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陈梅

    这个女警察看起来像是个文职的，可能工作内容就是记录档案、接电话、打印文件之类的吧。

    徐子凌习惯性地扫视女警察的桌面，虽然纸质的文件很多；但是都摆放地很整齐，笔筒上放着一大把的笔；其中有好几支是四色笔（就是有红绿蓝黑四种颜色的笔。），再往旁边就是一副红色边框的眼镜以及一个小盆栽；盆栽旁还铺着一条干净的抹布和一个很普通的陶制水杯。

    “警察姐姐，我想找个人。”

    徐子凌收回游离的眼神，认真地对她说。

    女警官闻言，抬头看了徐子凌一眼；手中的动作加快了几分。

    “先生请问你找谁？”估计是身高以及体格问题，她把徐子凌当成是大人来看了。

    徐子凌不语，等她打完一段文字后才继续说：“我找你们局长。”

    她停下敲打键盘的动作，疑惑着望着徐子凌；然后拿起眼镜戴上，戴上眼镜后她眼神更加迷茫了；因为找局长的不应该是大人物吗？这个清秀帅气的年轻人看着很面生啊。

    “你是谁？找我们局长干什么？”

    她试探道。

    “我们只是登记一下而已。”似乎是考虑到徐子凌可能是某个大人物的儿子，她后来还很客气地解释了为什么问之前那些问题。

    “我叫徐子凌，至于为什么找你们局长……这样吧，你帮我拿这个给他看可以吗？”徐子凌从口袋里掏出代表着诡部成员的白色磁卡，递给女警察。

    女警察继续用着滴水不漏的半防备半礼貌的态度回应徐子凌。

    “好的，请您务必要在这等我。”

    徐子凌心里莫名不爽，我要是不乖乖地在这里等你还能对我怎样？你是不是想就地击毙我啊？

    丢下这么一句软威胁的话后她就拿着徐子凌的磁卡往里走，走时还不忘把自己的电脑锁屏；防止徐子凌看到警局的文件。

    徐子凌心中冷笑，这点锁屏的小手段对于多年待在b站的二次元技术宅的他来说跟玩泥巴差不多；只要他想解开简直就跟玩一样。

    不过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低调原则，徐子凌忍住没有去解锁。

    喲！这都能忍？是我就一巴掌拍烂她的脸了。

    风皇幸灾乐祸地说。

    如果那个女警官刚刚直接跟徐子凌说电脑里有警局的重要文件的话就算他直说要徐子凌别碰电脑徐子凌也不会觉得怎样，可是她什么都不说；就当着徐子凌的面锁屏，这就有点让人不爽了。

    这不是明摆着不信任徐子凌的人品，处处防着徐子凌吗？

    “就你屁话多？我要是这样不就袭警了吗？你是不是傻？”徐子凌干脆把气撒在风皇身上，疯狂地骂道。

    对啊！袭警是不对的，要坐牢的！

    郑永芬也站在徐子凌这边，说道。

    “你们傻啊？子凌现在可是诡部的一员了，诡部可是真正的权力部门；别说一个小片警了，就算是局长的权力可能也不如子凌；你倒是说一说局长‘教育’一下没礼貌的手下会不会被判刑？”风皇解释道。

    “诡部真有这么厉害？我比局长还牛？”徐子凌半信半疑地说。虽然不知道风皇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就目前来说风皇和徐子凌说的都是对的。

    风皇得意地说“不信？不信等你见完局长后你有意地提到刚才那个女警察很漂亮，然后……嘿嘿嘿！你懂的！”

    喂！你能不能别在我女朋友面前说这种东西？

    徐子凌指着涨红了脸的郑永芬，一本正经地说着肉麻的话。

    郑永芬嘤咛一声，捂着几乎是发烧的红脸慌慌张张地飘到警局外。

    “那…那个，我…去外面透…透气；你们办完事再出来找我吧！”

    还没过一会，风皇又闲不住地和徐子凌扯了起来：“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女生，也是；这种单纯体贴的乖乖女在你们这个年代反而少见了，男人果然还是喜欢柔弱乖巧温柔的女孩胜过脾气火爆大大咧咧的女汉子。”

    徐子凌都懒得吐槽他一个死鬼是怎么会用‘女汉子’这种现代网络热词了。不过吹一吹自己的女人还有自己的品味还是可以的。

    “是吧！我跟你说，像小芬这种温柔体贴声音软绵绵而且又可爱、性格又好、勤俭持家、尊老爱幼的女人在这个女人满是傲娇公主病的社会已经绝种了好吗？”

