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伯担心,急忙把公子小白扶起了马车里躺下歇息。
姜伯赶车,欲要返回齐国,凉军骑兵不让,姜伯看着凉军骑兵副都统卓不群,说道:“什么意思”又呵斥眼前那些凉军骑兵,大骂道:“给我滚开!”
凉军骑兵带队副都统卓不群挥手示意让开条路,韩少保等人也要随后而走,副都统不让,说道:“你们走可以,他们不行。”
“他们是我家公子邀请的贵客,你若有意见,就让凉王前来找我家齐王要人。”姜伯说道。
副都统卓不群无动于衷,毫无相让的意思,韩少保等人各握紧刀剑,准备冲杀出去。
姜伯说道:“我齐国与凉国边界相临,不要以为我齐国没兵将,本将军即使再无堪大用,千余人还是能够调动的。如果都统大人自找难堪,那本将今日便就先灭了你再走!”
凉军副都统依旧默言,姜伯扬起手中马鞭,狠狠的抽了一名凉军骑兵脸庞,斥说道:“给本将军滚开!”
凉军骑兵纷纷看向副都统,见副都统无甚表态,那些骑兵只好散去让开一条路,韩少保等人护送马车扬长而去。
一凉军骑兵说得:“都统大人,凉王处决死刑犯逃脱,我等回去作何解释”
“哼,眼前情况你等又不是没有瞧见,照实禀报就是,走,回大凉!”卓不群眼见韩少保等人冒着齐国公子朋友身份在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的走了,心中气急,怒火中烧,即刻领兵返回大凉,准备向凉王上诏书,
韩少保等人跟随马车一路前去东南方向,以他齐国世子小白贵客身份进入齐国边城纪州,因其公子小白痨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之地,不能过多赶路,只好暂住歇息于纪州城府衙行馆,韩少保等人也跟随暂住于此。
姜伯背着公子小白下了马车,住进了府衙行馆早就准备好的房间,将其放下在床,扁雀正替公子小白把脉看病。
扁雀一边把脉一边摇头,无奈说道:“公子体内的痨毒实在骇然,若是早些日子遇着老夫,说不定尚且有救,只是现在病情拖得严重了,想要救活,难啊。”
“先生有所不知,非是我等要拖公子病情至如此,这些日子遍寻大周各地神医,四处奔波看病,才至如此啊。倘若早点遇到先生,公子又何必受诸多苦痛。”姜伯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不禁老泪纵横。x
扁雀说道:“你也无需如此伤心,老夫尽力而为吧。”
公子小白面色惨白,已是憔悴之样,勉强挤出点笑容,与姜伯说道:“王叔,不必伤心,侄儿今生能遇着你这么个疼爱侄儿的叔叔,侄儿知足了。下辈子,侄儿做你的儿子。”
公子小白如此一说,姜伯泪水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就连韩少保等人也是不忍。
樊无期说道:“伯将军宽心,公子如此心善,好人必会受上天眷顾。”
“你等放心,扁雀先生可是神医,是医家的代表人物,肯定有办法治好公子的痨疾。”王乔烈也道。
“公子和将军放心,老夫必展生平之所学,竭尽所能治好公子。即使不能彻底治好,那也要替公子延续寿命!”扁雀向其二人承诺说道。
韩少保不解问道:“痨疾到底是种什么病”
扁雀说道:“痨疾是由咳嗽引发的一种疾病,痨毒会随着血液的流动而慢慢侵入五脏六腑,进而最后难救而亡。痨病不易发现,此病要想救治,需要在痨毒没有扩散之际进行草药压止,这也不过只是控制痨毒使其不得扩散,想要彻底根治,根本没有办法。”
韩少保听得半知半解,心道:“痨病痨病,积劳成疾得病,那齐王公子小白,王侯贵族,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贵日子,天天啥事也不干,也会积劳成疾扯犊子了吧。”韩少保看着病榻上的公子小白有气无力的样子,心中思虑,心道:“倘若能够治好他,于他而言这是救命大恩,日后若夺十绝城城主,少不得帮手帮忙。”韩少保想着扁雀先生所说的痨病起因,脑子飞速的转着,心道:“痨病是由咳嗽引起的,那不就是场普普通通小感冒咳嗽引发的一种后续疾病,那也不难治啊。痨毒侵入五脏六腑,说得怪唬人的,估计就是细菌病毒没有杀干净,加重了病情。痨毒会扩散,搞得跟得了癌症似的,他们这里没有抗生素,一场普普通通的小感冒也能要了性命。”韩少保不由的想起来以前在工地干活时,闲来无聊曾经看过一本专门治疗男性前列腺疾病的路边发的杂志,上面有过这么一则小故事,说得是宋朝时,有个官员因为夜里感染了风寒,感冒咳嗽,吃什么药都压不住病情,最后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韩少保当时也就当看小道新闻玩的,并未往心里去,一场感冒也能要了性命,那不扯犊子了嘛,现在想想却也不是自己脑中所认知的那般。中毒却能不死,用自己的血倒能救活樊无期、谢恭和武川三人,古人没有打过抗生素疫苗,往往一场小病千真万确是能要了性命,那时中医尚无先进技术,故对这种小病不能很好的根治。
