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凛阴沉着一张极其冰冷而生气的脸,看着雪城。
“你在给谁打电话。”他语气生硬地问道。
“我……”雪城垂下眼皮。
“你在给戚峰打电话”
“凛你听我解释。”
“你解释,我听着。”
雪城皱眉:“我只是出于对一个朋友的关心和慰问而已,没有其他意思。”
“一个朋友的关心和慰问你对别人关心和慰问,我无话可说,可是对于他,就不行,你现在是有夫之妇,跟一个有妇之夫暧昧不清,你觉得这么做合适吗?”
听着他说的话越发难听了,这根本就是不信任自己,雪城顿时也生气:“我莫雪城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什么跟一个有妇之夫暧昧不清了?南宫凛,你不觉得你说话有点过分吗?”
“我过分吗?”南宫凛今天出奇地情绪激动,“莫雪城,是你答应过我,不会去看他更不会去理会这件事的。”
“我是答应了,可我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更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李妈闻声上来,只瞧见两人争吵越发激烈。
南宫凛吐着沉重的鼻音,和雪城两人针锋相对。
这是他们结婚以来第一次发生激烈争吵。
“少爷少奶奶你们怎么突然吵起来了?”李妈劝解。
南宫凛一转身,大步走出卧室,原本想早些回来陪她去看医生的,谁知道回来竟听见她在给戚峰打电话。
雪城站定在原地,不停在做吸气吐气的动作。
戚峰突然接受治疗,戚董事和戚太太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峰儿终于开窍了,这些天,我真的是又担心又害怕,就怕这小子想歪了。”戚太太这辈子真是对戚峰操碎了心。
戚董事笑了笑:“你要相信自己的儿子,他一定就是想通了,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戚太太欣慰地点点头。
病房内,张瑞霖一直沉默寡言,她知道为什么戚峰突然答应接受治疗,仅仅只是因为那个女人的话,她心中又气又恨。
她一直看着戚峰出神。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当张瑞霖回神,看到戚峰正两眼盯着自己,问。
“哦,我我只是在想你怎么突然答应治疗了。”
戚峰将视线重新回到书本上。
“你们不希望吗?”
“……戚峰,你能老实告诉我,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个位置吗?”
“你是我太太。”
张瑞霖觉得有点伤心,太太?她觉得这个太太还不如别人的太太,几句话就能让他回心转意了,而自己日夜陪伴在身边都不管用。
她心情很低落,去找于欣谈心。
“于欣,你说的对,这个莫雪城一定是有什么妖法,在戚峰身上下了咒,否则,他怎么能如此听她的话呢?”
于欣听罢,如今这个杜雪城和杜家断绝关系,张瑞霖对杜雪城又如此讨厌,大可利用张瑞霖去打压杜雪城啊!
“这个莫雪城如今和杜家已经断绝关系了。”
张瑞霖蹙眉。
“虽然她是南宫凛的太太,可是好像根本没办酒席,宴请亲朋好友,只是低调领证了而已,更没有身份背景,可你不一样,你是张氏集团的千金,是万人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是戚峰明媒正娶的太太啊,所有人都知道的啊,她根本就没法和你比的,想打压这么一个人,随便找个借口邀请她出来,当着很多人的面给她个教训有何难的?”于欣的话让张瑞霖有些为之所动。
“你想让我当着很多人的面羞辱她?这样做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机会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张瑞霖从小就受到国外的教育,所以长大后的个性也比较偏向国外豪爽直爽,倒是学不了这豪门之间女人之间的明枪暗斗,以前她听过一些,可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也会深陷这样的局里面。
她犹豫不决。
“瑞霖啊,我也是个受害者,我也是看不得你也受杜雪城的迫害啊。”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考虑考虑的。”
集团会议室里,大家正在开例会,可小高注意到,南宫凛魂不守舍的状态,时不时地盯着桌面上的手机,似乎在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
就连各部门报告完工作了,他都没有回神过来。
其他人面面相觑,估计都在纳闷凌总怎么没有反应吧!
