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依依反应了半天,才明白盛轩这突然而来的四个字是在回应她刚才说的话。好啊,原来这个人根本就没睡着,还把她的话一字不落地都听进去了,那干嘛一声都不吭,害得她差点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惹得他不高兴了。
不过他说了什么?已经给了?!
明白过来的依依猛地一拍大腿,语气颇为懊恼:“你看,我就说嘛,这么重要的东西就应该自己收好才对啊,干嘛时不时地就送人啊!这下好了吧,现在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嗯,”盛轩点了点头,“是啊,是收不回来了。而且,不止股份给了她,好像连我也要赔进去了。”
依依的手因为他的话而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只以为他说的是费心颖的事,而他这态度也的的确确是有点像要妥协的样子,更惹得她心烦意乱。只不过或许是因为不想提及,依依并没有接着他的话问他的打算,仍旧是摆了事后诸葛亮的姿态说着自己诚心诚意的劝诫:“你要是能早一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不至于落到现在人财两空的下场啊。”
“嗯。”盛轩继续点着头,表达了自己的认同:“可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依依,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
“好的方法?”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依依的嘴巴因为心里的混乱而开始不受控制:“股份的那些事情我不懂,是没有办法帮你夺回来了,不过人嘛……如果你因为‘入赘女婿’的身份而觉得面子上挂不住的话,不如干脆趁早出击反客为主,先一步把她变成你的人?”
苍天哪,她都说了些什么啊!怕不是被气糊涂了,居然让他和费心颖……啊啊啊啊,完了完了,看他这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难不成真的把她的鬼话听进去了?!
果然就见盛轩皱着眉头沉思了好一会儿,突然又点了点头:“是个好主意。”
“诶不是,我……唔!”
依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被眼前的人捏住了下巴,以吻封唇,霸道地没有给她一丝反抗的余地。而依依脑子里七荤八素的也无从分辨他的话跟这个吻究竟有什么联系,只记得恍惚之间,书房里那一点微弱昏黄的灯光也被他摁灭了。
……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尤其是像公司最大的股东却不知道自己是最大股东这件事,别说听的人觉得不可思议,就连说的人都觉得很离奇。
对于盛氏的员工来讲,今年的瓜比往年要多了很多,也精彩了很多,但有一天吃瓜能吃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上来,也还是挺让人震惊的。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盛氏集团有一天居然真的会改姓,只不过没有姓了费,反而是姓了蒋。那要这么说的话,小到他们这些职场小透明,大到顶层办公室的盛总裁,全都成了打工仔??
果真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
认清了形式的盛氏员工们纷纷开始反思自己的过往,在boss还是小助理的那些日子里,在boss还在艰苦奋斗的那些岁月里,他们究竟有没有做出什么看似风光牛掰不好惹实则挖坑作死无下限的事情来。结果这么一反思呢,员工们的情绪开始出现严重的两极分化。
有的人沾沾自喜洋洋自得,有的人垂头丧气悔不当初,直看得安澜和霍然这两个明白人哭笑不得。
走进了助理办公室,安澜直接坐到了霍然的面前,一双眼睛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几乎都要蹦出星星来:“今天早上我不在,没有看到那千载难逢的场面,小助理介意给我讲讲吗?”
合上了手里的文件,霍然抬头看向了安澜。只不过跟她的眼神不一样的是,霍然的眼睛里满是复杂与纠结。
怎么办呢?他一直都在告诫自己要离这位磨人的安澜小姐远一点,省得自己控制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可自从上次两个人“相过了亲”之后,他就清楚感觉到了自己的那颗心已经濒临失控的边缘。
明明她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了,也那么明白地告诉了他不想让他相亲只是因为想有个人陪着自己单身,可他怎么就是控制不住地要胡思乱想呢。尤其要命的是他连躲都没地儿躲,似乎不管他去哪里,这位安小姐都能找到他。
这算缘分吗?如果这都算缘分的话,那也只能是孽缘了吧。
将自己那颗狂跳不止的心往下压了压,霍然一张挂着淡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安澜小姐不在场的确是个遗憾,如果您能亲眼见证的话,想必对总裁一定会再多几分心动的。”
“哦?是么……”安澜抬手撑起了下巴,食指指尖一下一下地点着自己的脸颊:“我倒是有好多年没有见到他意气风发的样子了。”
“其实……严格来讲,已经不能算是‘意气风发’了。”霍然眼眸微弯,丝毫不客气地拆着自家总裁的台。
对视上他的眼神,安澜瞬间了然,笑着点了点头:“也对,毕竟公司已经不再是他的了嘛。”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着那个正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的男人,直调侃得盛轩一个接一个地打着喷嚏。而安澜的好奇也在霍然这里得到了满足,听着他生动形象地描述完了早上董事会的情形,她忍不住就感叹了一句:“果然不愧是我喜欢过的人。”
霍然听完她这一句感叹,又开始堵心。
他为什么要那么生动形象的讲啊!
不过也要多亏了霍然的生动形象,才能让安澜在面对依依的时候将那份惊心动魄表达出来,再加以她适当的夸张修饰,盛轩的卓然风姿几乎立于眼前。
据说在当天的董事会上,费家的人早早地就去了会议室,一副成竹在胸胜券在握的样子,仿佛早已经预知到了最后的结果,就连面对着盛轩的时候也表现出了少见的傲慢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