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狗追过来,在树下转了几圈,还试图跳起来咬他,口中还发出“嗷嗷呜呜”心有不甘的声音,跳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索性不跳了,大黄狗坐在树下恶狠狠的盯着他。
见大黄狗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他眼眶一湿,簌簌掉下来两滴泪,嘤嘤道“魏大哥,你在哪,快来救我……”
“魏大哥……”
“……”
“救命啊!”
“……”
“魏大哥,你在……”话音未落,手腕一紧,抬头看,是魏江晴抓住了他。他心里咯噔一下,道“魏大哥?”
魏江晴笑道“我在这啊!”
朱友神色满是欣喜,又迅速紧张起来,道“快……,把狗赶走!”
魏江晴戏虐着“哦”了一声,道“狗是人的好朋友,多可爱啊,不赶不赶。”
朱友紧紧盯着树下嗷嗷呜呜直哼的大黄狗,急哭道“是你的朋友,是我的噩梦!”
魏江晴一声不吭与树下的大黄狗对视,啧啧道“你看它长长的毛,圆溜溜的身子,哎呀,这云梦台很云梦台啊,伙食好啊,看它都肥成一个球了。”
一旁的朱友低低抽泣起来,魏江晴看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又道“你看它那粉粉的舌头,水灵水灵的眼晴,像不像一个大姑娘啊?”
朱友“……”
魏江晴见他哭得五官都拧到一起了,心里道一声无趣,他竖起右手剑指,指尖一道莹莹劲气弹向树下的大黄狗。
那劲气像是一颗石子击中大黄狗前肢,它吃痛哼唧了几声,缩着腿跳了几下,夹着尾巴灰溜溜跑了……
魏江晴一跃下地,道“下来吧,它跑了,你得帮我去办一件大事了。”
树下的追兵已经赶走,朱友仍心有余悸,一想到大黄狗那一嘴尖牙就毛骨悚然,摇头拒绝道“不,不信!”
魏江晴道“有你魏大哥在,还赶不跑一条狗吗?再不下来,我可自己走了,你就挂在树上到天亮吧。”
朱友怕狗,更怕魏江晴走后狗又回来,他只得硬着头皮溜下树,溜一步,看一眼,溜一步,看一眼……
看朱友一步三顿磨磨蹭蹭的样子,魏江晴搂手不耐烦道“你怕什么,我就站在这里,它还敢回来?它要是敢来,我就替你取了它狗命。”
朱友撇了撇嘴。
魏江晴道“走,去正刑司。”
朱友脑子嗡了一声,惊掉了下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解道“什么?回正刑司?好不容易出来了又自己走回去。”
魏江晴一副你爱走不走的表情,不理他,信步朝正刑司方向走去,朱友心里一慌,不由分说,追上去抓紧了他的胳膊,一步三回头,生怕那条大黄狗突然窜出来将他叼走。
从监牢逃出来了当然没有再回去的道理,魏江晴这次盯上了正刑司的库房,他拎起朱友的后领,脚下一跃,纵着轻功翻上正刑司大堂的屋顶,右边是他认识的监牢,在监牢对面是一座不太起眼的阁楼,他又拎起朱友一跃到阁楼的屋顶……
整个阁楼看是两层高,内部实际只有一层,魏江晴揭开两片瓦,监牢常客朱友好奇地探头朝下望了望,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低声道“魏大哥,这是正刑司放证物、卷宗的地方,你来这干什么?”
魏江晴扒开朱友一头乱发的脑袋,将头压得更低了,凝神朝下看,他的思君剑胡乱的扔在一张长案上,周围散落着七七八八各式各样的“证物”,他低声又低声道“等着,我要去取一样东西。”
又揭开几块瓦片,直到容得下他的身型,再透过屋顶往里看,傻眼了,四面墙和屋顶密密麻麻布下了天网,网上挂了许多圆圆的响铃,十分严密,触网即响,他的心当下凉了半截,不禁咬牙道“你大爷的,这布置应该放到监牢才对啊?”
从屋顶直落取剑的计划是行不通了,这一下去肯定铃声大作招来一群衙役,诬陷、越狱的罪名还没洗清,到时再添一条夜闯云梦台偷马、入室偷盗毁灭证物,好一个罪上加罪,数罪并罚,够他死得透透的,单夜闯云梦台一条就够砍他十回脑袋了。
想到这,魏江晴嫌恶地瞪了一眼旁边发愣的朱友,心道“自从认识这个朱友,小爷一代玄门修士,正义侠客,居然也沦落到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了?惭愧惭愧啊。”
思忖良久,远远传来一声鸡啼,天也开始变成浅灰色,事不宜迟,再不动手就在天亮了。魏江晴微微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道“朱友,我三番两次救你,你是不是该报恩啊?”
朱友不假思索,豪气的拱手道“江湖中人,义字当先,魏大哥的救命之恩肯定要报,朱友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魏江晴摆手,笑嘻嘻道“诶,不用上刀山下火海,你看到长案上的木剑了吗,那是我的,你只要把它偷出来就算报恩了。”
朱友不敢置信,当即拒绝“你让我偷?不行,我说过再也不偷的。”
魏江晴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倒是愣了愣,又道“反正你都偷了那么多次了,再偷这一次也不算多。”
朱友气道“你这人……是你让我不许再偷的。”
魏江晴道“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我用钱来也十年阳寿发誓,最后一次。”
朱友思忖片刻,道“这可是你让我偷的。”
听他这话的意思是同意了,魏江晴一脸喜色,指向门口,道“我看了,这个房间四周和屋顶都布下了天网,只有门口没有,但是一把铜锁锁上了,你溜门撬窗的经验多,一会儿你想办法溜进去,把剑偷出来。”
朱友嫌弃的瞟了一眼长案上的烂铜烂铁,一把破木剑有必要大费周张偷吗?不能重削一把吗?心里这样想着,却没有说出口。
魏江晴又拎起朱友一跃落在阁楼门口,道“你会不会开锁?”
朱友老实道“不会。”
魏江晴一脸鄙夷“要你何用?”
说罢提气抬脚就要踹去,朱友见状立即拉住,道“你疯了?闹出动静我们又得进去。”
言之有理,魏江晴收回脚,拽了拽门上的锁,仅仅拉开一条巴掌宽的缝,他侧身比划比划,这条缝连他的肩膀都塞不下,绝望的翻了个白眼,又提气抬脚,今天,这门他非踹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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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政官名,指替朝廷饲养军马的官员。
大宛马汗血宝马的品种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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