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凝虽大致看出了一些门道,但图纸上的标注,对她来说有如天书一般,看了半晌,迟疑道:“郑兄,这些图画究竟该如何使用?”
看着云雪凝疑惑的眼神,郑六一终于放下心来,吓死老子了,还以为这妞也是穿越来的呢。于是解释了总装图和部件图如何对应,科普了下正视图、左视图和俯视图的相关知识。说着说着,两人的头几乎靠在了一起。
看得无双直想跺脚,云英在一旁也是抓耳挠腮,恨不得把两人扯开一点。
两人靠得太近,云雪凝吐气如兰,只弄得郑六一心旌摇曳,而云雪凝却沉浸其中,浑然不觉。
待云雪凝一一明白之后,郑六一正色道:“云贤弟,此事事关重大,纺车的试制必须交给可靠的人来做,以防泄密。”
“郑兄果然奇思妙想,冠绝天下。”云雪凝此刻心里充满了震惊和狂喜,毫不吝啬溢美之词,起身深深施了一礼,“布庄都是云家自己人,绝不可能泄密。”
“其实这纺车并没有什么高明之处,只是前人没有想到而已。待纺车试制出来,就好比捅破了一层窗户纸,有心人一眼便能瞧得明白。万一被别人学了去,咱们的一番苦心可就白费了。”
“小弟明白。”云雪凝点头称是。
“亲兄弟还得明算账,愚兄的一番心思不能白费,咱兄弟这就把合同给签了吧?”
“合同?”云雪凝一脸不解。
“抱歉,合约,合约。”郑六一讪讪一笑,咋不小心把现代词语给蹦出来了。
于是两人按照之前谈好的分成,签署了正式合约,双方签字按了手印。
“现在咱兄弟算是一家人,若有不明之处,可派人到刺史府找我。”郑六一说完起身带着无双告辞,云雪凝自去安排试制事宜。
还一家人了,这小子还真一点都不客气。
终于办成了一件大事,郑六一心情大好,晚饭也多吃了两碗。其实到这个世界,吃饭还真成了令郑六一头疼的事,堂堂刺史府,菜肴不是煮的炖的,便是蒸的,难道就不能弄一两样炒菜吗?
其实这个时代,铁锅还没有出现,郑元一作为少爷,自然没有去过厨房,正所谓君子远庖厨也,记忆中没有这些也算正常。
郑六一正在腹诽饭菜的单调,只听郑宗文感叹道:“元一,自你成亲以来,着实变得懂事多了。若是无双能为我郑家诞下子嗣,为父就是睡着了也能笑醒。”
这么着急含饴弄孙了,难道是看出什么来了?郑六一脸上挂着笑,腆着脸讨好道:“爹爹,孩儿正在努力。再者,我和无双都年纪还小,这事不着急。”
一句话说得无双面红耳赤,不敢抬头。
吃完饭,郑宗文放下碗筷,道:“无双先回房去,元一,到书房等我。”
单独约谈了,看来上级领导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难道咱不种地被看出来了?怎么可能,这也太邪门了吧?郑六一心怀忐忑。
“把手伸出来,给你号号脉。”郑宗文面色平静,看不出波澜。
就凭号脉,就能号出来咱还是处男?咱爹的这医术是要通神吗?郑六一伸出手臂,脸上写满了“不信邪”三个字。
仅几个呼吸之间,郑宗文便收回了手指,开口道:“元一,天地万物皆离不开阴阳二字。天为阳,地为阴。男为阳,女为阴。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正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阴阳调和,万物乃生……”
连我是独阳、无双是孤阴都看出来了,厉害了我的爹。郑元一不知这只是郑宗文的推断之语,好似逃学被抓住的小学生,心思急转,急忙应道:“爹,孩儿这也是迫不得已。”
“你身子已然康健,有何迫不得已?”
“这,这……”郑六一灵光一闪,接着道:“爹,你想啊,那王建为何敢对我痛下杀手?定是背后有所依仗。”
提到这事,郑宗文立即陷入了沉思。他不是不懂官场争斗,只是平日醉心于医术,懒于也不屑于琢磨这些勾心斗角之事。此时,郑六一提起,他立刻有了一种危机感。
“爹爹,你手中没有军权,有王岗父子在身边,始终是个祸患。恐怕这天下,也早已是危机四伏,只怕兵祸连天之时,亦不久矣。孩儿此时若有子嗣,一则有了牵绊,二则多了忌惮。是以一直未……”
自己那个世界这个时代正处在南北大分裂时期,你这里能好到哪去?郑六一连猜带蒙,说得振振有词,不料歪打正着,正好切中时弊。
郑宗文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元一这孩子什么时候有这般见识了?当真了不起。当下微微点头,道:“你说得也不无道理。若天下大乱之时,人人皆做你之所想,这世上之人岂不是要绝种了?”
“我和无双年纪都还小,再过几年,待时局明朗,再做打算不迟。”看来几句瞎话还真说了到点子上,郑六一心里一阵担忧,看来得抓紧时间提升自己的实力。
同时让郑六一无语的是,年龄这么小要孩子,你确定是好事么?别人不讲究优生优育,可你是医生啊。
此时医生开口道:“阴盛则阳衰,阳衰而寒盛。阴阳协调,则百病不生。瞧你的脉象,肝火过旺,气郁于内,此阴阳不调之状也。你和无双青春年少,两情缱绻,情之所归,性之所至,再自然不过,你切不可再逆天行事。”
你说得倒轻巧,不逆天还能干啥?给你生一堆孙子,为郑家开枝散叶吗?
我难道忍得不辛苦吗?
郑六一咬咬牙,道:“不逆天行事,孩儿别无他法。”
郑宗文心里倒是十分佩服郑六一的毅力,这个一点就着的年纪,天天与绝色美女同床共枕,居然也能忍得住,心志坚定如此,将来必成大器。佩服的同时,又有几分心疼,当初若不是自己让他成亲,他也不至于如此辛苦。
心软之下,郑宗文转身从书架上取下一个小小的黑瓷瓶,交给郑六一,道:“这瓶药丸,可解你的后顾之忧。”
“这是什么?”难道是避孕药?郑六一心中一阵狂喜,老爹这才像点样子,不然怎么配得上国医圣手的称号。
“辟生丸。女子服用一颗,可保一月不会受孕,一月之后便药力全消。”
果然是亲爹,孩儿给你跪了!郑六一在心中赞叹:老爹牛气,这医术,杠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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