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欣,你什么都觉得别人要跟你争,什么都要强,雪城,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忍让,可是你却要对她下死手,世上没有什么密不透风的秘密,如果真的……真的出现不可挽救的地步,你觉得我杜擎宇真的还能装出若无其事的和你一起生活下去吗?”
他挣脱开于欣,转身夺门离开。
只听于欣撕心喊了声擎宇。
“你以为我那段日子好受吗?我也是日夜提心吊胆,南宫凛身边的那个人还来过医院警告过我,扬言要报复我,一定是杜雪城,一定是她!她让别人来报复我!”
擎宇缓缓闭上眼,大脑根本无法冷静,此刻他只想一个人静静,他不能一味的指责谁,也没有资格去责怪谁,谁对谁错,现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他睁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于欣整个身子瘫坐在地,她不停问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仿佛精神要崩溃一般。
洞房花烛夜,张瑞霖和戚峰坐在床边,就像古代人一样拘谨地坐着,等待新郎揭开喜帕,然后喝交杯酒,才入洞房似的。
“你怎么不说话?”张瑞霖看了眼坐在旁边的戚峰。
打从回来到现在,他就跟个木头一样坐在旁边。
戚峰回神,轻轻吐了口气,道:“昨天的事……我很抱歉。”
“你不是已经道过歉了?”
“今天是今天,昨天的……昨天你说的那番话,我……”戚峰说不出口肉麻的话,“既然我们结婚了,以后我会尊重你,也会保护你的。”
虽然不是什么甜言蜜语,但是对于戚峰第一次能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已属难得了,她也相信日后自己会慢慢地让他爱上自己的。
张瑞霖伸手握住戚峰的手,露出甜蜜一笑:“过去的就过去了,我张瑞霖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都早点休息吧,我先去洗澡了。”
说罢,她进了卫生间,不一会,便传来阵阵流水声。
等她出来时,没看到戚峰的身影,突然觉得一阵失落。
一个转身,突然落入一个怀抱里,两人倒到柔软的床上,张瑞霖目不转睛地看着戚峰的双眸,千言万语尽在一个吻里……
接下来有段日子,似乎每天都在上演逼婚调戏的戏码。
有一回,雪城在卧室翻找东西,可是找来找去却都找不到,还拉上李妈帮忙找,最后南宫凛进来问:“你们找什么?”
“我的身份证不知道去哪了,我记得我一直放在包里的。”
南宫凛装傻充楞地捏着身份证,说道:“哦~我刚才借用了一下。”
雪城回头,瞪圆着两眼珠。
“你翻我包?不对,你拿我身份证干嘛?”
“哦,打证明用。”
哈?
还有一次,雪城去附近的包子铺买包子和粥,不知道是最近食量大还是怎么的,下意识买了两碗粥,拎到手上才反应过来,这分量有些足,另一碗要给谁呢?
闷头回到公司,迎面碰见南宫凛。
他瞥了眼雪城手里的粥,直接伸手。
雪城一脸懵。
“不是给我买的吗?”他很自然地反问。
“……”
我特么嫌弃地能说的确不是给他买的吗?眼睁睁的酒看着他那么理所当然的‘抢’走了。
吃完嘴巴一擦,回了一条信息:粥很好喝。
还有一次,他执意要让雪城跟他一起坐车回去。
雪城只好失笑地对身边同事说道:“又要去应酬了。”
然后迅速地窜上车子。
“说好的,分开走的。”
“明明都住在一起,为什么一定要分开走?”
“避嫌啊!”
“你是我太太,为什么要避嫌?”
“我还不是。”
“我说现在是就是。”
“……”
你这人特么耍无赖不是?
周末,雪城和小薇约在一起喝茶,顺便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小薇听罢,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冷酷到底的南宫凛竟然还有这一面。
“你确定他不是在暗示什么吗?”
