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时与三个师侄自从司徒风点破贺宗主他们揪着他不放是因为新发现的灵石脉时,就已经开始面面相觑了。
碍于杜元明就杵在旁边不好使用隔音阵,四个人就一句话连说三遍地相互传音,忙活得很。
瑶时的眼睛闪闪发亮
缺灵石的单岱感慨
卫思仪若有所思
荀清有些发飘的语气泄露了他稳重表相之下内心的不平静
单岱盯着司徒风仿佛在看着一个灵石人
瑶时
单岱
卫思仪
荀清“……”幸好这是传音,不会有旁人听到。
事实上,除了杜元明之外,后来陆续转移到这块最高的石头上的四五名修士也无意去听,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广场中的争辩上了,生怕错过一刹一息的精彩。
司徒风与贺宗主他们还在来来回回地拉锯扯皮,谁也不同意对方把人带走去安置。
便见那方脸体修附身与那女子交谈几句之后,看着司徒风他们再度开口道“我看我们还是待在这里等吧。”
潜台词——“不好意思,你们之间的每一个我们都信不过”。
四位元婴境修士眼睛一眯,面色都有些不善。
正当贺宗主张口想教训那体修不知好人心之际,就听到半空中传来了一个声音
“抱歉抱歉!实在是抱歉!因先前有一些突发事必须下山去处理,方某来晚了……”
归一宗的方宗主终于赶到了。
在场的围观群众都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因为再也不用看司徒风等四人来来回回的反复扯皮了。
热闹,自然是要情节跌宕起伏、节奏不停发展的才是一个合格的好热闹嘛,谁耐烦围观这种半天不翻篇的剧情?就算再花样百出,也改变不了重复拖沓的事实不是?
“方宗主你来得正好!”贺宗主似乎有与人交谈时须把臂交握的习惯,只见他一把将刚从飞剑上跳下来的方宗主的手腕给抓住了,“事情是这样的……”
现场又多了一位元婴境修士,那凡人女子已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抖着嘴唇一副几欲昏厥的模样。
为了将司徒风早些拎出来千鞭万笞,贺宗主不惜亲自披挂上阵,将先前从褐衣男修那里听来的声情并茂与慷慨激昂学了一遍。
方宗主的心间倏地有一种“果然来了”的宿命感一闪而过。
“然则,这只是这凡人女子的一面之词……”他凝着眉,“有何证据呢?”
方宗主的态度其实是不偏不倚极中肯的,然而听在那些已经在心里对司徒风定了罪的修士耳中却觉得他这是有心偏袒。
早就想把司徒风摁到地上摩擦的贺宗主就是其中反应最激烈直白的那个,便见他再一度蹦了起来,施展着围观群众似曾相识的居高临下劈头盖脸咆哮功“事主都亲自上门来了!这女子本身就是铁证!!”
方宗主早在论道大会开始之前,为了更好地开展自己的工作、服务于各宗,曾对所有宗门的宗主都作过专门的了解功夫。
他早知贺宗主的脾性暴烈,喜爱以声势压人,因而早在对方一跃而起时就已经非常及时地给自己竖起了一个灵气盾,以免那横飞的口沫溅到了自己。
即便如此,在贺宗主回到地上后,方宗主还是下意识地伸手抹了把脸,感觉到细腻温软的皮肤上一点没沾湿才彻底放心下来。
这个动作显然又刺激到了贺宗主,便见他脚一蹬——
幸好这时屈宗主一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阻止了贺宗主熟悉配方熟悉味道的原地上蹦。
瑶时看得也伸手去摸了摸脸,贺宗主那唾沫星子她离得这么远都看得真真切切的,真担心会随风飘扬到这边来啊!
方宗主也知晓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了,他双手搓了搓,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往身上衣衫摸索的意念。
“这女子怎么就是铁证了呢?”方宗主试图讲道理,“是不是遭受了污辱,遭了谁人污辱,除了这女子之外有何人所见,她手中有否能证明当时对她不轨的人是司徒宗主的证据,这些我们是不是要一一弄清才好下定论?
“凡人衙门里断案尚需人证物证俱全,我们又岂可凭一家之言就将人论罪?”
而且要论的还是一位元婴境修士!
还是一宗之主!
他的命运也许关系到整个宗门的命运!
以为一个元婴境修士很容易修成吗!
以为本界上的宗门有很多,即便少了一个也无妨吗!
“司徒宗主灵力深厚,想要毁掉证据自然轻而易举。”本来站在贺宗主身后的屈宗主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方宗主,
“然而凡人力弱人微,如若不是因为清白被毁之后已经绝望到将生死置之度外,又怎敢上门找一位修士的麻烦?就算女子无知,护着她前来的这些体修义士不可能不知道元婴境修士是种什么样的存在吧?”
方脸体修点头“此番前来,田某等也深知这是不自量力之举。
“修士地位超然,但若因此而对其中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的人不予追究,长此以往,定必效仿者众。修士若道心失守,变得见人便随意糟蹋,本界岂不变成人间炼狱?如此一来,气修一脉还何谈修真正统?”
一番话大义凛然,说得围观的不少人都不知不觉地认同点头。
方宗主有些着急地看了旁边一直没作声的司徒风一眼“然而……”
你这事主能不能别没事人一样?你倒是开句口啊!
你该不会就指着我一直顶在前头吧?多一张嘴多一分说话机会啊你知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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