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老头子,还挺会来事儿啊不过没用,上命难违啊”
小太监接过玉佩就要往屋里走。
“公公,行行好吧,老头子就这么个心头肉,您高抬贵手放这一马可好老头子给您下跪了”
张狗剩抱着小太监的腿,跪着不放手。
“呸给小爷起开”
小太监一脚把张狗剩踹翻,补了两脚,然后招呼人进屋。
“等等,等等老头子还有件宝贝你们找不到我给你们拿出来”
张狗剩大喊着,连滚带爬堵在门口。
小太监们对视一眼,把腰刀抽了出来。
“老家伙,你是想放放血了”
“就一会,就一会,你们稍等哈。”
张狗剩弯着腰退回房。
“阿丑,这里待不住了,你可有什么要带的”
张狗剩回头柔声跟屋里的丑宫女说道。
丑宫女摇了摇头。
几个小太监拿刀逼了上来。
“唉,我曾经以为,人这一辈子,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
张狗剩叹了口气,从房门后边,抽出一把生锈的大刀。
“但是,老了老了,我才发现,还真的有。”
锈色的刀影过后,几个小太监脑袋滚在脚下。
当年老宫人,除了识字和礼仪,还教了他武功。
从屋里翻出一个包袱,一手持刀,一手夹着丑宫女,张狗剩翻墙过屋,没一会就出了宫。
在京郊停下的时候,张狗剩轻轻放下丑宫女,靠在一棵大树上,坐了下来。
“阿丑啊,老东西不中用了,陪不了你了。”
张狗剩摸摸自己原来皱纹不多的脸上,满是褶子啊。
“这些年从来不动武,却一直在修炼,就想多陪你几年,但是现在内力快耗完了,老头子也该走了,这些银票你拿着,我知道你有本事,换个地方都能好好生活,不过钱还是少不得的。”
张狗剩絮絮叨叨地跟丑宫女交代着,颤巍巍地把包裹往她身上挂。
“哒哒哒”一溜的马蹄声,百余骑骑兵转瞬即到。
“宫中杀人,你们以为自己逃得掉”
骑兵将领远远大喝一声。
“走吧,阿丑,走吧,走远一点。”
张狗剩拄着刀站起来,把丑宫女挡在身后。
“老头子一辈子都怕事儿,也怕死。不过这一次”
张狗剩站稳了马步,把刀提起。
“只要老子还有一口气,没人能过去”
张狗剩一横刀,一道刀罡像划破苍穹般璀璨,仿佛一辈子都浓缩在这道刀罡里,瞬间绽放,无比灿烂。
刀罡一边散发着自己的骄傲,一边向着在冲锋到近前的骑兵飞了过去。
“刀罡传说中的刀罡”
“哎呀妈呀死定了”
“快跑快跑”
“玛德别挡道啊”
这年头的骑兵基本也是废废,除了会骑马,胆气差远了,在璀璨的刀光下,有的勒马有的往回跑,瞬间乱成一团。
“救命啊”
“呃”
割掉最后一个骑兵的脖子,除了跑掉的,郊外的小树林边上躺了七十多。
然后张狗剩也躺了。
感觉身体已经油尽灯枯,意识也缓缓地模糊。
“老头子,你要死了吗”
张狗剩努力地睁开眼,可是看不清楚了。
“是阿丑吗你的声音真好听啊”
张贵感觉自己正在离开这具躯体,缓缓飘在空中。
最后一眼,是阿丑怔怔地看着自己,她好像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双眼正不断的往外淌泪。
“我我是谁张狗剩还是张贵”
张贵现在感觉自己完全走不出来了。
不光是角色扮演了张狗剩一生,而是张狗剩的人生就像一把钥匙,在张贵的灵魂中打开了一道门,所有记忆、情感、经历都是真真实实的,从门里蜂拥而出。
“我是张狗剩。”
张狗剩百年的人生,就是张贵自己本身的经历,从灵魂层面就是统一的。
张狗剩的经验,张狗剩的刀,张狗剩的理念1还有张狗剩的感情。
“我还是张贵”
张贵心智在百年记忆的冲刷下,还是稳稳的,说起来,张狗剩百年人生除了时间长点,相对还是简单,反倒没有张贵自己的经历更丰富。
不过那份炙热的感情,却让张贵有点惘然。
这是爱情吗
比生命都重要的,不是爱情,又是什么
等等,吉尔都没有了怎么会有爱情
张贵突然吐了个槽。
“噫”
卧槽又来新场景了
劳资还没从出戏呢有没有暂停键让劳资按一下啊
张贵吐槽未完,新的人生开始了。
哦,不对,应该是旧的人生
好像也不太对。
不管了,反正第二辈子来了。
第二辈子,嗯,张贵这辈子是个天阉。
“卧槽谁特么管投胎的劳资第一辈子是太监就算了,第二辈子还是天阉屮艸屮艸屮劳资要投诉”
张贵简直是怒不可遏了,如果有肉身,青筋都能冒出来了。
“麻蛋跟劳资吉吉有仇是吧又太监又天阉到这辈子都还肾嗯没有,劳资肾好得很特别吃了人皇爷的特制产品和神农爷的药丸之后,劳资一叶漆没有问题”
这辈子的张贵,叫苟松。
说起来,除了天阉,比上辈子还是好多了。
张贵观察了一下,嗯,应该和上辈子差不多的时候。
这次家里环境好不少,是个土地主。
本来苟松他爹苟富贵老来得子还挺高兴,结果一听说居然是个天阉,大起大落太刺激了,一不小心就嗝屁了。
虽然是个天阉,但是苟松他娘,嗯,苟地主的第十八房小妾,也不是个简单角色。
挟天子以令诸侯用得有模有样,牢牢地把苟家的基业,咳,也就是农村一片地,百来户佃农。
不管怎么样,少年的苟松还是过得无忧无虑的。
虽然他娘老找些身体强壮的大叔叔想给他添个弟弟,结果只多了好几个妹妹。
实际上他娘对他还是很好的,才三岁就给他请了家教,想培养他科举当官去。
十二岁那年,他听到消息,定江被红毛鬼子给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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