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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大婚第二日,按规矩太子妃早起向皇后及后宫品级高的嫔妃敬茶,也算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卫宜宁等人自然也早早去了凤仪宫,这样的日子断不能少了礼节,毕竟她们进宫来主要就是学规矩的。
徐贵妃多日闭门不出,卫宜宁也是回宫后第一次见到她。
大约是因为徐知惜的事伤心过度,徐贵妃整个人看上去清瘦了不少。
在见到卫宜宁的时候,眼风轻飘飘的扫过去,带着蔑视和恨意。
丁内监跟在她身后,脸上依旧带着笑,见到卫宜宁后那笑意越发的深了。
卫宜宁不动声色惯了,见到他们同见到阿猫阿狗没什么两样。
孙茗茗跟在玉华公主身后,玉华公主因为徐知惜的死受了惊吓,病了好长一段日子,她本来生的珠圆玉润,这一场病瘦了好多,倒比平时更加动人了。
孙茗茗在经过卫宜宁等人的时候面上似有得色,韦兰琪看不惯,便瞪了她一眼。
孙茗茗也不恼,只是看着韦兰琪笑了一下,低声道“韦姑娘,你是眼睛不舒服吗怎么白眼仁多黑眼仁少呢”
韦兰琪听了应声说道“你也管得太宽了吧别人的鼻子眼睛怎么样也用得着你操心”
此时玉华公主已经到那边去站在徐贵妃旁边了,孙茗茗不便跟过去,索性站住了跟韦兰琪斗嘴。
“韦姑娘这话说的还真不差,我就是个爱操心的人。”孙茗茗摸着手上的白玉镯子道“前些日子在外头,我看贵府的二小姐跟燕家的八公子形影不离的,还以为他们已经定了亲呢,谁想后来才听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说完她用手绢捂住嘴笑的弯了腰,似乎是什么可笑的不得了的事情。
韦兰琪知道她是在嘲笑韦兰珊不守规矩,韦家的女儿伤风败俗。
“是呢,我们也总说燕八公子也实在是有些拎不清。我二姐姐对他那么不好,他还整天的跟在身后。有的人上赶着倒贴,他却不肯要,还闹得满城风雨,真是丢人”韦兰琪猫儿眼眼尾上挑,论吵架她还没怕过谁。
孙茗茗的脸不禁紫涨起来,知道韦兰琪是在说她当初对燕云堂有意却被拒绝的事,那一次孙茗茗碰了一鼻子灰是哭着回去的。
这件事对孙茗茗来说的确不堪回首,曾经她都把这作为自己终生的耻辱。
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孙茗茗自恃身价高出原来许多,便也不把这放在心上了。
所以韦兰琪的话只是让她难堪了片刻便又平静下来了,故意把语气放的十分轻松“谁还没有少不更事的时候若是总抓着过去不放,岂不活成傻子”
“抓着过去不放,是不是傻子我不清楚。一双眼睛只盯着别人,不看好自己,我看这样的人才是傻子呢”韦兰琪俏皮的一笑,她长相绝美,人又灵动,孙茗茗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嫉妒心强,最不喜欢别人超过自己。
她吵架吵不过韦兰琪,姿色又不如韦兰琪,之前的那点得意,慢慢的都变成了自惭形秽。
“孙姑娘,各扫门前雪没什么不好。”卫宜宁开了口“总强过往他人门前堆粪土。”
“哼,就凭你也想教训我吗到底是谁挑衅在先谁心里清楚,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我就怕了,咱们走着瞧”孙茗茗恨恨的说着转身走了。
“她怎么像疯狗一样徐知惜死了附体到她身上了不成”韦兰琪不悦道。
“五姐姐,咱们也点到为止吧。”卫宜宁小声说“如今皇后娘娘一心求稳,咱们就别给添乱了。”
这后宫中暗流汹涌,渐渐地分出了营垒,孙茗茗也算长袖善舞,同徐贵妃,曾丽妃都有关系。
又何况徐贵妃如今对她们虎视眈眈,不知什么时候还要动手,卫宜宁绝不会做把刀递到别人手上的事。
韦兰琪听了卫宜宁的话,也自觉刚才做的有些过火了。
“我就是看不惯她那目中无人的样子。”韦兰琪小声嘀咕道“还有啊宜宁,你有没有觉得孙茗茗有些什么地方和以前不一样了”
“有吗”卫宜宁抬眼打量了几眼远处的孙茗茗“我没觉得呀”
“哎呀,你再好好看看,好像是多了一股风情。”韦兰琪说道。
卫宜宁实在没看出来,她在这方面比韦兰琪迟钝许多。
肖卿卿向皇后献了茶,又按规矩行礼,皇后满面慈笑的让她起身,喝茶之后又赏赐了一块玉璧。
这玉璧洁白莹润,没有一毫瑕疵,象征着肖卿卿出身清白,德行无亏。
肖卿卿谢了恩,随即又向以徐贵妃为首的其他几位妃子行了礼献了茶,每人也都各有赠送,不消多记。
等到肖卿卿全部献完茶以后,皇后便叫众人坐下,满屋子的人虽然各有心事,但表面上依旧亲亲睦睦的。
“筹备大婚的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了,如今可算能歇一歇了。”皇后发话道“如今到了春天,更需保养,我叫御膳房给每人每日多添二两燕窝,另外春装也赶着做出来吧,过些日子就是上巳节了,都穿的鲜艳些才喜庆。”
众人在下面答应着,都说皇后想的周到。
“周到什么呀我现在常常丢三忘四的。不过想着三月里叫这些伴读们多回家待些日子,赶上上巳节总是要踏青游春的,又何况还有端王府的婚事。”皇后说道“兰琪和宜宁她们都是要送亲的,总得送完亲之后再回来。”
韦兰珥大婚的日期定在三月初六,比太子晚了半个月。
所以皇后决定三月初二日放众人回去,等到三月初七再回宫来。
韦兰琪听了十分高兴,说道“皇后娘娘真是最体恤人不过了。”
陈淑妃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复杂,原本韦兰琪刚进宫的时候,她是打定主意想把她许配给自己的娘家侄子的。
可是后来听人说韦兰琪和关家的大公子有些首尾,并且有人看到上元夜的时候两人一起游玩,陈淑妃便打消了之前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