雪城回头思考一下:“你的意思是他想表达什么”
小薇扶额:“唉,雪城啊!不是我说你,南宫凛都已经表示到这地步了,你还不明白吗?他想带你去领证。”
————
小薇捂嘴一笑:“虽然以前看那个南宫凛不是很顺眼,但是呢,之后嘛,还是觉得不错。”
雪城露出鄙夷的眼神。
“你看我现在都结婚了,你就没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吗?”
未来雪城陷入沉思当中,虽然谈不上什么未来可期吧!至少有了新的憧憬与期待。
“雪城,你可得想清楚了,好男人可从来都很少的,不好好把握就会被别人抢走的,虽然南宫凛大你5岁有吧,可是他看起来真的一点都差啊。”
两人在外面吃完饭,雪城回到家,李妈正在做卫生收拾,看到雪城回来忙问她吃饭没有?
“嗯,李妈,南宫凛呢?”
“少爷今晚有应酬。”
“哦!”
这大周末的,他真是一刻都闲不下来啊!
李妈看着雪城,露出一笑:“雪城是想少爷了吗?”
雪城心一咯噔,耳朵红了,胡说什么啊!故作矜持地上了楼。
随着门砰的一声关上,雪城的心一直加速跳动。
想雪城猛地摇头,怎么可能啊?开玩笑,自己怎么会想……他呢?
轰隆隆~
雪城吓了一跳,走到窗台一看,怎么好端端的天说变就变了?
外面顷刻之间下起倾盆大雨。
忽闻老媪在楼下喊:“少奶奶,少爷房间的窗户还没关上呢,麻烦你去关下。”
雪城哦了一声,赶忙跑去关窗,雨势很大,房间地板湿漉不少,便赶紧关上窗户,准备出去的时候,突然看到桌上的一些私人物件,以前倒从没仔细看过他的卧室,忍不住多瞧了几眼,房内以湛蓝色的色调为主,很符合他的性格,房内很整齐,看得出他是个严谨的人,衣橱里大多都是西装,衬衫,说明是个事业心强的人…………
每件衣服上还有淡淡的古香味,雪城回神,脸上一阵红,自己在干什么啊?
南宫凛来到酒店,某套房。
门口的保镖给他开了门。
南叔穿着一件白色浴袍,嘴里抽着雪茄,坐在沙发上已经等候已久了。
“南叔。”
恰巧,厉婉清穿着一件蕾丝睡裙走了出来,看见南宫凛来,有些错愕,被他看到自己这样,她竟然怔在原地,可是南宫凛目不斜视地坐在沙发上。
“婉清,你先进去等吧。”南叔一声令下,厉婉清忙迈着小步进了里屋,他扭头掐掉手里的雪茄,看向南宫凛问,“来了就坐吧。”
他挺直着腰背坐在对面,神情严肃地看着南叔。
南叔看了他几眼,吐了口气,说:“凛儿啊,知道最近我都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吗?”
南宫凛摇头。
“我老了,坐不久这集团首脑的位置了,可是很多人早就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的,心怀鬼胎,哼,那群小狼崽一个个自以为是,巴不得趁我还没死就想抢座了,别的不说,这个位置谁有本事谁坐,没本事的都通通滚蛋,你说呢?”
“集团首脑的位置自然是有能者居之。”
话音刚落,南叔反问一句:“那你呢?”
南宫凛抬眸,南叔的瞳孔收缩。
“我南宫凛从没有觊觎过南叔的位置,不知道南叔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传言。”南宫凛冷静地可怕,丝毫看不出眼里的一点情绪。
南叔突然大声笑了起来。
“要我说啊,你是他们当中最佳的首脑人选,你的本事我是有目共睹的,再说你还年轻,那群家伙几斤几两我能不知道?”
