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了我多年前偶然间听到的那次之外,单岱与思仪你们也时有下山,却没听过相似的传言。”荀清心里其实已经信了大半了,他眼看着自己在作最后的挣扎,“若这种传言已经深入影响了修士,为何没有流传蔓延开来?”
单岱举手抢答:“因为不信的人不会在意,而相信了的人却选择了保密,怕越多的人知道,就越少能屯积灵石呗。”
“这仅仅是我的推测而已啦。”瑶时见荀清的脸色不太好,马上安抚他道,“不一定是真的,这只是其中一个最坏的可能。
“往好的方向想,也有可能如思仪师侄说的那样,只是有修士想得到某一种求而不得的修炼资源,因此才出此计策鼓动修士把手里的资源转换出去。”
“对啊对啊,这些都是推测出来的。也说不定以上的推测都不成立,纯粹只是因为这十年来机缘频显导致出世了不少东西,所以把一些已经用不上的资源给卖掉呢。”单岱一脸傻白甜的表情。
“总觉得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荀清忧心忡忡的,已经完全被瑶时与卫思仪的话给影响到了。
他的性子内敛沉稳,表现在行事上是不会轻易被一些无端的猜测所左右,但是一旦认定了,他就会极其上心。
“想要证实也不难,待会我们去那些摊子前询问看看是不是大多数的交易品都指定以灵石交易就知道了。”卫思仪道,“若只是因为需要卖掉无用的资源,那应当不会在意用哪种方式交易。
“而且若不是手头特别缺灵石的,按常理来说对于资源转换资源的方式应当会更欢迎才是。
“若是大多数摊子指定只收灵石,那事情怕是真的有些蹊跷。
“但即便这种现象是受传言影响也分两种情况:一是修士为了得到修炼资源而放的风声;二是体修所进行的阴谋。需要进一步的追查,有更多的线索之后才可以确定属于哪一种。”
单岱又紧张起来:“如若真的是体修在捣鬼,我们怎么办?”
“告诉师尊,他会处理的。”瑶时摆摆手,轻描淡写地道。
师尊那天说起她终于下山历练了,他也算是不用被困在宗门里了,论道大会回去之后把宗主之位正式传给煜离大师兄之后他就会四处访友去。若查出什么来,正好给他老人家和他的友人们找些事情做做。
“这样麻烦师祖真的好吗?”荀清想起师祖似乎极不喜管事,若拿这件事去烦他,会不会让他不快。
“这种大事,我们小孩子管不着,要交给大人去办。”瑶时一脸的严肃认真,“若需要我们协助做点什么,他们会交待给我们的。”
同为“小孩子”辈的荀清三人:“……”
“我们先去探探什么情况再说。”瑶时提醒三人。
他们先前在讨论这件事时为免隔墙有耳,是走到两座宫殿之间的游廊一角去了的,为了稳妥起见,在瑶时说到体修阴谋那个推测时卫思仪还捏了张符布了隔音阵。
在此之前他们走走停停,只随意在充当交易场所的各个宫殿粗略游走了一圈熟悉环境,过门口不入的那种,因此还没有真正的去浏览过这些摆出来交易的货品呢。
“除了只陈列了拍卖品要午后才开始正式拍卖的那个主殿之外,修士个人零散摆摊共有三个宫殿呢,我们是分头行事还是一起走?”卫思仪就问。
因为午后主殿那边进行拍卖,作为易物会最大的盛事,届时所有的修士都会出现,把握得到稀缺修炼资源的机会。
所以散零摊位的交易其实只有一个上午的功夫。
而在拍卖举行之前,主殿的物品他们肯定要提前看了好心中有数的,因此主殿的到访也是要在上午完成的,并且是要一起去。
除了主殿之行外,剩下的大半个上午的功夫若是大家都聚集到一起一路看过去,未必足够时间去看完所有的摊子。
而且除了探问情况,他们还需要兼顾给自己淘找适合的修炼资源呢,这也会花上不等的时间。
“分开吧,分成两拨,两个偏殿一拨负责一个,而后去接待大殿,一拨从南边那个门进,一拨从北门进,之后在中间会合,最后一同去主殿看拍卖品。”瑶时三言两语便安排妥当。
她想了想,又道:“我们心里有没有什么特别想找的,可以都说说,在浏览的时候大家都可以帮帮留意,看到了就记下来或直接帮买下来。”
“那我与小师叔一拨。”单岱马上道。
荀清有些犹豫。
本来他的打算是由他与小师叔一组的。
因为觉得自己的阅历最多,正好可以与小师叔互补,遇到什么她难以决定的还可以帮她掌掌眼。
即便不由自己与小师叔一拨,若由荀清安排的话,他也会选择由思仪师弟跟着小师叔,而不是单岱师弟。
单岱师弟性子率直,思维跳脱,看到他与很好说话很容易接受意见的小师叔走到一起,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他会撺掇着小师叔一起搞事情的担心油然而生。
先前由他陪着小师叔一起去山下的集市去玩,就那么半天不到的功夫就跟天乾宗的一个男修对上了。
这说明了单岱师弟不仅不会替小师叔规避一些不必要的冲突与烦扰,反而还是主动惹事的那个,他哪里放心小师叔跟着他跑?
总觉得小师叔自己一个人也比跟着单岱师弟要行事稳妥些,咳咳。
但单岱师弟话已经说出来了,荀清肯定不能替小师叔推拒掉这个提议,尽管他差点就这样做了。
一下子三双眼睛都看向了自己,瑶时眨眨眼:“好啊,那荀清师侄与思仪师侄有没有想找什么心仪的资源,到时我们顺便帮忙留意?”
“……”看着眉开眼笑的单岱,荀清搓了搓额角,上面的青筋一直在跳。
他就知道会这样,小师叔根本不会拒绝自己人。
卫思仪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也有些懊恼,早知道他就学学单岱师兄的不要脸了。
要面子,丢里子啊。
单岱完全没有觉察到自家师兄与师弟复杂的心理活动,当然了,以他的心大程度,即便觉察到了也不会在意,反而为自己的先下手为强而感到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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