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绍袁知道云惊尘是婉拒,甚是失望,但依旧面带微笑,道:“公子好雅趣,请恕叶某唐突了。”
云惊尘还以微笑,道:“无妨。”
比云惊尘稍微小一点点的女孩子也是很失望,见云惊尘不肯说出府邸,便依旧以貌取人,认为一个伙计,不可能有如此高的学问,必定是背诵哪位大家的词,在此卖弄。
女孩子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冲着云惊尘道:“云公子,我认为那首词不是你做的,肯定是剽窃的。”
云惊尘依旧面带微笑,友善地望了少女一眼,并没有辩白。因为这首词确实不是他作的,是伟人的词,说他剽窃并不为过。
叶绍袁道:“蕙绸,不可无礼。”
叶蕙绸,还想说话,被小娘子拽了一下,便不再作声。
最小的小女孩眨着大眼睛,望向云惊尘,道:“小哥哥,你妹妹叫什么名字,我想与她玩儿,你给你妹妹买什么样子的衣服啊?”
云惊尘对自己拒人千里之外的言辞有些愧疚,便笑道:“我家小妹叫圆圆,与你一般高。好啊,以后你们可以在一起玩的。你买什么样子的,我就给她买什么样子的。”
小丫头非常开心,好像她有了很大的权力一般,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我刚才看好一件粉色梅花衣服,深蓝色裤子,绣花棉鞋,对了对了,还有一条粉色的围脖。小哥哥,你都要买吗?”
云惊尘笑道:“就按你说的,都要买。”
然后转身对老板娘道:“您听见了?”
老板娘乐的合不上嘴,道:“听见了听见了,公子请稍候,我马上给您拿来。”
小丫头冲着老板娘喊道:“还有我的呢。”
“都有都有。”
刚才云惊尘没进来时,这一家子已经挑了很长时间,看样子都没相中,中年人已经走到门口了,正巧云惊尘进来。
这小子真是她的财神爷啊,老板娘乐开了花。
年长的少女美眸流转,道:“云公子,可否为我选一件衣服?”
小娘子面带愠色,道:“昭齐,成何体统!”
也难怪小娘子发怒,一个有教养的少女让不认识的男子给挑选衣服,说是轻浮都是轻的。
云惊尘从后世穿越而来,通过史料知道大明世界和后世的风俗、人际交往等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尤其是男女之间的交往,区别更大。所以并没有搭茬。
叶昭齐并没有因为女人的训斥停下来,而是继续说道:“梅香之后有百花,九州之外天外天。云公子,请教了。”
昭齐是针对云惊尘说的哑谜来的。
意思是别把梅花当回事,还有百花呢;你以为做出撼九州的事情就了不起了,别忘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说白了就是没瞧得起云惊尘!
咄咄逼人!
云惊尘本不想与之斗嘴,但觉得这少女才思很敏捷,起了好奇心。
突然想起叶绍袁是何许人也了,不由得仔细看着三姐妹,露出了非常有意味的笑容。
叶绍袁,明末文学家。妻子沈宜修是明末才女。
三个女儿叶汍纨(昭齐)、叶小纨(蕙绸)、叶小鸾(琼章)都是著名的才女!
嘿嘿,既然这样,那还是给对方留下点深刻印象才好,不然难以入对方法眼啊。
“后羿早生三千年,无人识得九阳落……小姐可以选了。”
云惊尘说完,不再理会五人,而是与老板娘说话,经老板娘推荐,云惊尘又给李芹买了两套服饰、圆圆一套红装。
付完款后,云惊尘冲着叶绍袁抱拳道:“有幸能与前辈相识,晚辈很是惊喜,他日若有时间,必会登门求教,晚辈告辞。”
叶绍袁抱拳回礼,道:“不胜荣幸,再见。”
云惊尘礼貌地冲着娘四个略微点了一下头,背起包裹,老板娘很有眼力劲,上前撩起门帘子,送云惊尘出了店门,道:“公子慢走,希望公子再来。”
“好的。”
店内,大女儿叶汍纨问道:“父亲,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叶绍袁道:“后羿射掉九个太阳,只剩下一个,是让你选红色的。而且他的意思是说,若九阳在,十日齐出,那样的红色才是真正的红色。言外之意,即便你是太阳,也不要得意,因为他把他比喻成了后羿!”
“啊……”
叶汍纨目瞪口呆,俏脸涨的通红。
母亲沈宜修道:“昭齐、蕙绸,这回知道人外有人了吧。”
二女羞的低下头,不敢作声。
沈宜修道:“夫君,你看云公子是何来头?”
叶绍袁沉思半晌,道:“如此年纪的少年,应当是激情四射,锐意锋芒。但这首词却很厚重,大气磅礴。我想应该是出自大家之手,极有可能是云公子的长辈所做,被他熟记于心。所以我才想着去登门拜访、求教。”
二女儿叶小纨面露得意之色,道:“父亲,他就是胸无点墨,是剽窃!”
沈宜修道:“蕙绸,万不能这样看人,且不说这首词,单说他打的哑谜和给你姐姐的建议,就说明他很有才华,你们是万万不如的。”
叶小纨虽然心中不服,但诚如母亲所说,这小子确实都点学问,也就不再吱声,而是转过身,望向服饰发呆。
小丫头叶小鸾拽着母亲的手,摇晃着到,道:“这个小哥哥真是厉害,那他妹妹圆圆也一定很厉害吧,母亲,我想和圆圆玩儿。”
“以后有机会遇见的。”沈宜修去哪里给老女儿找这个小哥哥、圆圆,只能安慰道。
叶绍袁道:“他说的那两句诗应该指关帝庙,而且庙附近必定有梅花。看来他的府邸在关帝庙附近。”
叶汍纨道:“父亲,我们年前才来这里,对京师不熟啊,而且我听说京师的关帝庙有好多呢。”
叶小纨双目露出不服输的神色,道:“我一定要找到他,和他好好比试比试。”
小丫头笑道:“好啊好啊,快点找吧,母亲,我们这就去关帝庙吧。”
沈宜修笑道:“傻丫头,天都黑了。快帮你姐姐选衣服。”
“好啊……”
……
云惊尘路过拐角的小吃铺,买了二十个酸菜馅的包子,用布袋子装好。想着再买一碗汤,但没带家伙是,也就作罢。
李芹见云惊尘背着一个大包裹,手中拎着一个冒热气的袋子,问道:“惊尘,你背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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