    “嘿嘿，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我悄悄跟你说，其实我的第三个判官不仅拥有你刚才说的全部优点；而且很听话，比你的小情人好看！”风皇用充满诱惑的磁性声音说。

    你给我滚！整天想着挑拨我和小芬的感情！……而且你不知道道上的规矩吗？无图无真相啊！你倒是让她出来让我看看啊！徐子凌毫无节操地说。

    男人就是这样，在女友面前和在兄弟、其他男性朋友面前总是像变了个人一样。徐子凌在郑永芬面前是很安分守己的，别说粗口了；就连话都会少一点，如果在兄弟面前：那肯定是‘粗’口成章，三句不离脏话；五句不离吹水；七句不离‘你小子怎样怎样………’。

    总之就是在女友前是天下第一好男人，在兄弟面前就节操全无。

    “徐先生，我们局长说可以带你进去。请！”女警察回来以后像变了个人一样换了一张迷人笑脸，谄媚地说。

    你看看，虽然这人长得还可以；但是这虚伪的嘴脸我看着就恶心！

    这是风皇头一次说话带有怒气。

    徐子凌不语，风皇说地没错；如果作为一个地位低贱的人，他会觉得她这样很虚伪、恶心；但是作为一个有权力以及有能力让别人变得虚伪的人，或许是因为虚荣心吧；徐子凌觉得很爽！有种剥夺别人尊严的快感！

    也许这份虚荣的快感正是人们拼了性命、牺牲一切乃至出卖灵魂的原因吧。

    警局不算太大，徐子凌很快就到局长的办公室了。

    “徐先生，这是您的东西。”她把徐子凌带到办公室门前，恭敬地把磁卡递给徐子凌。

    徐子凌点了点头，笑着说了声谢谢；礼貌这种东西他还是有的。

    推开门，徐子凌粗略地扫了一眼；最后视线停留在办公椅上一个干练的大叔身上。

    这个大叔虽然不高，大概只有一米七；但是肌肉可不小，长得很壮；而且那双沧桑而有神的眼睛从徐子凌推门的一瞬间就集中在他的身上，徐子凌可以肯定这个局长绝不是电影里那些肥胖的尸位素餐、只会bb的垃圾领导人。这个百分百是靠实力当上局长的！

    叶恒上位不久就听说中国内部有个神秘的组织，这个组织的权力极大；大到不受国家领导人的指挥，他们和国家不过是合作关系；国家为他们掩盖一些事、提供金钱以及职权还有各种行动的武力支持，他们替国家解决一些只有他们能解决的事情；算是帮忙维护秩序吧。

    这个组织叫做‘诡部’，他们几乎不需要身份证明；因为他们每一个都无法冒充，那张白色的磁卡其实也算不上是多特殊的东西；其实就是一种样式比较特别的银行卡罢了，只是这张卡每个月都会多出五千元；相当于是国家给他们发的工资。

    而且凭着这张磁卡，每个诡部成员都可以得到当地的官方力量以及军队无条件地在合理情况下的帮助。

    叶恒刚才见到这张磁卡的第一反应就是兴奋还有激动，人的好奇心是很大的；这种隐藏得这么深的部门叶恒还真的想见识一下。

    和徐子凌一样，叶恒见到徐子凌的第一眼也给出了很高的评价；徐子凌很年轻，二十岁不到；但是他的脚步很沉稳、呼吸也很均匀顺畅，在陌生的环境没有一点不自然；而且他发现徐子凌有一到新环境就仔细观察一遍并且思考的习惯，还有随手关门以及对一个小警察的礼貌；单是这几点就不是一般的二十岁年轻人能做到的。

    “叶局长，你好。”徐子凌作为拜访者，先行开口问候。

    叶恒点了点头。他并不奇怪徐子凌能知道他的名字，这点小事对于一个注重细节的人来说不算什么；毕竟他的名字就刻在办公室牌子的下面。他在意的是徐子凌说的是平等对待的‘你’而不是敬语‘您’，也就是说他觉得他和自己；一个警察局长的地位是一样的。

    “徐子凌是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呢？”叶恒也不先点出诡部这件事，这种国家的高度机密只要徐子凌不先说他也不会去先提。反正就是装傻嘛，谁不会呢？

    你看看，明明是知道你的身份是诡部的人；可还是装着一副不知道的样子，你说恶不恶心？

    风皇继续说。

    徐子凌心里叹了口气，干脆自己先打破这种局面。

    “叶局长，我就不卖关子了；我是诡部的人，这次来是想找另一个诡部成员――李天的。”

