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室宿一行,如今却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暗中盯上,且他人要联起手来对付自己。
只怕他们刚立下的无量山道统,转眼间便要作飞灰了账。
叶玄道“待到天亮时,我们便去那边看看。”
他心知炼造大型法宝,非是一朝一夕之功,纵然只是粗粗炼制,至少也得个把月,才能让冰山显出法宝的特性出来。
偏偏那一伙人所立下的道统,正在盘蛟山周围百里之地,什么时候盘蛟山的黑魔国势力心血来潮,巡视外界,若把那伙人炼制冰山的事情发现了,叶玄这边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种事情,最忌讳夜长梦多。
但炼造法宝也是一板一眼的事情,纵然如何催逼,速度总是那样。
想要让这件事情在盘蛟山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叶玄还得费些心思,在其中多运作一番。
今日和白长迎同去那边,一则是为了探一探那伙人,查看其中是否有室宿的存在;
二来,便是叶玄要亲自运作,确保这件法宝最后炼成之时,有最大概率能落到自己手掌心里。
天亮之后,叶玄令胖虎、彪子镇守寒泽苑,林庄也呆在白龙灵树林里,若发觉寒泽苑有危险,出手照拂一二。
叶玄自己则与应元清、白长迎、金日偙联袂,前往白长迎标记之地。
白长迎是唯一知道那处所在具体方位的人,而应元清则对室宿知之甚深,到了地方,正方便指认,至于带上金日偙,自是想让他也熟悉一下周遭,记住了方位。
四者或驾驭剑光,或化为本尊,呼啸而行,寒泽天风无法损伤四者分毫。
白长迎眼看那金日偙化作一个双头怪鸟,周身鬼气腾腾,刚开始时,甚是惊异,但他毕竟修为高深,联系到从前阅览过的种种古籍,当即就确定了金日偙的身份竟然是上古异种鬼车
虽然眼下这鬼车只生出了两颗头颅,但也是比金翅大鹏还要强上数筹的异种,前途无量
再看叶玄身边,还有一头飞天夜叉,一头祸斗,白长迎更加笃信,主公必然是古传承幽都里走出来的大能,不然去哪里寻来这么多的异种辅佐他一个人
寒泽苑距离无量山有数千里之遥,四人纵然修为皆不弱,也要耗费一个时辰,才能抵达目的地,一路无话。
此时无量山周围,室宿一行却还不知自己已经被人盯上。
这些时日,室宿与诸弟子忙于炼制大型法宝,给洞府周围布置阵法,防范魔潮,暂时放下了对寒泽苑的监管那城池周围电蛇缭绕,四周有有对气息感知极为敏锐的祸斗巨犬与天生神力的飞天夜叉四处巡视,稍微靠近一点,便可能被二者发现,若非经常蹲守,也难看出城池之中端倪。
所以室宿打定主意,先把自己后方大本营稳固之后,再来做这盯梢监视的事情,却不想自己还未去盯梢人家,人家已经找上门来,要给他尝尝厉害。
魔潮已然退却,室宿座下三个弟子都觉身上压力一轻,可以把更多精力投注在炼制冰山法宝之上,如此一来,进度自然大大加快。
四者围绕整座冰山,发出熊熊真火元罡,炼化那冰山,那被投入诸多珍稀材料的冰山便在这般炼化之中,时而呈现斑斓五色,时而又作纯净透明。
而冰山在那熊熊真火灼烧之下,却不曾有丝毫损伤,没有一点融化的迹象。
此情此景,令参与炼制冰山法宝数日的燕飞也不免惊叹“这万载玄冰竟然如此冰寒,我们俱是炼罡境以上的修者,催发出的熊熊真火竟然也难以融化它分毫,这等材质,便是用来炼制飞剑法宝,也足够了罢”
另一个弟子焦大有闻言冷笑“此间遍地皆是万载玄冰,材质自然坚硬无比,但为何从没有苦地人来此地开凿冰块,炼制法宝飞剑,师弟可知为何”
“我却是不知,还请焦师兄为我解惑。”燕飞摇了摇头,一副诚心请求焦大有赐教的模样,心里实际上对这个师兄的举动颇为恼恨,这厮自命不凡,只要找到机会,便要在自己与另外一个师弟头上踩一脚,以此来彰显他自己的能耐。
眼下自己稍一失言,他便又找到机会了,当真可恨
焦大有摇头晃脑,正要解释,一旁专心祭炼法宝的室宿忽然睁开眼睛,说道“此间寒冰非是天地水行元气集聚,而是由一种至正天罡演化而来。
此种天罡,专克诸般魔道邪道气息,却又能与那出身污浊的凶魔相融。
老夫观察一段时日,正是看出了它这种特性,才想到如今的炼制手法,以正相合,令尔等演化正阳真火,以将我等各自气息烙印入此冰山中,集聚其灵性,而后将专门沉浸在黑泥之中的各样珍稀材料引入其中,以奇为辅。
如此,才好将它彻底炼成一桩法宝。”
焦大有本想在两个师弟面前显摆一番,但他其实对这寒泽之中的诸般寒冰为何不能炼成法宝,只是一知半解,此时听到师尊讲解,才茅塞顿开,也就顾不上再在师弟面前显摆什么,转而道“师尊果真洞若观火,慧眼如炬。
我等可能自取材料,也依照师尊所说的法子,各自炼造法宝”
焦大有来到这寒泽之后,陡见此地苦寒,其实颇觉无趣,但见到此间玄冰竟然如此耐得住真火煅烧,材质必然坚硬无比,便起了用之位自己炼制法宝的心思,又开始觉得此间遍地都是黄金起来。
当下难得师尊在这种细枝末节上愿意开口,对他们传道受业,另外两个弟子也顾不得与焦大有的嫌隙,纷纷出声附和。
室宿闻言,冷冷地瞥了三人一眼,冷笑道“正阳真火倒是好演化,不过,你们可有手段令黑泥包裹住各样珍稀材料,却不适这污浊黑泥损伤珍稀材料之根本”
三人闻言,面面相觑,略一沉思,便知此中操作看似简单,实则具体运用起来,那是千难万难,于是一个个都颓唐了下去,不再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