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你一打电话我就出来了的,不过被那些浪荡公子拉着,经理又盯着我,我没办法就多耽搁了一下。
结果出来的时候,发现你的手机在前台的地方响着,他们说是在门口捡到的,我找不到你,只能在门口等你,你,没出什么事情吧?”
江曼文已然隐约感觉到白相思的不对劲。
不仅是因为作为她的好朋友很快就能察觉,更是因为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她一个女孩子很容易出事。
白相思面色有些异样,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会不会太明显,但还是摇摇头。
“我没事,就是手机不见了,你人也找不到,所以很着急!”
白相思没敢说自己的情况。
似乎因为那两个男人,她对人的信任度出现了突然的碎裂。
江曼文没有勉强她,倒到了拉着她到了夜色对面的地方,然后穿过巷走着。
雨夜里,地面总是潮湿不堪。
白相思是穿着酒店的拖鞋出来的,江曼文走在前边一点,眼神不时的瞥见那双鞋子,踩在那泥浆路上。
心里却是愧疚无比。
相思一定受了委屈,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所以隐瞒着。
江曼文眼角也是越发的湿润。
当年白家出事的时候,江曼文的父母那一年也正在受着病痛折磨。
她没能去关心那时候的白相思,白相思也很难在那时候来关注她。
两个人的家庭分明是天上地下,可是在那一年,她们却同时经历了生离死别的痛苦。
后来的江曼文知道了白相思的处境,只以为她该是幸福的,可是现在看来……
狭的空间里,一张床摆放着,窗前有一张木桌,桌上放着一棵仙人球和一盏台灯,灯下是一个的笔记本。
窗户也不过是一个能通风的口罢了。
这里是江曼文租住的地方,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江曼文将一些东西收捡了一下,腾出床铺来坐。
白相思看着这地方,没敢想象江曼文所过的日子。
“曼曼……”
她喊着她的名字,声音颤抖。
江曼文却是敛了敛心神,努力的撇开之前的感伤。
“你少用这种语气叫我啊,等我下个月的工资一发,我可就是无债一身轻了,到时候我们就打扮一新,好好去会一下温翔杰那个大贱人。”
白相思只看着眼前的景象,替江曼文感到难过着,突然听着江曼文提到温翔杰,本来要开颜的模样又立马收了回去。
江曼文瞧她那样,立马拍拍她的肩膀说道:“哎呀,别不高兴了,贱人自有天收,我们要是不强大,他们就天天在那儿得瑟,不过他温家的手段就那么厉害,真的就人人都顺从他们了?”
江曼文到底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人。
自然看到的问题比白相思要透彻一些。
白相思此前倒是没想过这个,不过这么一提她倒是表情严肃起来了。
“自从我嫁给温翔杰,公司里的事情,我一概不过问的,都说了是交由他们打理,我以前也随口问上一句,他们也是搪塞过去。”
白相思手肘抵在桌面,手托着腮说着。
江曼文却是在一边拿着本子画画写写。
“那,我们要不要去公司里看看?”
台灯的灯光很是柔和,白相思那张本还是稚气的脸突然多了一丝慎重的表情,眼神也是慢慢聚集的冷光。
“好!”
狭空间里,决然的定下了一个目标。
白相思的拳头也在不知不觉间握紧。
……
安静的卧室里,一道凌厉的光突然倒射出来。
只见如同从寒冰中磨砺而出的一双眼赫然睁开。
厉瑞行本是慵懒着睁开眼,想着再揽过那让他莫名有些留恋的女人的,结果却是揽了个空。
所以才有了这一双鹰眸的觉醒。
到底是谁睡了睡谁,此时的他突然有些不敢确定了。
那床单的血迹猩红刺眼,他掀起一边被子盖过,只见坚实臂膀,完美的肌肉线条,在黑夜里延伸。
他起身穿好衣服,从床沿边扯过领带系上。
而后看着这条被白相思诱惑时扯过的领带,他不由得抬手将那领带放在鼻尖轻嗅。
那女人的味道还真是好闻。
不过是扯了一下,居然也能在这上边留下淡淡的香气。
他嘴角勾动。
脑中是那场翻云覆雨是品尝到的甜蜜,可是转头看去落地镜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他有气愤起来了。
可恶的女人,睡了他居然就这么跑了!
他又顺过西服外套,随意的搭在手臂上,而后离开了房间。
再次下楼,见着前台姐有些呆愣的站着。
夜班就是这般的摧残人啊!
厉瑞行看了她一眼,然后问了一句,“老张下来了吗?”
那前台姐顿时一个激灵,而后眸子转了转,才摇头,“还没有!”
厉瑞行点点头。
“他们下来了,叫他们到夜色来找我!”
“是!”
厉瑞行可还记着自己的计划呢!
他倒是一路行的潇洒,而后直接去了夜色地下一层,然后在一开始和林一明一起的那个包间里待着。
他坐在黑色皮质的沙发上,不怒而威。
眼神看着窗外那不太平静的江面。
“厉总!”
包间门外老张的声音响起,他这才收回了眼神。
“进来!”
那门开了,却是一个女人站在前边走了进来,老张紧随其后。
那女人倒是穿着高开叉的黑色旗袍裙,肩上批了一件暖黄色的针织披肩。
身材高挑匀称,面容也是姣好。
“老大,那老头身上什么也没有。”
“嗯!”
“一句嗯就完事啦?当初你被人……”
文肴还想着说说厉瑞行当年被人陷害的事情,结果被厉瑞行一个眼神给刺回去了!
“我也没抱多大希望,不过线索既然断了,那就暂时歇着吧!”
文肴顿时眼眉一开,“好啊,那,我要去旅行,是那种没个三两年不回来的旅行。”
厉瑞行轻哼一声。
“怎么,希望我解雇你?”
文肴听着这句,顿时表情无奈,“别别别,我,就开玩笑。”
老张在一边却是憨实一笑。
“文肴,你看厉总什么时候开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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