    徐子凌目前认识的诡部成员就只有李天还有少秦了，想学鬼境也只有先找到他们再说了。虽然风皇说他们鬼也是可以教他的，但是这样做不合规矩；所以他还是让徐子凌来警局找诡部的人来教。

    李天？

    叶恒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罕见地失态大吼起来。

    “李天！是文化广场那天的……那个李天？天呐！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徐子凌被吓了一跳，这个浑身肌肉的大汉突然激动起来；徐子凌还以为他要对自己动手。

    “额，关系的话……应该算是同事吧。”徐子凌模糊地说。

    同一个等级吗？啧啧！不得了啊！你才这么年轻……

    徐子凌：……

    子凌，你先回去吧；诡部的人我会向上头请示帮你联系的。

    徐子凌发现叶恒对自己的称呼都变了，这个李天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徐子凌正思考着慢慢离开房间，随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徐子凌仿佛下了什么很大的决心一样回头再次看向叶恒。

    “那个……额…刚才那个女警察…长得还可以……”徐子凌憋红了脸，有些羞愧地说。

    叶恒目瞪口呆：“哈？刚才的女警察？你说的是陈梅吧，她刚来没多久；能力还不错，态度也很好；她怎么了？”

    对啊！说下去！他不会拒绝你的！风皇看热闹不嫌事大，拼命怂恿道。

    徐子凌虽然知道社会上很多难以启齿的‘规则’，他也知道风皇说的是潜规则；但是道理他都懂，可就是心里不愿接受、不肯越过那条线！

    “没事了，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徐子凌说完，心里松了口气，放下了一个担子；他怎么可以背着郑永芬在外面乱搞呢？他可是发过誓绝对不让自己的女人因为这种事而伤心的。

    徐子凌离开警局，像是完成了什么重要的任务一样感觉轻松了许多。

    你怎么能这么怂？送上门的肥羊你居然不吃？

    风皇虽然在质问徐子凌，可是语气还是那么轻快。

    “你给我闭嘴！”徐子凌没声好气地骂道。

    怎么了子凌？事情办完了吗？

    郑永芬从一边小孩嬉闹的空地里飘了过来。看郑永芬满脸笑容的样子，显然是看到小孩子玩耍从而自己的心情也变好了。

    “搞定啦，小芬；你知道吗？刚才小风子居然想诱惑我搞女人，幸好我自制力强；靠着对你的真挚的爱情我拒绝了小风子。”徐子凌有些撒娇求表扬地和郑永芬说。

    “是吗？小风子真是坏！”郑永芬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他的最终大boss风皇没有一点儿畏惧和敬意，跟着徐子凌一起指责道。

    风皇丝毫不在意郑永芬的指责，反而一副无可奈何的口气开起了玩笑：“你们两公婆这样欺负我一个单身狗，我没办法啦！我投降行了吧？”

    一人两鬼就这么有说有笑地搭着的士回家了。

    警局。

    叶恒很烦恼，他知道徐子凌那番话是什么意思；那不就是潜规则吗？他看上了陈梅，找叶恒要人；事情就这么简单。可是叶恒自己敢说自己是个实力派，他很反感这些东西；他的上位可全凭实力。可是徐子凌是诡部的人。

    想到这里，叶恒又一次拿出那份盖有绝密的档案看了起来。

    文化广场暴徒袭警案。

    八个外省的匪徒拿着不知从哪里得到的重武器以及大量的足以炸毁整个广场的烈性炸药挟持了包括五名儿童、八名妇女在内的十七个人质死守在附近的一栋里。

    他们出动的所有警察想尽办法都没办法打破僵局，后来一个上头都管不了的叫李天的人碰巧在这附近游荡；于是就有了震惊叶恒的一幕。

    李天，这个看似普通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用扩音器向匪徒传达了一句话：五秒内放下武器投降，不然格杀勿论！

    回应李天的当然只有枪声以及匪徒的嚣张话语。

    然后李天开始倒计时。

    五！四！三！二！一！

    数到一时，全世界都安静下来了；因为李天单手一挥，地上多了八个人头；全部都是刚刚死亡，鲜血仍在喷涌的人头，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惊愕；他们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死了，更遑论是怎么死的了。

    五秒，不！应该说是一秒！一秒，八个人头；八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徐子凌…和李天一个级别……

    呵！

    叶恒自嘲地摇了摇头，我拿什么拒绝啊？

    他无力地按下呼叫陈梅的号码，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和她说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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