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琪瑶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像胡珺儿那样的草包都能当选为太子侧妃,儿而自己却落选了。
徐锦芙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和方法未可知,而李琼玉倒是一向声名颇高,但是胡珺儿呢,她向来都是蝇营狗苟之辈,在棠梨书院的时候,她屡屡考取末名,她的父亲也不是国公爷,综上所述,胡珺儿没有一项能够比得过自己。
为什么胡珺儿能够当选,自己却落下了呢。
蓝琪瑶整个人如坠冰窖。
蓝琪瑶不知道,最初的时候,皇上皇后定下的太子妃人选是徐琳琅,而侧妃正是她和李琼玉,之所以有了变动,一是因为徐锦芙爬了太子的床,太子侧妃的名头,徐锦芙就必须占去一个。
李琼玉向来端庄,从来都是合适的人选。
皇后娘娘本来打算先让徐锦芙、李琼玉和蓝琪瑶同为太子侧妃,可是临末了,皇后娘娘得了消息,应天府内关于徐琳琅和四皇子流言的始作俑者,就是蓝琪瑶。
马皇后最讨厌后宫的尔虞我诈,心知蓝琪瑶这等心性的人若是入宫做了太子妃,后宫的你争我斗必然是激烈了几分。
于是乎,马皇后便把蓝琪瑶的名字从待选名单里除去了。
皇上说,胡珺儿的性子倒是讨喜活泼,太子身边的人,都不够灵动,不如让胡珺儿也去给太子做侧妃,让太子能有个好心情。
皇后娘娘想了想,胡珺儿这个孩子,的确是无论什么时候见了,脸上都挂着笑,倒是和旁的真的端庄或者是旁的装着端庄的贵女有不同。
皇上又道“胡珺儿这个孩子,虽然读书学问不怎么好,性子倒是随了他的父亲,最是能够讨人开心,太子日理万机,身边也得有这么一个人。”
于是,这胡珺儿太子侧妃的名分便定了下来。
蓝琪瑶又着人去宫里打听了一番,得知,皇上皇后说原本太子身边就有几个通房和妾氏,这次给他选三个侧妃,已经实属不少,太多了也不好。
蓝琪瑶也明白过来几分,十有八成,皇上和皇后,根本没有属意她为太子妃的意思。
现下里,尚且连个侧妃都没有封,以后,这接触她了解她的机会就更少怎,怎么可能会再让她一步登天去做太子妃。
蓝琪瑶感到了深深的被羞辱和挫败感。
平静下来,蓝琪瑶仔细的思索了自己的未来。
那所有女人都向往的地方,也是众矢之的,风光是风光,可是,这一路走来,免不了都是沧桑。
既然自己现在已经败了一场,那么,自己就要及时调整方向,天无绝人之路,她还有四皇子。
别人不知道,她却最是知道,四皇子是皇上所有儿子里面最出众的。
最重要的是,她和四皇子两小无猜,四皇子待她,一片赤诚。
小的时候,她用帕子替四皇子抹去眼角的眼泪,那个时候,她对四皇子说“你不要因为眼前的小事难过,你要想想,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有了最想做的事情,旁的小事,都入不了你的心,入不了你的眼。”
幼时的蓝琪瑶笑眼盈盈“你有没有最想做的事情啊,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幼时的朱棣,还是个孩子,坚定的看向蓝琪瑶“我最想做的事情是娶你。”
当时的蓝琪瑶还觉得朱棣说话可笑,她怎么会嫁给他,他无权无势,自这宫中受尽了磙妃的白眼磋磨。
而自己之所以安慰她,说出这样的道理,恰是因为,当时,太子正欲走上前来安慰朱棣,而她,发现了太子的心思,先太子一步,走到了朱棣身边,安慰起了四皇子。
于是,在太子心里,她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在四皇子心里,她是他的光。
只是,她没有想到,在以后的岁月里,她会爱上他。
他的褪去幼年的稚嫩,模样日渐英俊刚毅,他的箭百发百中,他的文章格高意远,没有人能比的上他。
只是可惜,他依然无权无势。
蓝琪瑶突然觉得,若是自己嫁给他,也不是个坏选择,尊贵如李琼玉,也不过是侧妃,侧妃就是妾,自己嫁给她,却是正妃,正妃可是妻。
他会爱护自己,善待自己的。
蓝琪瑶一夜没有合眼,第二日,就约了四皇子到了以前二人相见的竹林。
朱棣如约赶来,和以前每一次一样,没有任何表情。
蓝琪瑶却知道,这只是他的表象,只要自己说,他会满足自己的所有心愿。
以前,自己想要什么,他便费劲心思得来然后送给自己。
这段时间二人都太忙,也有日子不见了,这再一见,倒是有些生疏了。
蓝琪瑶率先开口“四皇子,好久未曾见你。”
朱棣的脸微微侧过“是啊,好久。”
