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见王晨宇专门询问他和用户方高层领导的关系，赶紧拍着胸脯保证说：“这方面一点问题也没有。我不是说了么？我和分管信息中心的段副局长关系很不错，以前我在春城电信三产公司的时候就和他有了联系，还帮着他砍了砍他们单位租用电信光纤专线的价格。在这一点上，段副局长还是很认可我这人的。只不过段副局长的级别高，一般不和外面公司的人进行接触，所以我才没有带着李军去见段副局长，而是将主要精力花在葛军身上。葛军这人的位置相当关键，他是用户方的技术负责人，也是负责写招标书的关键人物，得到了他的认可再加上段副局长那边我会去想办法，基本上中标就没问题了。现在的关键是不要出现我在前面使出吃奶的劲，而你们共利作为厂商转手将我卖掉，转而去支持其他公司，那我就做无用功了。”

    杨青的这番解释并不能让王晨宇满意，因为杨青对于段副局长关系的澄清依然是以前李军汇报的那些东西，王晨宇甚至没有看到杨青会带着李军或者他本人去见段副局长的意图。

    按照王晨宇以前的做单经验来看，如果杨青真和段副局长关系很好，即便是在怎么不方便，至少也要带着他或者李军去段副局长的办公室里进行一次礼节性拜访，时间也不用多久，就需要几分钟而已。可偏偏杨青根本就没有提这茬！

    而杨青话里话外依然是将葛军在项目中的作用提得非常高，这说明杨青将很大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葛军的身上，这是王晨宇不愿意看到的状况。因为王晨宇知道，如果杨青在用户方只有葛军这一个中层来表示支持的话，其实相当不靠谱。

    葛军在项目中的作用当然毋庸置疑，但是王晨宇十分清楚，像葛军这样的任务除非是没有什么进步的追求以及技术方面非常过硬，气象局完全离不开他，不然的话随便哪个高层领导发个话或者授意暗示一下，葛军会不会改变态度其实是一件很难说的事情。

    王晨宇又想到了刚才在徐策力那里得到的一个信息，他向杨青问道：“对了，气象局的正局长对于这个项目有什么态度？是不想插手还是会最终来决定供应商？”

    杨青很是自信地回答道：“气象局的一把手姓熊，根据我的了解，他一般不怎么管这种方面的项目，他更关心的是其他事情。这一块反正有分管的额段副局长在管，他很少直接插手项目。”

    到目前为止王晨宇没有听到杨青提及葛军和这个熊局长之间的关系，而根据徐策力提供的信息，葛军可是熊局长一手提起来的人，这个信息杨青看样子并不知道，也就是说杨青对于用户范围内部的人事关系完全不了解。

    而徐策力以往提供消息的准确性王晨宇是验证过的，因此王晨宇更倾向于相信徐策力那边透露出来的信息。因此他对于杨青能拿下这个项目越来越持怀疑态度了。

    但是杨青没有提及这些信息，王晨宇也不好直接就下结论杨青是真不知道这些情况还是故意不想说出来。不过按照杨青现在急于要求他表态的情况来看，王晨宇认为杨青不知道这些信息的可能性更大。

    王晨宇想了想说道：“杨总，既然你和李军是朋友，优势第一个通知我们共利想要进行合作的系统集成商。我在这里表个态，只要你能将招标书的技术部分想办法操作成为我们共利的产品技术参数，并且在招标书的评分标准上按照我们的要求来设计，我就能认定你是我们这个项目上全力支持的合作伙伴。”

    王晨宇的表态看上去很明确，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其实这个表态依然还是有前提条件的。

    只要杨青怎么怎么做，达到什么样的效果，王晨宇才会全力以赴来支持杨青，其实是王晨宇向杨青隐晦地暗示了一些东西。

    他要让杨青明白一个道理，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合作是双方面的，杨青想要绑死共利，那么就得养共利，让他看到杨青的价值所在，不然的话一切都是空谈。更何况杨青是李军的朋友，还不是他王晨宇的朋友。

    杨青却没有听出王晨宇的言外之意，他和李军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容，认为王晨宇的这个表态已经达到了他们预想的目的。

    于是杨青拍着胸脯保证道：“王经理，这一点请你放心，以我和葛军之间的关系，坐到你期望的那种程度并不难。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见杨青如此自信，王晨宇更加不放心，他好心提醒道：“杨总，我还是依然觉得你要和段副局长之间要多沟通，让段副局长全力以赴来支持你，支持我们共利的方案和产品才行啊。”

    杨青将手一挥，不以为然道：“这一点我当然清楚，不过最近两天段副局长出差去了，这样吧，等他回来以后，如果王经理没有回去，我就带着你去办公室见见段副局长，到时候你看到段副局长对我的态度就应该放心了。”

    王晨宇一听，差点没将眼珠子瞪出来，杨青居然大言不惭说和段副局长之前的关系很好？可是连段副局长今天在不在春城都不清楚，能谈得上关系很好嘛？要知道，再过几个小时，他就要和徐策力一起和段副局长吃饭了！

    王晨宇没有拆穿杨青的谎言，而是将话题引到了这个项目什么时候开始写标书上面去，再也绝口不提有关段副局长的任何话题了。

    到了傍晚6点，已经回到酒店的王晨宇看着时间一个人出了门，打了个车直奔徐策力和段副局长约到的餐馆。他必须要提前到达，将包厢什么的转呗工作先做好，专心等着段副局长的到来。他很清楚，今天晚上是他和段副局长之间的第一次接触，他必须要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同时也要通过段副局长的言行举止来分析段副局长会在项目中有多大程度的决定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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