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睁开眼睛,随之而来的便是肚子里的一阵酸胀。
“我听错了?”
我坐起身来,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此时正是凌晨一点钟。昨晚不仅喝了红酒还喝了不少瓶啤酒,所以到这会儿的时候便感觉腹部有些难受。
“唉……又是一场梦啊。”
我揉了揉眼睛,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迷迷糊糊地拿脚摸索着床下的鞋。而就在我准备下床去上厕所的时候,那沉闷而又缓慢的声音再次传来。
“咚咚咚……”
人在陌生的地方是特别容易神经大条的,我坐在床边仔细地分辨着这个声音。
“咚咚咚……”
这声音很沉闷,听着像是有人敲击墙壁的声音。
我忽然想起了那老板娘刚才的一番话,如果我有什么需求的话就敲墙,她就住在隔壁。随着这阵阵的敲门声,突然我听到楼道里传来一阵“吱呀”的开门声。
这声音听着像是从隔壁传来的,难道这客栈里不止住着我一个人吗?
我带着满心的好奇缓缓地走到门口,听到这门外走廊里传来了一阵微弱的脚步声,而后隔壁的房间便再次传来一阵“吱呀”的关门声。
我应该没有猜错,这客栈里住着不止我一个人,想到这里我便索性胆大起来直接便打开了房门。随着我面前的房门便缓缓地打开,昏暗的走廊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左右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啊,于是我便迈步走了出去。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整个客栈从外面看是三层,可是我在里面却只能看到两层的楼梯。我抬头看着上方,确定还有一层,但是这走廊尽头的楼梯却根本没有向上的。
不过我现在也没工夫研究这个,便迈步走在了这吱吱呀呀的木制楼梯上。
来到了一层的大厅,发现这大堂里的门并没有关上,而且这大堂里的四盏烛火也好似永不熄灭一般。
我在大堂里环视了一周,便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厕所。当我走进那厕所里的时候,一股凉风便瞬间钻进了我的衣服里。
这大堂的厕所其实不过是农村的旱厕罢了,不过这几个旱厕之间有木板作为隔断。
腹中一阵绞痛,让我顾不得这里的寒冷便直接钻了进去。而就在我酣畅淋漓之余,忽然感受到隔壁的厕所里有动静。
我心想这隔壁的兄弟应该就是刚才敲墙的吧,看来晚上喜欢起夜的也不止我一个人。
可就在我准备起身的时候却猛然间发现,刚才自己只顾忙着上厕所了,却把一件大事给忘了。于是我思考了再三,轻轻地敲了敲那中间的木板隔断,笑道“隔壁的兄弟,你有多余的纸吗?”
我这话刚刚说完,便听到隔壁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一小张黄纸从那木板下面伸了过来,我接过纸来这心里便有些难堪。
这么一小格纸也不够啊,这旁边的人也太抠搜了。于是我便准备再次开口,让他一会儿起身的时候再给我找点儿。
可是就在我准备要说话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这一小格之上竟然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小字。
“有鬼,快跑。”
说实话,当我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心中只是不由得一颤。不过我当时并不以为然,可是接下来从隔壁传来的一股血腥的味道着实让我不再淡定了。
我不知道那纸条上的字到底是真是假,可当时的我只想尽快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而当我从那厕所里跑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此时大堂里是竟然昏暗一片,里面的烛台全都熄灭了,屋外凄冷的月光洒在地上。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得那只铁猫的双眸在这昏暗的场景之下闪烁着邪魅异样的光芒。
“吱呀……吱呀……”
我身边的楼梯突然开始了痛苦的哀嚎,这年久失修的木制楼梯上面仿佛有人在缓缓地往下走。可是我抬头看去,那楼梯上面空空荡荡却什么都没有。
“吱呀……吱呀……”
那声音愈来愈重,我感觉楼梯上面的那个人距离我也越来越近。
人类对于未知的黑暗,从心底散发出来的那种恐惧让我夺门而出。我不知道这财神客栈里到底有什么,我也不敢回头看,只是一股脑的朝村口跑去。
这财神客栈距离那村口并不遥远,几分钟的时间我便疯一般地跑到了村口的拱门下。
我趴在那冰凉的石柱下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而当我回头看向那个客栈的时候,却见那老板娘腰姿百魅地站在那店门口口。
她的脸隐藏在那黑色的阴影之中,但是她身上那亮眼的丝绸旗袍却在月光下显得特别扎眼。这地方实在太可怕了,虽说我什么诡异的事情都没有遇到,但是心中的不安却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
车子就在我身后,就在我转身准备要架车离开的时候,却在猛然间想起自己的车钥匙还在那房间里。
打不开车门,我回头望着身后漆黑而又悠长的乡村小道,晚上的微风吹过,那些枯枝败叶在风中乱舞着。
“一二三木头人……你不能动了……”
就在我望着那身后的乡道发呆的时候,突然一个稚嫩而又阴冷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
刹那间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汗毛直立,我顺着那声音缓缓地回头,看见的却是漫天的大火在整座山上弥散着。
哀嚎遍野,本来安静祥和的村庄在这一刹那都被大火所吞噬,可是那财神客栈却好似不受影响一般矗立在大火之中。
“一二三木头人……柳林镇生崔家人,崔家人,不出村,烈火吞噬等亡魂。”
那冰冷的声音再次从我的耳边传来,面对着那熊熊的烈火我好似看到了烈火之中那些烧焦的尸首。
“一二三木头人……地下责罚崔家人,崔家人,不听话,世世代代守灵坟。”
这个稚嫩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我瞬间便安静下来了。
而就在此时,阵阵的铜铃声在我耳边响起,我缓缓地回头便看到一个手持铜铃的人身后带着两个人缓缓地朝我走来。
“阴人行路,阳人避让,爱避不避,阁下自理。”
当那人走进后,我便突然看到了一张久违的面庞。
“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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