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膛裂开,丹田的位置撕裂开一口巨大的血洞,被掏了一个干净,鲜血直流。
乌老祖无话可说,元婴粉碎,韩厉天死于今日了。
陈凡小小一尊抱丹,复仇真的成功了。
看着韩厉天,陈凡无喜无悲,不知道为什么陈凡竟然生不出一丝快意的感觉。
“你赢了。”看着陈凡,韩厉天扯开了嘴角,满脸微微悲惨的笑容,带着血迹,却依旧是那桀骜不驯的样子。
“你能隐忍至今,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韩厉天身下,血液还在流淌而出,形成了一滩乌黑的血,忽而,他抬起了头,脸上是一抹狰狞的样子,“但是,我告诉你就算再来一次,我,韩厉天,还是会杀死你女儿,当然,还包括你!”
韩厉天怒视着陈凡,哪怕已经末路,那一股虎目的样子依旧是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陈凡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韩厉天整个人一动不动,过了好久,陈凡低下头去,看了一眼手里那小小的牌位。
牌位很冰冷,上面只有孤单的字迹,终究是人死不能复生。
苦等着要杀死韩厉天,真到韩厉天死了,陈凡的心头竟然放松不下来,有的只是一些空虚和惆怅。
是啊。
陈凡缓缓抬起了头,看向了天空,“女儿,爸爸帮你报仇了,你看见了吗”
身旁,第五问天,宿怨宫的人,乃至巨柳古朝的人,也跟着一起抬起了头,看向了天空。天空之上忽而一道流星划过,划过了天际,转瞬即逝。
是莫萱的回应吗
“今天是你的忌日,爸爸记的很清楚。”陈凡缓缓的道,“希望这份迟来的礼物,你满意。”
陈凡低下头去,掌心是那一串染血的红色发绳。
巨柳古朝的人低头看去,原来韩厉天早死了,只是依旧保持着那半直起的身子,怒视着陈凡的样子,一直到死,身上都透着那让人不寒而栗的威压。
乌老祖捏紧拳头,身子有一些发抖,今晚闹成这个样子,他简直无话可说。
“哼!”乌老祖重重的一挥袖袍,“这个事情我会上报给古界老祖,你们宿怨宫入我巨柳古朝,杀我古朝玄婴,这事没那么容易完。”
扔下这么一句狠话,乌老祖拔起而起,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去,飞远了。
剩下原地这些老祖们,深深看了陈凡一眼,一个接着一个,离去了。
到这些人离去,陈凡沉默不语,不一会,宿怨宫一位长老去而复返,手上揪着一个人,扔在了地上,陈凡看去,这人满脸是泥,大口污血,狼狈到了极点,“陈公子,陈公子,求求你饶了我啊,我今年才修道八十多年,我还不想死啊。”
“你女儿不是我杀的,是他,是他非要我动的我是啊。”韩桥亭嚎啕大哭,面无人色。
远处,柳圣子等一行人飞了过来,面带恻忍,看向了韩桥亭。
“陈凡。”柳圣子上前了一步,沉声道,“韩厉天已死,只诛首恶,今天这个事我看就算了吧,不要再牵连无辜了。”
陈凡沉默许久,脑海里想起了一个画面。
大刀一扬,光芒一闪。
古山之中,血光冲天,断尸之上,好大一个头颅飞起,飞起的头颅上还扬着莫萱那错愕的神情。
陈凡的身子在颤抖了起来,眼珠在急剧的眨动,紧闭嘴唇。
张开口,哇,一口急血攻心,喷了出来,金色血液呈雾。
手上飞快一扬,破军出手,韩桥亭嚎哭的声音还没停止,韩桥亭头颅就已经飞起了,血液直冲起一米多高,到死,韩桥亭还保持着那一股错愕的样子。
嘭,无头尸体向后倒下,血流满地。
“你。。!”柳圣子又惊又怒,上前一步,怒气上涌,“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你怎么还杀了他”
“陈凡,你怎么这么残忍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的悲痛,你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陈凡没有看他。
“你就是丧心病狂。”柳圣子愤怒,“这事,说什么也是我们巨柳古朝内部的事,你一步上奏朝廷,二不找人申怨,而是跑到外边,去找了一些外人来闹事。”
“现在,事情闹成了这个样子,你完全就是不顾大体。”
“大体”陈凡惨然一笑,“我入狱二十年,你们在哪里”
“我女儿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现在道貌岸然,跑来指责我心狠手辣,你们若是嫌我为人狠绝,大可不必来见我。”
“你的事情,你自己不去申诉,我们怎么替你做主。”柳圣子大声的道,“陈凡,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柳圣子,要和你绝交!”
陈凡心力交瘁,已无力申辩,“我在乎吗”
说完,陈凡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手上捧着那小小的牌位,不知道为什么,陈凡觉得身上很冷,不禁都抱紧了一些,“去把韩家的人,全部抓来。”
陈凡头也不回,对着身后的人道,一位宿怨宫的长老一欠身,悄无声息的离去。
“陈凡,你还想干什么”柳圣子又惊又怒,“你做人不要太过分了。”
“好了柳兄。”慕容南一把拉住了柳圣子的胳膊,深深看了一眼陈凡,“算了,他现在是春风得意,哪里还听的进我们这些老朋友的话,算了。”
“哼,今天我们算是看透了他的为人了,我们走。”
柳圣子远远看了陈凡一眼,怒其不争,一跺脚,人跟着飞远了。
至始至终,陈凡只是很平静。韩厉天的尸首在自己脚边,韩桥亭的头颅滚的很远,陈凡在这,一直坐了大半夜,几乎到天都要亮了,陈凡还是一动不动。
韩无涯到背后,一拱手道,“公子,韩家的人全部抓来了,一共两千三百多口,您怎么看”
乌压压的一片人,嚎哭声一片,被推到了这边,一个个跪在地上。
陈凡扭头看去,有老有少,还有襁褓中的婴儿。
这些人一个个恐惧,张望着陈凡。
诺大个韩家,曾经权倾朝野,一夜之间,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陈凡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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