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天正站起身来,放出一股罡元,将周义归的尸首推到了燕山阳跟前,脸上露出温厚笑容,道“侄儿说的这是什么话,老夫还真能贪墨许诺给你的东西不成
老夫也是偶然之间发现了这厮的踪迹,来不及知会你,只好亲自前来,本就想着将他擒杀之后,尽取其法宝,带回来给你玩耍。”
他这番言论燕山阳自不可能相信,不过燕山阳方才冲动之下,差点与印天正撕破脸皮,此时想来,也微微后怕父亲可不止自己这一个儿子啊
自己若在这些燕系势力大能们眼中上不了台面,没人支持自己,父亲的其他儿子一定会抓住机会上位的
不过他眼下刚刚发过怒火,总要在这些将来的下臣面前树立些威严,是以听到印天正明显买好的言语,也未作表示,闷哼一声,抬手便在周义归的尸首上摸索起来,想将之法宝囊搜检去。
然而他越搜检,神色便越阴沉。
周义归身上,竟然一个法宝囊都没有
他先前明明驱使着飞剑,还持有神火大阵的阵眼,这些东西装在了何处总不可能用过之后随手丢弃
其洞府之中更是空无一物
周义归一身法宝,必然随身携带着,但那个法宝囊眼下却不翼而飞了
法宝囊,去了何处
答案其实不言而喻。
“哼”燕山阳本已压下的怒火,此时再按捺不住,一掌将那周义归的尸首震成了粉碎,抬首冷冷看着印天正,恨声道“叔叔既不愿给,何必拿一具尸首来消遣我
你是不将我父亲燕行云放在眼里,还是瞧不起我”
他怒意勃发,颇有几分威严,又抬出了父亲的名号,印天正顿时心生惧意,但想到自己也未从这周义归身上讨得什么宝贝,登时直起了身子,愠怒道“侄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好歹是你的长辈,莫非不爱惜面皮,说要将此人身上宝物送给你,难道还能出尔反尔
我可没有拿他身上一星半点的宝物”
“呵呵。”燕山阳紧盯着印天正,想到两人已经撕破脸,索性连最后一丝顾忌也不要了,当即道,“你莫非还要面皮
你若要面皮,当时神火阵中冲出一人,你为何不肯将他那浑天画卷让于我
你若爱惜面皮,怎会出尔反尔,说让我收集阵旗,却半道施展法门,夺去大半阵旗,我与室宿方才来时,明明见你在这周义归尸首上搜检,你却说自己什么东西都没拿
你说这种话,莫非是将我当三岁小孩子哄骗不成”
“燕山阳,你敢如此辱骂长辈,回去之后,我必向汝父禀告此事”印天正也被气得吹胡子瞪眼,自己分明就没拿尸首身上的法宝囊,怎能容人如此污蔑,还说自己不要面皮
他厉声道“今日之事,你必须给老夫一个交代,否则,老夫一定要让汝父好好管教于你”
“呸厚颜无耻的老匹夫”燕山阳唾骂一声,转身驾驭剑光呼啸而去,“室宿兄,我们走”
室宿默然点头,眼见一切终于在朝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心中自然高兴,也驾驭有无形剑,跟上了燕山阳的踪影。
两人飞剑犀利,品佚较高。
不过刹那时间,已消失在远空中,徒留印天正站在此间,破口大骂,怒声吼啸,群山皆在回应印天正的吼啸。
他骂了半晌,眼看燕山阳与室宿不见踪影,已不知去向了何处,也逐渐冷静下来,想到此番因着几件法宝,与燕系势力未来的首脑就此撕破面皮,也不禁万分后悔。
他方才与燕山阳那番言语,也只是想吓住对方而已,至于真的去向燕行云打报告,向燕系首领数落其子的种种不是,却是一点也不敢莫看燕行云对燕山阳好似不怎么重视,对麾下八个儿子一视同仁,但其实内心最为看重燕山阳。
之所以要在表面上摆出一副对燕山阳漠不关心的样子,自是希望对方不要放松警惕,能够继续加以奋进。
这一点,旁人或许不清楚,身为燕系二号人物的印天正怎可能不清楚
不过,自己也确实未取走周义归身上的法宝囊,但也确实搜检过周义归身上,只是搜检了一半,就被燕山阳撞见,这等冤屈,又去何处诉说
那周义归身上的法宝囊,何时被取走了
难道是他施展那碧光葫芦时,也趁机将自己的宝物一股脑塞进了葫芦里,一并送走
一念及此,印天正便坐不住了,觉得自己的猜测可能性极大,他在此间推演半天,终于抓住一缕那虚间葫芦的气息,便驾驭剑光,循着气息直追而去。
事关自己的前途命运,此番必要将那葫芦抓住。
当下可再不能起丝毫贪念,否则恐误了自己终身
却说燕山阳与室宿联袂离开了盘蛟山脉,在一处冰川上落定。
室宿性情沉闷,自寻了一处背风所在,布置阵法,聚敛元气,打坐修炼,燕山阳站在寒风中,望着远方群山,却是久久不语。
眼下与印天正撕破脸皮,后悔已是无用。
只是自己这边少了一个真身境强者,又该如何去追捕盘蛟山另一个真身境强者
若将殷牛这个真身强者抓住,禁锢起来,回去献给父亲,必然大壮燕系声势,至于自己与印天正撕破脸皮的事情,也可就此揭过去了。
但他思虑良久,始终觉得以自己与室宿的实力,纵然联手,对付殷牛那等强者,只怕也差一线。
他也是被固有经验所骗,以为室宿求助自己,是因为实在敌不过殷牛,落入了万分危险的境地,焉知对方其实保留了诸多手段,即便他与印天正不来,也能与殷牛斗个两败俱伤,最后逃脱
室宿之所以求助燕山阳,自有不想损伤自己羽毛,就能把事情办成的心思,这一点,却是不能与燕山阳说个分明。
燕山阳独处许久,终于还是决定,将此事与室宿说个明白,也顺便探探对方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