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一念的话,男人脸色僵了僵,盯着她看了好几秒,方意味不明开口,“顾二小姐。”
顾一念点头,弯唇轻笑,“原来徐少还真认识我。”
眼前这男人,就是最近与顾诺打得火热的,徐家独子徐浩然。
前两天晚宴上,他坐在霍绫身边,后来顾一念又看到他跟顾诺一起,所以认得他。
徐浩然紧紧盯着顾一念,沉默了一瞬,忽然扬唇,似笑非笑,“顾二小姐长得这么漂亮,实在叫人过目不忘,我怎么会忘呢。”
眼底深处有贪婪。
凌葳这时也意识到他是谁了,见他直勾勾赤裸裸盯着顾一念,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假装惊讶开口,“一一,他是顾诺的男朋友吗?”
顾一念笑,“是啊,徐少是我妹妹的男朋友。”说着,睨一眼徐浩然,笑容明俏,“诺诺在家里说过不少徐少的事呢。”
徐浩然却走到顾一念身侧,一本正经开口,“顾笑了,我和顾三小姐只是朋友而已。”
顾一念轻笑一声,“是么?诺诺如果听到这话,可得伤心了。前两日的晚宴,她可是特意为了徐少连夜飞回国的。”
语气不乏讥讽。
徐浩然却似没听出,炽热的目光落在顾一念脸上,“说起来,上次晚宴我就想认识顾二小姐了。毕竟,敢跟我妈竞拍的,可都是英雄。”
他带着玩笑的口气,朝顾一念举了举杯。
这话,既向顾一念示了好,又表示他并不介意当晚之事。
果真不负花花公子的浪名。
顾一念却只客气一笑,“徐少抬举我了。我之前一直在国外念书,前两天刚回国。那天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如果知道那是徐少的妈妈,我是绝对不敢再出价的。”
见顾一念不领情,徐浩然神情微僵,很快又堆了笑,“不管怎么说,今天能在皇朝见到顾小姐,也算是有缘。不如一起喝杯酒,交个朋友如何?”
说着,看向凌葳,“不知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凌葳虽不想搭理她,但毕竟是一个圈子的,更何况他背后还有霍家。
“凌葳。”
“凌小姐——”徐浩然眼中闪过若有所思,“凌小姐的父亲,莫不是洲际集团的凌总?”
凌家的洲际集团,是京城酒店行业的龙头老大,旗下运营有多家高端酒店。徐浩然常在圈子里混的,自然对凌这个姓氏不陌生。
凌葳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徐浩然皱了眉头看向一旁的黄毛男,“李麒,刚刚你无礼了,还不给顾小姐和凌小姐道歉。”
那黄毛男见徐浩然开了口,只得硬着头皮道了歉。
顾一念瞧着,眼中讥讽之色更甚,拉过凌葳,就要往外走。
徐浩然却朝旁一步,挡在她们面前,一手插兜,越发自来熟地开口,“既然都认识了,那也算是朋友了。不知顾小姐和凌小姐能否赏脸一起喝一杯?”
顾一念笑,眼波一漾,“你跟诺诺是朋友,跟刚见面的我们也是朋友?徐少对朋友的定义可真广。”
她话语中带了毫不掩饰的讥诮,其他人都听出来了,脸色一变。可偏徐浩然被顾一念那一笑给勾了魂,心底直痒痒,根本没听清她说什么,含糊应着点了点头。
心里只想着,没想到顾诺有个这么漂亮的姐姐,这才是人间真绝色啊。他泡过的妞,在顾一念面前通通被秒成了渣。
顾一念没理会他恶心的眼神,语气微冷,“不过不好意思,今天太晚了,我们要回去了,麻烦徐少让一让。”
说着,看了眼一旁高处亮着指示灯的摄像头,似有警告之意。
徐浩然虽心有不甘,但见顾一念神色坚决,心里想给她留个好印象,也不好来硬的,正有些不情愿地想要移到旁边,突然听到身后一片嘈杂声中传来熟悉而略显尖锐的声音。
“浩然?!”
此时的会所七楼。
与一楼酒吧里的喧嚣嘈杂不同,这里,安静得很。
整片的落地窗外是露天阳台,夜晚凉风徐来,远处是闪烁的万家灯火,明灭光影落在阳台上坐着的两人身上。
“霍大老板今儿居然有空来找我出来喝酒,你刚回来,不应该很忙吗?”
席睿拿起盛红酒的高脚杯,微微晃了晃,送至唇边,看着对面之人似笑非笑。
对面的霍子琛斜睨他一眼,凉凉开口,“你也是我需要维系的社会关系之一。再说了,你哥私藏的酒,可不是哪里都有得喝的。”
席睿晃动着酒杯的手一抖,红酒差点洒了出来,“可怜我哥,辛辛苦苦收集的酒,就这么被你惦记上了。”
话虽这么说,还是拿起了酒瓶给霍子琛的空酒杯满上。
皇朝会所是席家产业,现在的老板是席睿的大哥席景,不过席景最近去了国外考察,不在京城。
霍子琛没有去端酒杯,而是掏出打火机点了支烟,看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眼底是浓隽的黑。
席睿与他是多年至交,见状,放下手中的高脚杯,“怎么?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霍子琛吸了口烟,缓缓吐出。
良久,席睿才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响起,“老爷子要把北辰正式交给霍聿。”
霍氏集团旗下包括地产、投资、商业和文化四大产业集团,由北辰、润丰、华兴和寰宇四大子公司分管。霍家以地产起家,因此,北辰公司是霍氏旗下所有子公司中实力最为雄厚的。
而霍聿,是霍老爷子与前妻所生长子。
席睿一怔,“那你呢?千辛万苦把你从英国弄回来,结果转头就把北辰给了霍聿?”
霍子琛在烟灰缸中弹了弹烟灰,“让我正式接手寰宇。”
寰宇涵盖业务包括影视、娱乐传媒、艺人经纪等多个方面,但成立还不到五年,市场份额占比不大。当初成立时,就让霍子琛当了个挂名的总裁。
席睿眉头一挑,“你们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亿达广场的项目要不是你,北辰早亏得找不到北了!现在来过河拆桥,让霍聿坐收渔利?”
霍子琛微微眯眼,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香烟,又吸了一口。
夜色中,侧脸显出斧削刀刻般的冷峻。
见他没有反应,席睿又道,“再不济,也该把润丰给你。你本来就是学金融出身,之前在英国待的那几年,给你们霍家赚了多少钱他老爷子心里没点数吗?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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