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所有人都鼓噪,张三摇头说:“不是哥们拿桥,是真没练过。玩过几天飞刀,业余选手。拳击格斗什么的,到是喜欢看,真不会练。”
大饼子脸面红过耳:“那就练练刀,让我们见识见识。”
他知道张三的刀送老高了,就从腰间摸出自己的刀递过去。
和狩猎直刀不同,大饼子脸的刀是满足军事规范制造的战术直刀,比狩猎直刀材质更硬,刀更加宽大,同时刀鞘没多少花样更具有实用性。
张三接过掂量掂量,这刀忒重了,忒大了。
竖起食指,刀柄根处抵住食指在掌心翻转,正握成反握,再切换成正握。
不是玩花活,他只是在试验刀子的重心。
环境很杂,到处是截断的干木头段子。张三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木头段,拿木炭在截断面画了个圆圈。
左手将木头段高高抛起,木段翻啊转啊的很快到了最高点。
张三右手陡然扬起。
“咄!”
木段被刀子惯性带的往前移动。
木段落地,宝石老舅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恶狗扑食的姿势把木段抢在手。
他仿佛炫耀般的把木段截面拿给众人看,之见刀尖入木三分,正扎在张三画的圆的中心。
那意思像是在说:我没吹牛比吧,张三是真的飞刀射中棕熊的右眼。
嘶……
牙疼声响起。
大饼子脸看的都愣住了。
李靖瑶清晰顺畅的眉毛下,一根根交错的长睫毛扑闪扑闪的。
老高不由得拿出张三送他的那把刀看了看。
猎枪打飞盘,固然需要技术。
飞刀扎飞木段,或许狗屎运也能扎中。
可张三不但扎中,且正中横截面的红心。大家都看见了木段翻转的有多快,这已经不光是准头了,需要多强的眼力才行?
大饼子脸摇摇头说:“你这眼神应该进部队,国家需要你这种人才。”
不是说射击天赋,而是说张三能捕捉快速移动物体轨迹的能力,这才是难能可贵的。
老高拍拍张三肩膀:“就是太瘦了,兄弟你得多吃肉。”
说着,就把刚片好的羊肉递来。
全羊烤一层剔一层,永远都是外焦里嫩……
这顿饭吃的很尽兴,大家都喝了不少酒。
当全羊只剩下骨架,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六个小时。
大家都喝多了,宝石老舅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叫嚷着去骑马。
张三的脑袋还保持一丝清明:“喝这么多骑马,那不成了醉驾了?”
老高喝的也高了:“老弟,这你就不懂了。在草原上,清醒的人是不敢骑马的……”
“……”
群情汹汹的来到马圈挑选,这些马都是训练好的经常供人骑乘,马房里罗列着马具。那些湿漉漉的大眼睛里除了温顺和好奇外,并无桀骜之色。
否则,马也是大型动物,虽然吃素,性格却不吃素,给人尥一蹶子谁也受不了。就好像大象,只要体格够大,发起性子管你是谁?
张三没骑过马,酒气喷薄而出,那只棕毛母马闻了打了个响鼻有点不安,搞的他手无足措。
抬头看看众人,发现只有他和大饼子脸不会骑马。
只见李靖瑶走到马的左侧,伸手去牵缰绳,先是用她那能嫩出水的小手抚摸马的鬃毛,然后轻拍马的肋腹。那匹马便乖顺的跟她走了出去。
今天她穿了一身军工风的服装,像是未卜先知一般,可人却还是那么有气质。
有的衣服搭人,有的人搭衣服。
张三学着李靖瑶的动作,可马却不安的挪动四蹄,那架势就像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驴子。
这让他十分无奈,难不成马也挑颜值么?
这时,经过的李靖瑶就指点说:“每匹马的性格都不一样,你站在马的左边,大多数马都习惯骑手站左边。然后轻轻的推马头,等它移动后,轻抖绍绳。”
张三照做,果然,母马开始缓缓的动了。
他长出一口气,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大饼子脸那边又出问题了,只听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众人回头,发现他的脚被马蹄子踩踏了一下。
老高吓了一跳,以前就生怕游客骑马的时候出问题,今天喝的忘形了,加上都是宝石老舅的朋友,把这些顾忌都给忘了。
他赶忙说道:“你的步子跟马保持一致,并行着走。”
还好他的鞋面厚实,并无大碍。
等把马牵出去,老高这次想起了教张三等人如何上马。
宝石老舅仿佛找到了可以把张三比下去的项目,十分利落的上了马,骑在马背上得意洋洋道:“老三,用不用哥哥我去扶你上马?”
话才说完,就见李靖瑶十分在行的检查肚带的松紧,调整镫革的长度,将鞍翼整理平整,然后稳稳地优雅的上了马。
虽然比得过张三,却比人家李靖瑶逊了不止一筹,脸上的得意顿时被苦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
没用别人扶,张三有学有样,虽然难免第一次骑马的笨拙,却也顺利的上了马。
当所有人骑在马背上后,老高又给大家讲解怎么扶助马前行左右转向和停蹄。
他特别强调的告诫说:“马鞭不是用来打马的,以前是用鞭子的炸响来催促马的前行,现在只是用来轻轻敲击辅佐内侧腿的扶助。”
新手跃跃欲试,宝石老舅这等老手也因为酒精上头而兴奋的想要打马疾驰。
马儿终于动了。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张三目前也只能让马缓缓前行。不敢疾驰,不是怕跌下马或者悬蹬,而是怕疾驰中的忘了该怎么减速,或者仓促间跑丢在茫茫的草原之上。
草原太大了,很容易迷失方向。
他试着去转向,左转然后右转再前行一一试探。
同时,也终于明白了为何评书和小说里总说人马合一是多么的了不得。
所谓扶助,就是以手、腿、声音和坐姿这些细节来操控马。当马儿接收到指令,能够立刻做出相应的反应。骑手要知道该如何表达意图,马儿也应该自愿服从骑手的指挥。如果马儿能毫不犹豫地对各种命令平静而准确地做出反应,无论是精神上还是体能上,都表现出自然镇定和协调平衡,如果能做到这些,就会给人一种骑手不必发号施令马儿便能知道骑手的心意的错觉。
骑手指挥得当是一方面,骑马的姿势也要符合马运动的轨迹。
另外,马匹的要求也很高,顺从只是基础,好的马自信而专注。
当人和马能达到绝对的默契,那就是所谓的人马合一。人骑的舒服,马跑的欢腾。
据说,唐朝时有一种绝技,叫做“透剑门伎”,表演的骑士能从利刃林立的门中打马疾驰而过,而不伤毫发,那已经是神乎其神的技巧了。
不但骑士需要高超的技术,且马儿的自信和勇气也要严重超标才行,要不然就会双双毙命。
再看张三,此时还在战战兢兢的试探着。他的技术不行,马也不够聪明。
如果马没那么聪明,非打即骂是不行的。张三看着骑着马优雅从容和他擦肩而过的李靖瑶,就觉得自己应该主动去适应胯下这匹棕色的母马,而不是强求它变得聪明。
他仔细的观察着每一次自己发出指令后,座下马匹的每一丝肌肉的反应、马头颠簸的幅度等,以此来感应马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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