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9
卫宜宁从韦家出来天已经黑透了,京城各处都有官军巡视,要求百姓务必都留在家中不要在外走动。
毕竟青衣教有很多余孽逃散到各处,需要尽快清查。不过巡视的官军头目认得卫宜宁,见了他还主动上前问安。
卫宜宁回去后不久,邵楠就将端敏郡主送了过来,彼此相见自然又是一场悲喜。
端敏郡主和邵楠两个人因为躲得及时,所以避过了一场大难。
不过郡主的那两个贴身侍女却都投井死了,已经命人打捞上来,只是还没来得及下葬。
“今日的事实在凶险万分,青衣教也算是蓄谋已久了,连宫里的侍卫都有他们的人。”邵楠道“今日若不是钟公爷应对及时,还真不知会怎样。”
当时侍卫统领发给邵楠的新配刀是有问题的,等邵楠发现的时候,自然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大哥哥,你回去的时候小心些,”卫宜宁说道“郡主在这里住着吧,等彻底太平了再回郡主府去也不迟。”
端敏郡主这一天担惊受怕,又挨饿受冻,到了这里,卫宜宁先命人准备了热水给她洗浴,之后两个人又一起用了晚饭。
卫宏安自然是要跟着朱太夫人睡的,卫宜宁和郡主挤在一个床上,彼此都许久未见,便说了半晚上的话。
第二日自然起的晚了些,刚洗漱完毕还未来得及吃早饭,韦家的几个姐妹就过来了,彼此见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青衣教叛乱的第三天,端王世子即位。
新帝即位着手三件大事,第一件便是讨伐青衣教余孽。
将敬王爷以及徐家人不论主仆一个不留,全部处死。并举国搜捕青衣教余孽,力求除恶务尽。敢有藏匿不报者,同罪论处。有协助官府缉贼者,有赏。且此令只要大周江山在便不得废除。
这样做目的就是为了将青衣教赶尽杀绝,不给他们卷土重来的机会。
第二件事便是安葬宫变中被害的人,包括先帝以及几位妃嫔和皇子公主,还有那些侍卫和宫女太监们。
这可是个大工程,别说先帝和嫔妃皇子们要按照礼节大葬,便是那些死难的侍卫宫人们也不能草草了事。
毕竟都是为国捐躯,马虎不得的。
另外曾婉侍和徐贵妃两个人与青衣教勾连,按罪当诛,虽已身死却也要昭告天下使其遗臭万年。
他们自然不能葬于皇陵,与青衣教被杀乱党一同埋到了京郊的乱葬岗。
人们给她们的坟墓取名为“毒妇冢”,凡经过此处都要大骂或是吐口水,以示痛恨厌恶。
若干年后,这两个坟头长出了两棵桑树,结的桑葚又大又紫,但无论人畜吃了都会上吐下泻,如同中恶一般。
人们便说这两棵树是二女死后所化,和她们人一样,生得美貌却恶毒无比。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第三件大事便是论功行赏。
此番功劳最大的当属钟野,他不但将新帝保护周全,同时更身先士卒与青衣教乱党作战,挽危局振朝纲,实在功冠诸臣。
皇帝下令赐其食邑万户,加封护国大将军,实授兵部尚书之职。
卫宜宁只身涉险进入青衣教内部,报信及时,更在紧要关头动摇了青衣教众之心,为官军取胜赢得时机,特封为慧德郡主,食邑五千户。
韦应爵和卫宏安合力杀死青衣教贼首,也是立下了大功的,因此下旨恢复韦应爵擎西王、卫宏安智勇公的爵位。
等到年满十八便可入朝参政了。
因为韦家卫家原来的封地已经分散,便将敬王的食邑划归擎西王府,徐家家产悉归智勇公府。
余者有功之人依例皆有赏赐,也不需赘言。
“这一番可真是拨开乌云见晴天了”春娇此时已经回到府里不在之前那个地方守着了“钟公爷真是好样的,这一次可算彻底翻过身来了。”
“咱们姑娘更了不起,”如意此时已经出了满月就回府里来了,接过春娇的话说道“凭自己本事被封为郡主,这是本朝还从没有过的殊荣呢”
“最倒霉的就是徐家和敬王爷了,”小舍儿嘿嘿一笑说道“辛辛苦苦的算计了这么多年,最后家产可都归了咱们了”
“你真是一点儿也不傻,”春娇打趣她“所以说人算不如天算,不管是钟公爷、咱们姑娘,还是韦家的小王爷,都是有福气的人。”
几个人正说着桑姨娘进来了,满面含笑道“瞧把你们几个高兴的,茶水好了没有邵家的二爷三爷来了,前头好热闹。”
原来是邵桐和邵杨回京了,兄弟两个人在路上就已经听闻京城发生的变故了,不知留在京中的家人如何,尤其是邵桐,已经快要急死了。
兄弟两个快马加鞭连夜里都不敢休息,终于提前三天赶回了京城。
进了京听说钟野等人获封的事,更听说了韦应爵卫宏安两人未死,还获了封,自然喜出望外。
再加上家里的人都有惊无险,自然都放下心来。
回到家后换了衣裳便来朱太夫人这边请安了,而邵楠此时已经不再担任宫中侍卫,而是去工部任职了,去上早朝还没回来。
“二哥,我说什么来早就叫你不要担心的。”邵杨一边吃点心一边对邵桐说“如今新帝登基,你也算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了。”
“这当然是好事,你看中了哪家小姐给我透个话儿,我请皇上亲自给你指婚,没有不成的道理。”邵桐嘻嘻笑道。
邵杨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略略低了头。
“三哥哥虽然圣上现在还没有下旨,但我想用不了多久就会给燕家平反了。”卫宜宁道“毕竟他们家实在冤枉。”
邵杨一听脸更红了,他心仪燕婷贞许久,原以为燕家被流放到岭南,两人再无相见之日。却不想这么快就要峰回路转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看着你们都好好的,我就知足了。”朱太夫人连声慨叹道,卫宏安依偎在她身边,乖巧懂事,朱太夫人一看到他就别无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