南叔将面前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你一向和那些老家伙都是保持距离的,怎么倒是和老秦走得那么近呢?老秦这个人啊,沉不住气,做不了大事的。”
南叔往后一靠,下意识地手指尖一直敲打着沙发,这个动作也许连南叔自己都不知道一旦在想事情或者要做一件事的时候总会做这个动作,记得上次协会里的一个老会员反抗南叔,而南叔假装不生气,可是没几天,那个老会员就意外身故了,如今他在自己面前做这个动作,很说明他已经很容不下自己了。
“偶尔吧,不算走得近。”
南宫凛没有反驳也没有全部坦诚。
“别以为我老了,可这心啊明镜得很,当初你那么维护那个小秘书,你以为我真看不出来吗?我对你所做的事向来睁只眼闭只眼,可是你呢,反而变本加厉起来,不仅在我面前玩把戏,还敢抢我的生意,你帮老秦夺了林氏集团那块肥肉,你以为我不知道?”
南宫凛眼皮一动不动,心里已经荡起一股杀意。
“你发展自己的势力我没法说,可是你侵害了我的利益,就是和我过不去了,林氏那块地皮其中就有我的一份,你可知道?”南叔越说,脸部表情越发扭曲起来,操起桌上一个杯子砸向了南宫凛右肩,“你有现在的成就还不是我给你的,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厉婉清听见声响,有些不对劲,便贴耳偷听。
南宫凛眉头一皱,忍着疼痛弯腰去捡起那个杯子,站起身,看向南叔,忍了许久的话也该说清楚了,自从知道南叔是害死他家破人亡的主要凶手后,这颗心就从没有停止对叫了几十年南叔的憎恨,此刻,他真的已经忍无可忍了,他说道:“我承认,我南宫凛有如今的成就的确少不了你的帮助,可是这些年我替你挣下的钱可够还你对我的恩情了,我叫你声南叔是尊敬你,但是别以为你做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你现在所得难道就是你拥有的吗?”
南叔视线往上移,对上一双杀气腾腾地双眼,漆黑锐利的眼紧盯着他,说:“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老了,自己当年做过什么事都记不起来了,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南宫凛边说边俯身在南叔耳边低沉地说道,眼里射出一道寒光,“还记得你是如何从我父亲手里骗走他的一切,骗他借了高利贷炒股,然后如何摧毁了我一家的吗?”
南叔身瞳孔猛然收缩,身子一震,准备叫出声,南宫凛不慌不忙地一手封住他的嘴巴,一手封住他的喉咙,用胳膊的力量死死摁住他,毕竟是一只老了的狮子了,完全敌不过年轻狮子了,就这样挣扎也没用了。
“嘘,别激动,这件事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的,对,就是小高潜入你保险柜的时候我知道的,我把仇人当恩人几十年啊,你打心里是不是很得意呢?我父亲做事一向兢兢业业,却被他自称好兄弟的你把所有生意一夜之间全部掉包了?还装出兄弟情深地借钱给他炒股,却是你一手设计出来的高利贷借钱,你以为你改名换姓我就不知道了吗?”南宫凛的手勒得越紧了,“何叔!”
南叔的瞳孔越发放大,呼吸急喘,显然是哮喘病犯了,南宫凛死死摁着他的肩头任由他自生自灭。
“让你活久了,真当所有人是傻的吗?我现在的一切也算是拜你所赐了,何叔。”
南叔呼吸困难,瞳孔凸出,双手拼命抓着南宫凛的胳膊,不停挣扎。
不一会,怀里的南叔没了气息了。
厉婉清跑出来一看,顿时瘫坐在地,南宫凛慢慢松开手,南叔整个身子倾倒在沙发上,死相惨状,她捂着嘴心生恐惧地看着南宫凛拿走桌旁的哮喘药走了过来,然后在眼前止步,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略带恐吓的口吻说:“你知道应该怎么办吗?”
南宫凛杀人了,杀的就是南老板,那双杀手般冷漠的眼睛正瞪着自己,惊恐万分的厉婉清浑身一哆嗦,这个人就是自己曾深爱的南宫凛吗?
“我……我……”
他眼神陡然一紧:“你可以现在出去告发我,不过那时,我会告诉所有人,你是帮凶,我们两个都逃不掉,或者你也可以告诉其他人,南老板因来不及服药而突发急病去世了。”
厉婉清听罢,才从惊恐中回神:“南宫凛,你……你怎么能……”
(https://www.tmetb.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