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霍绍庭嗤笑了一声,那声音,讽刺至极,“忍了这么一天,够辛苦吧?”
“什么?”
“怎么,借着说徐伯母的事,结果是想去找陆齐轩吗?”这句话,他近乎是咬牙切齿地吼出来的。
他的气息不畅,感觉心情糟糕透顶。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会这么的让人恶心!
他刚刚,就该说一句“打得好”的。可是,她现在怎么说也是冠着他的姓氏,他也还没死。有些事情,还是他和她私下解决比较好。
“我没有。”盛希安有些急,她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一下子又换了态度。
刚刚她以为他会当场发怒的,可他没有,反而还说了那样的话。她很诧异,同时也觉得感动,只因为他愿意相信她。
结果……他其实是不愿意相信的吗?
“我去那里,只是因为我想要我……”她顿了顿,因为不想让他知道那个秘密,她费了很大的劲才忍住“爸爸”那两个字眼继续说道,“只是想要他去看看我妈妈。陆齐轩的事情,我根本就没想过,那是盛心雅胡说的。”
“呵!”他冷冷的一笑,讽刺意味甚浓,“你当我是傻子?嗯?你爸妈根本就没离婚,徐伯母醒了,他会不去看?他会因为你去找他去看徐伯母就打你?”
说完,他就轻轻地摇了摇头,“盛希安,你还真是将我当傻子了,是不是?”
“没有!”她情急地一把攥着他的衣摆,“我真的只是想让他去看我妈妈,你不是相信我的吗?你刚刚不还对盛心雅那样……”
“哼!”他有些怜悯地看着她,脸色黑沉难看,“盛希安,虽然我厌恶你都到了无法形容的点了,可你现在怎么说也是出现在我户口本上的人吧?我没听见也就算了,可我听见了!你丢了我的脸,难道我还得笑嘻嘻地说打得好?怎么,我不要脸的?”
“……”她抿了抿唇,心中一酸。
“如果真是那样,盛心雅会那样说?那你脸上的伤,又怎么说?”
“那都是她胡说的!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陆齐轩?我要是喜欢他,我就不会嫁给你。我嫁给你了啊!我喜欢的人是你!我……”
惊觉自己都说了些什么的盛希安,突然就僵在了那里,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同时又有些慌乱。
她……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霍绍庭也是狠狠一愣,眼中有着惊讶和震颤。
不过,那种情绪很快就被他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嗤之以鼻,“盛希安,你撒谎都是不打草稿的?还是说,你觉得你有那个本事将男人都玩弄在你的股掌之间?包括陆齐轩和我?”
“我……”
“下去!”霍绍庭心绪复杂地重重一喝。
盛希安被惊了一跳,整个身子都抖了一抖。
霍绍庭等了一小会儿都没见她动,他紧皱着眉头一把扯开她拽着他的衣摆的手,然后拉开车门快步走到副驾驶的那边,大力拉开车门,毫不怜香惜玉的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拉下了车。
他连多余的一个字都不愿和她说,快速回到车上,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盛希安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迈巴赫的车影,酸楚地笑了一下。
她怎么会说了那样的话了呢?是因为今天受到的委屈和刺激太多了、脑子不好使了吗?还是……被罗佩蓉打傻了吗?
余暮雨戴着口罩和墨镜,站在富恩的大楼前,仰头看着那连在一起的大楼。她已经看了好一阵了,脖子有些酸。
她今天在富恩旁边的咖啡馆里等了好久,都没等到霍绍庭从里面出来。
现在,夜幕早已升起,里面的员工一个个的都走了。
她现在所站的位置,能够看到他的办公楼层,她也能很轻易地就找到他的办公室是在哪个位置。可是,那里黑漆漆的,没有亮灯。
今天,她给霍绍庭发了信息,他很敷衍的只回了几个字——有事在忙。
她后来又拨了电话过去,可是他关了机。
电影明天就要开拍了,她已经和剧组说好了,所以不能耽搁的。
她笑了笑,转身拦了一辆出租车。
靠在座椅上,她有些疲惫地开口:“去机场。”
霍绍庭直接回了他现在一个人住的地方,一进了屋,他将门板摔得震天响。连拖鞋都没换,他就直接进了书房。
开了电脑,想要处理公事。可好半天过去了,他却是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他烦躁地将电脑盖上,然后重重一推。
看着桌面上的文件和摆件,他越看就越是觉得心烦。
“啪嗒!啪嗒——”
他大力地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那些东西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声响。
做了这些之后,他的心情还是一点都没有好起来。
他点了一支烟,大口大口地吸着。烟雾缭绕着,模糊了视线,更是紊乱了他本就不平静的心。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生气,明明……他早就知道盛希安那个该死的女人是喜欢陆齐轩的,就在他们刚结婚的那几天,他们都还勾勾缠缠、搂搂抱抱!
他本就知道的不是吗?他生哪门子的气?
而比起盛希安去盛家因为陆齐轩而闹事的不悦和怒气,更让他心烦的还是她的那句“我喜欢的人是你”。
呵!
她喜欢他?骗谁呢?他该嗤之以鼻的,可他为什么会受到那么大的冲击?
喜欢?她懂什么是喜欢吗?
……
盛希安回到星月湾,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好在玉嫂已经走了,她可以不用那么尴尬,也不需要去回答一些问题。
满是疲惫地洗了个澡出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不禁自嘲地勾了勾唇。
两边脸颊都肿了,上面还能很清晰地看到巴掌印。尤其是额头那里,现在虽然没再出血了,但真的很难看。好像还有一个小口子,那里肿得高高的,像极了一个红彤彤的小山坡。
她盯着镜子看了好一阵,然后抬手慢慢地朝着额头那里戳了过去。
有一点点疼。
她又加大了一点力道。
那疼,突然就跟撒了欢儿的野马一般,瞬间就快速地袭遍了全身,然后又以着极快的速度奔窜着往心脏的那个位置窜过去。
心,好疼好疼。
她心痛难当,也觉得迷茫。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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