南宫凛此刻脑子不停在想早上发生的那一幕,那丫头不知道在做什么?有没有在反省还是说在伤心明明就是她有错在先,反倒是自己心里有些难受呢?这都下午了,她怎么一个电话消息都没有?
小高轻轻咳了咳。
南宫凛回神,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他泰然自若地挺直腰杆:“今天的汇报工作你们全部做个报告发我邮件上,我会一个个再去斟酌的,今天就到这吧,散会。”
说罢,他拿起手机,起身就大步走出会议室。
小高尾随其后,问:“今天看你心不在焉,是有什么事吗?”
南宫凛突然站定,迟疑几秒,道:“没有。”
往日的南宫凛回答问题,要么干脆,要么不回,而不是迟疑了下,然后再回答,这不像他。
小高露出质疑。
“是不是和雪城吵架了?”
南宫凛瞥了眼小高,表情已经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思。
小高心中一叹,除了莫雪城,他从没有失去自我。
回到办公室,厉行长早已经等候一会了。
“凌总,厉行长在会客室。”
“他来做什么?”小高疑惑。
“不知道,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南宫凛和小高一起向会客室走去。
会客室门开着,厉行长坐在那里正喝着茶。
看到南宫凛和小高来,笑着起身:“凌总,高副总。”
“厉行长怎么突然一声不吭就过来了?等久了吧,坐。”
南宫凛顺势摆个请坐的手势,自打上次酒宴阴谋被识破之后,厉行长就收敛很多,懂得低调,懂得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呵呵,不会,我也是刚到,我今天来是有个事情想跟凌总谈的,又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
“你说。”
“是是这样的,其实在南叔生前呢,就答应过我,每季度呢往我那个银行户头里固定存1000万的,帮我完成任务的,眼下这一季度呢马上就要到了,您看……”
“这是南叔跟你的承诺,不是和我。”
“所所以,我今天是这样,想和凌总你谈谈,您看能不能看在南叔的面上,也能帮我先完成任务。”厉行长语气低声下气。
南宫凛不语。
“没有1000万,一半也可以啊!”
南宫凛略显为难:“厉行长,不是我不帮忙,如今集团这段时间正在整顿阶段,随意挪动公款的话,就怕会影响到集团的正常资金运转,再说上次我自己自掏腰包垫付了南叔那一大笔钱,我现在真的没有多余的资金来帮你了,你看要不要找其他人借借看”
厉行长面露难色,这南宫凛显然就是不愿帮忙,还说出让自己去借钱,心里着实憋屈。
“呵呵,是是,我明白了,那那我再去想想办法好了。”
“那就不送厉行长了。”
厉行长碰了一头灰,心中有气,没想到这个南宫凛竟如此记恨,早知他不肯,何必还多跑一趟,灰头土脸地大步离开。
“这个厉行长,脸皮还真不是一般厚。”小高道。
“没个脸皮,他还当真爬不到如今的地位。”南宫凛不屑地说道。
雪城在家里生闷气,拿着剪刀正在修剪盆栽。
李妈见了,着实担心那几盆花,那可都是南宫凛亲自养的啊!
为了保住它们,李妈笑着上前,按住雪城手中的剪刀:“少奶奶,这种活交给我就好了。”
“不用了,李妈。”
雪城挪开李妈的手道。
李妈担心,小心提醒道:“那你要小心点哦!这些花草可都是少爷最心爱的花了。”
雪城点点头,待李妈离开,她嘴角微微扬起,看着这些花草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十分钟后,李妈看见雪城哼着小曲上楼了,忙跑去花园瞧了瞧,这一瞧,直接把李妈叫出个狮子吼。
其中一盆盆栽的修长的枝干被剪了,整体看上去就像萎缩的手臂一样……
“我说少奶奶啊!这盆栽可是少爷非常珍爱的啊!”
