言精神一振,纷纷道:“既然如此,我们却是要早些赶过去,让太守知道我们的武勇。日后出战,定然要让我等为先锋。”
田豫笑道:“公孙将军麾下自有白马义从为先锋,我等只要恪尽职守,还怕没有战功可拿吗?”
他见边上陈诚面沉似水,一言不发,便问道:“陈屯长,你是中护军,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诚道:“不知此次出战,补给如何解决?是公孙将军派人分发,还是我们自行筹措?预计作战有多长时间?现在是夏日,士兵们穿着单薄的衣服还可以支撑。如果拖上四五个月,那天气就会变冷。北地苦寒,州中可有足够的御寒衣物?”
田豫愣了一愣,他一直想的都是怎么野战破敌,却是没太考虑补给的问题。迟疑了一下,他开口道:“张举狂悖,倒行逆施,王师一到,定然是灰飞烟灭。以公孙将军之神武,入冬之前,定然是已经得胜归来。”
陈诚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追问道:“如今北平和辽西都已经被张举所占据,岂是短时间就能消灭的?就算能击破敌人,要是贼人败阵之后,流窜逃亡他处,公孙将军是否会继续追击?若是追击,那战事便会迁延日久”
说道这里,他见田豫脸色难看起来,便停了下来。
田豫沉着脸想了好一会,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环顾大帐内的众人,道:“陈屯长今日之言,不可传了出去。”
他让许言张超等人退了出去,单独留下陈诚,低声和他道:“公孙将军为人刚烈,不喜此等言语,你以后不要对别人说这些话了。”
陈诚点点头,道:“知道了。”
田豫却又道:“你还是去做些准备,要是真的要打那么久,我们也好有所准备。日后你有什么想法,不要对别人说,只管来找我就是了。”
陈诚知道,田豫这是好意,便笑着道:“若是他人,我也懒得与他分说。”
“我军共有六百人,你去准备六百套”,田豫想了一想,改口道:“准备一千套御寒的衣物吧。”
陈诚伸出右手,大拇指和中指靠在一起,捻了捻。田豫不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给钱啊,”陈诚理直气壮地道:“总不能光让我办事,又不给我钱吧?我去买东西,难道不要花钱的吗?”
田亩哭笑不得,道:“我这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士兵们连军饷都没有,就只有食物和武器,你让我从哪里弄钱给你?要不等打仗打赢了,我找将军要些赏赐?”
陈诚叹气,道:“兵以饷聚,无粮则散。赏赐的事,那是要等到不知什么时候了。现在有粮食,倒也不用担心士卒逃亡,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钱我也变不出东西来啊。要不,去州中问问?”
田豫摇头,道:“现在夏日,哪里要的出来冬装?就是现在的这些武器,都是好不容易才要到手的。”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田豫终于败下阵来,道:“那就以后再说吧。”
陈诚悻悻地道:“不以后再说又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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