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双目放光,一直遗憾没有参加与黄元和徐宁的打斗,闻听大哥的分析,更是兴奋,一拍大腿,道:“对对对,黄永华若敢再来,我掰断他的腿。大哥,二哥,明天我们早点起来,去买酒菜。”
朱由检道:“这些我们都干不来,肯定丢三落四,我让人去准备,明天中午到周家即可。”
“好!”
云惊尘、吴三桂掏出银票递给朱由检,朱由检没有收,云惊尘的意思是自己没地方放,总不能天天揣在怀中吧。
“那我就先收着。”朱由检这才接过哥俩的银票。抽出两张,道:“买点儿自己喜欢的东西。”
二人接过揣好,三人出来,吴三桂径直回家。云惊尘和朱由检进入内城,云惊尘告辞。
朱由检冲着云惊尘的背影喊道:“别忘了明天带上圆圆。”
云惊尘挥了一下手,算是作为回答。
……
此刻天已经昏暗,冬天天短,应该已经过4点了,也就是申时五刻。
不再下雪,没有云絮,天空清朗,蓝的干净,蓝的透明,这让云惊尘有一种在后世去过西藏的感觉。
那里的天空一如此时,蓝的沁人心扉,蓝的温暖,像母亲的眸子,充满了爱。
街两边雪堆一个接一个,这是各家自扫门前雪的结果,被一些人孩子利用,变成雪人儿。
马路中间无人清扫,车辙印迹清晰可见。
路上行人并不少,也许今天才是正月初十,还没有过完这个年的缘故吧。
云惊尘并没有回土地庙,而是根据自己所学知识,径直向北走,又打听了几个行人,确定方向没有错误,终于来到了皇城东面的东四牌楼。
东四牌楼处在十字路口,东南西北各有一个,均是三间四柱三楼式有戗柱的木牌楼,跨于路口的街道上,整个牌楼都是油漆彩画、描金、檐下有如意斗拱,非常漂亮、雄伟。
每座牌楼的正中间都挂一白色石匾,南北街的牌楼上书“大市街”,东街的牌楼上书“履仁”,西街的牌楼上书“行义”。
在云惊尘学习的知识中,与东四牌楼对称的还有西四牌楼,在皇城的东边和西边,是重要的交通要道和繁华的商业街。
在后世,好像是五十年代中期吧,为了适应城市迅速发展,改善道路狭窄、受阻现象,把这两座牌楼拆除了。
此外,还有东单、西单、长安街的东西等路口都建有牌楼。
云惊尘站在十字路口,环顾四周,尽情地欣赏着,一辆驶来的马车打断云惊尘的思绪。
“公子,你这是去哪里啊,我送你过去。”
郑老蔫挥舞着手,非常兴奋,大声问道。
云惊尘升起一股暖意,这个郑老蔫为人真是不错,笑道:“大叔,我随便走走,没什么事,以后有事我去找你。”
郑老蔫拽住车闸,跳下马车,道:“我不收钱,送你。”
“我真是溜达,你快走吧,天马上就黑了。”
“那公子慢走啊,我走了。”郑老蔫赶着马车继续前行。
云惊尘继续北行,前方行人逐渐多了起来,而且有所聚集,云惊尘加快脚步,远远看见道东是高大的建筑群,进出的人络绎不绝。
走进一看,正中是一座高大的古香古色的建筑,中间的匾额上大书五个金字:大慈延福宫。
大慈延福宫,香火极胜,是大明之大刹!
传说宫内抽签极为灵验,云惊尘真想进去逛逛,顺便抽一个签,但看看天色灰暗,也就没再停留,继续前行。不大工夫,来到他找的钱庄。
存义公!
云惊尘一路行来,已经路过几家钱庄:蔚泰厚、天成亨、宝丰隆、宏晋银号、晋恒银号、正通银号。但对于他来说暂时无用,因为他揣的银票是存义公的。
钱庄是从钱铺发展起来的,明英宗正统年间,大明宝钞贬值,政府放松用银禁令,银钱开始流通,兑现业务也就逐渐流行起来。
经过发展,此时的钱庄已经成为独立经营的金融机构,不仅经营兑换,还办放款,并且经营其他行业,比如米铺、布店等等。
只不过这样的钱庄并没有完全普及,只开设在南方沿海地地带,以及内陆的大城市。
云云惊尘推开门,若不是棉门帘子阻隔,便于与一名店员撞上。
店员是三十多岁的男子,身形清瘦,一脸的精明,问道:“客官,您办理什么业务,我们要打烊了。”
“只是取点儿银子,并无它事。”
云惊尘语气平缓,其实内心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忐忑的,这若在后世,想当于拿着抢来的银行卡来银行取钱。
犯法,不折不扣的犯法!
而且这还是第一次兑换银子,不知道大明的具体程序是什么。
店员接过云惊尘的银票,仔细看了看,又望向云惊尘略带稚气的英俊面孔,笑问道:“客官,您这银票……”
云惊尘心中咯噔一下,什么意思,银票有问题?
云惊尘依旧很洒脱,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疑问。
店员瞧云惊尘年龄不大,为了保险起见,所以问道:“客官,您别误会,银票没有任何问题,我的意思是问您的长辈来了吗?”
也难怪店员有所顾虑,100两的银子相当于四个人的一年工资,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哪来的这么多钱。
银票没问题就好,否则店员还不得大喊抓贼,那岂不是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妙。
云惊尘淡淡地道:“我是大理寺丞徐大化徐大人的书童,徐大人正在斜对面的大慈延福宫,你也知道,大人们兜里向来不揣银子的。”
店员还是有些怀疑,问道:“您需要如何兑换?”
云惊尘显得很老到,微微一笑地道:“大人打赏也不能全给都宝银吧。宝银一锭,小元宝三锭,余下全是锞子。”
宝银:50两。
小元宝:10两。
锞子:1两,或者2两。
门儿清啊,这气质,这长相,这声音,这神情,终于征服店员,店员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徐大人一定很欣赏您的办事能力啊,您稍等。”
说归说,京师里当官的多了去了,他哪里知道什么徐大人。拍马屁呗,谁不会。
店员转身进入打开门进入柜台里面,拿出簿子、毛笔砚台,悄悄瞟向潇洒地坐在椅子上的云惊尘。
毛笔签字。
云惊尘不会写毛笔字。
妈的,会不会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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