“谁让他那么说我。”
“哎呀!少奶奶啊!你这样做就是意气用事啊!”
不过一个盆栽,李妈却担心得要命:“是他买的吗?”
“不是,这是他师娘送的啊!”
雪城张大嘴巴“啊”了一声。
当晚。
“录音我已经托人交给我在警方的朋友了,他们会重新调出夫人的案件,进行重新调查的。”
“好。”
南宫凛没有回去,直接住在了酒店。
“你确定不回去吗?雪城会担心的。”
“她担心的不是我。”南宫凛的话语里都是醋意和怒气。
小高无奈地摇头:“俗话说夫妻床头吵完床尾和,雪城这么做不过也是关心,你是不是说得有点重了。”
南宫凛突然回头,看着小高,压了压眉,有点心虚地问:“真的有点重吗?”
小高扶额。
“可是她自己明明说过不会理会的,可转眼背着我私下给他打电话,我……”
小高着实好奇,这还是第一次见南宫凛吃醋而不自知。
南宫凛有些坐立不安,回想对雪城说的话好像的确有些过分了,可是是她错在先的。
“那要不要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小高说着拿出电话,等南宫凛的指示。
南宫凛沉默,小高当他默认了,就拨了过去。
“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两人懵逼。
“这个丫头!”
雪城躲在被窝里。
突然,她大声叫了一声。
那一声如雷贯耳,李妈吓得从房间跑到雪城房门口,她叩门:“少奶奶你怎么了?”
“没事,练声。”
雪城坐在床上,心里着实不服气,南宫凛怎么能这么说自己,是,也许自己私下给戚峰打电话是有那么一些不合适,可是他也不能说那种不相信自己的话,更可恶的是他竟然夜不归宿。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雪城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手机是关机状态,没电了……
于是,她趴在被窝里,眼睛盯着正在充电的手机……
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
雪城睁开眼,手机已经显示充满电。
时间显示早上8点30分。
手机没有任何语音留言、消息和电话。
好你个南宫凛!雪城从被窝里爬出来,跑去卫生间洗漱,她决定去找南宫凛理论。
金马集团。
“凌总不在。”前台说道。
“不在?没来吗?”雪城问。
“不是,今天应该是在集团。”
雪城转车又来到集团。
南宫凛刚开完晨会,和小高刚回到办公室。
“就刚才按我说的方法去调整,告诉市场部,把之前的方案全部撤掉,让工程部加班加点下,三天内我必需要看到成果。”
“可是这样会让大家压力很大的。”小高有些担心。
“告诉他们,今年的奖金我会根据他们的工作绩效以及表现来划分的。”南宫凛向来赏罚分明,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员工的。
“好的。”
南宫凛站定门口,手扶住门把,问:“还有问题吗?”
小高点头:“有。”
“什么?”一边问着,一边推门进去,看到雪城坐在办公室里面的沙发上。
南宫凛瞥了眼小高,小高摊着手道:“就是这件事。”
办公室门关上了,雪城坐在那边,一言不发。
“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一个夜不归宿的人。”
南宫凛白了眼,装出不知道她说什么。
“别装了,这里除了你和我,没别人了。”雪城单刀直入地说道。
“这里是集团,回去。”
“这里是集团,我就不能来了吗?我是你太太。”
“你还知道是我太太,你给别的男人打电话时,有没有注意到你是我太太。”
“南宫凛,我警告你,我不准你再说我给别的什么男人打电话什么的,难道我以后还不能打电话叫快递了吗?”
“可他不是快递。”
“那我也没怎么样?”
两人对峙了一眼。
“你是来找茬的吗?”南宫凛憋着火问。
雪城抿了抿嘴,道:“我是来理论的。”
“理论?有你这么理论的吗?”
“因为你言语不当,是对我的不信任和羞辱。”雪城忿忿不平道。
南宫凛语塞。
“我哪里有对你不信任和羞辱?”
“就有!”
雪城瞪圆着两眼,气势上就略占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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