蓝琪瑶满脸关切“你都瘦了不少。”
朱棣不说话,只是沉默。
蓝琪瑶又开口“都怪我,因为担心我过去了琳琅便不帮你赈灾了便没有去城西照顾你。”
“我若是过去了,你一定不会瘦成这个样子。”
朱棣皱了皱眉头“为何徐琳琅去了你便不去了。”
蓝琪瑶一脸委屈“这谁都知道,这琳琅是冲着你才去西城帮着你赈灾的,本来我也该去帮你,可是我想到,若是我去了以后,琳琅见你待我好,便生了气,一走了之,我知道她赈灾有方,所以才忍着心痛留在了太子那里帮着赈灾。”
“果然,你们配合的很好,应天府的流民,都夸赞你们呢。”
“可是,可是我虽然为你赈灾立了大功高兴,也认为当初自己没有过来打扰琳琅是对的,可是,我的心里,却是无论怎么样都有些不是滋味。”
朱棣抬了眼“一切以天下百姓为先,你不必难受。”
“还有,徐琳琅去西城赈灾,并不是冲着我来的,你不要乱猜测。”
蓝琪瑶的眼睛里亮起了星星“真的吗,我之前还很难过,心想徐琳琅那么出彩,那么主动帮着你,你会不会对她动心,你这样说,我便放心了。”
朱棣别过脸去,没有再看蓝琪瑶。
蓝琪瑶兀自往下说“之前,我以为琳琅喜欢你,因为不想和她争,我便对你退避三舍,由此可见,琳琅并不是横亘在我们中间的人。”
朱棣看向蓝琪瑶,想起了大德子每次向自己通报的流言的源头。
蓝琪瑶看自言自语的往下说下去“这些日子,我日日担心太子会选我做太子妃,所以我都不敢多和太子多说一句话,珺儿倒是殷勤的紧,看这结果,我少和太子说话,是对的了。”
朱棣道“寻常便是,该说的时候便说,总是不说,也不合平常。”
蓝琪瑶的面上起了娇羞“我这样做,自然是有用意,眼下,太子侧妃的人选都已经定下了,趁着没有选正妃的风声,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蓝琪瑶想起了幼时,她问朱棣这个问题的时候,朱棣的那一句“娶你。”
蓝琪瑶这话,除了问朱棣的心意,还说了没有选正妃的风声,话里行间,仿佛自己是太子正妃的人选,而她,此刻放弃了这个机会,要问问朱棣的心意。
朱棣的目光投向空旷的天空,缓缓道“我最想做的事情,我最想做的事情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事开太平。”
蓝琪瑶有一丝的震惊,她能看到朱棣的鸿鹄之心。
蓝琪瑶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她要让世人知道,不是是太子才能娶她,而是娶她才能是太子。
朱棣有此等文韬武略,有如此心怀,完全有储君之才。
自己何不嫁给他,好好为他筹划,眼下不是太子侧妃,不是太子妃又如何,世事,总不是一成不变的。
而且,蓝琪瑶确定,如果她嫁给四皇子,自己的父亲蓝玉,一定会不遗余力帮着他登上储君之位。
自古太子早死的多了去了,大明也不稀奇。
不过让蓝琪瑶有些遗憾的是,朱棣并没有做出和儿时一样的回答。
蓝琪瑶看向朱棣“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朱棣看向了蓝琪瑶“忘记了。”
蓝琪瑶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挂满了落寞。
蓝琪瑶道“小时候,你说”
朱棣打断了蓝琪瑶“琪瑶,我们都长大了。”
蓝琪瑶怔怔的看着朱棣“我们长大了,你变了对不对。”
朱棣道“我们都变了。”
蓝琪瑶的心如刀割,她想起了朱棣扶着徐琳琅下马的那个画面,当时,落日余晖洒在他们二人身上,二人宛如谪仙。
两行清泪从蓝琪瑶脸上滑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我这么多年的年华。”
朱棣没有揭穿蓝琪瑶派人散播他和徐琳琅流言的事情,也没有揭穿她这样做背后的用心。
他不忍揭穿,那是她的尊严,更是他的尊严。
不是因为长大他们变了,是在她有了旁的心思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曾经铜墙铁壁守护的地方,一下子溃如散沙。
朱棣重复了这句诗“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他好像,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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