韩少保心中有了个大胆的注意,他看了看樊无期和王乔烈,二人不知是何意思,韩少保把扁雀先生拉倒一边,与他小声嘀咕说道:“扁雀先生,我体内有抗生素疫苗,也就是你说的百毒不侵体质我倒是想了个土办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扁雀瞧着韩少保,韩少保指了指樊无期,接着又道:“瞧见那人没有,他本来和我一样身中沙陀之毒,现在生龙活虎的活蹦乱跳在这儿,你猜我用得是什么办法”x
“莫非是用你的血,来救得他”扁雀先生猜测说道。
“正是!”韩少保说道。
扁雀是个医官,对他所未见过的新鲜之物乐于接受和尝试,便说道:“如此倒是个办法,不妨一试。”
韩少保说道:“那等什么,现在就放点血给那公子。”
“不急!”扁雀拦住韩少保,与其说道:“老夫是名医者,自然是愿意接受闻所未闻的新鲜之物,但是他们却并不一定,你若贸然说要用此骇人听闻的法子相救齐王公子小白,怕是他们不能同意。”
“救人要紧,还是墨守成规重要我就不信,那姜伯能分不清轻重缓急出来!”韩少保说罢便就走了过去,扁雀连连劝说而不得。
韩少保与姜伯说道:“我想个办法或许能救你家公子白,不过这个办法你是闻所未闻。你家公子已经没多少时日,我只说一遍,你同意我便救,不同意那就拉倒,我也不想死乞白赖的问你第二遍。”
“壮士快说。”姜伯急切的看着韩少保问道。
“用我的血,来救你家公子。”韩少保说道。
“什么壮士莫不是在戏耍我等,人血如何能救人”姜伯不信说道。
樊无期听闻韩少保这么一说,倒是想起了昔日韩少保也曾用过这个法子救过他们,便说道:“伯将军有所不知,在下前些日子中了沙陀人之毒,命在旦夕之间,全仗着我家四弟用此方法挽救在下一命。起初我也不信,但是拗不过四弟,却没想到四弟的血的确卓有奇效,不信都不行。在下此言,绝无虚假一句,可对天发誓。”
韩少保说道:“发个屁啊发,我跟你们非亲非故亦非仇人对手,只是不忍你家公子如此英年早逝,或许我的办法的确可行。”
“我家四哥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你等就放心吧。”王乔烈也道。
姜伯看着扁雀,扁雀点头说道:“或可一试,即使无效,也无关紧要,倘若有效,你家公子有救,岂不是美事一件”
姜伯看着公子小白,公子小白微微一笑,有气无力轻声慢语说道:“王叔,反正都要死,神医已断言多了。咱们刚从定阳王封国归来,那里的神医断言我活不过一月。如今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到时候了,不如试一试吧。”
姜伯不忍见公子白如此凄惨模样,再次单腿跪下向韩少保抱拳行礼说道:“拜托壮士了!”
韩少保走到病榻床前,看着凄凄惨惨戚戚的公子小白,堂堂一男子,竟然瘦骨嶙峋,仿佛轻轻一推,便要骨头尽皆断裂。
扁雀拿来一碗,韩少保拿出赤子剑,割破手腕,鲜血一滴一滴流落碗里,积少成多,聚沙成河。公子小白与韩少保微微一笑,勉强撑着身子,起了半身,与韩少保作揖行礼,却是一阵剧烈咳嗽,又吐出了一口黑血痰出来。
姜伯要扶公子小白躺下,被公子小白拒绝,他撑着身体,郑重的向韩少保相谢,说道:“今日,各位的恩德,我公子白铭记在心。若不幸离世,下辈子为各位做牛做马,报答感谢各位萍水相逢朋友们的援手相助之恩。”
樊无期、王乔烈和扁雀道:“公子言重了,快些躺下歇息吧。”
姜伯扶着公子小白躺下,韩少保包扎好手腕伤口,扁雀将那半碗韩少保血水端了过来,姜伯喂其全部喝下。
“今日也只好如此了,烦劳伯将军今夜辛苦,密切观察公子的身体状况,待明天再看其身体有无变化再行对症下药。待会老夫开几副草药,伯将军你亲自去抓来,不能他人经手,防止有人从中作梗,将抓来草药熬成药汤后,喂你家公子服下。”扁雀说道。
姜伯说道:“多谢各位仗义出手相救。若我家公子无失,我姜伯以后愿为各位效鞍前马后之劳。”
扁雀说道:“伯将军客气了,快去抓药吧,这里我们替你看着,你放宽心吧。”
姜伯看着公子小白,公子小白向其微笑点头,姜伯随后出了府衙行馆,找寻纪州城药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