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伴随着大雨,激战了一天,右北平城上守军正抱着兵器打盹。
袁军把王治护送城下,就转身离去。
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远去的袁军,王治嘴巴小声辱骂着。
“下次打死小爷,也不干这事,谁爱干谁去。”
骂骂咧咧的王治轻手轻脚跑到东门城下,凭着记忆摸索几下,手上就抓着一根绳子,往自己身上绑好,用力拽了三下。
不一会,城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轻微脚步声,就见王治被人慢慢拉了上去。
王治上了城墙,看着身前几个兵士,低声说了几句,就转身离去。
下了城墙,王治左转右拐,专挑偏僻小路行走。
就在这时,前方胡同口突然窜出十来乞活军兵士,王治见状,吓的转身欲走。
领头什长见王治欲逃,大喊一声:“拿下!”
乞活军兵士得了命令,飞奔跑向前去,一把按住正在慌张逃跑的王治。
王治被按在地上,挣扎狡辩大喊道:“你们干嘛?我犯了何罪?你们敢抓……呜……呜……”
乞活军被王治吼的心烦,撕下一块破布堵住王治的嘴。
什长见此,微笑挥手让兵士押走。
城中大族李府家中,李惠义坐着上堂,紧闭双眼,身旁典韦立在一旁,看着不断押来的世家之人。
李家家主微微抬头瞄了瞄李惠义,见一旁典韦瞪着自己,吓的赶紧低下头。
此时情景,李家家主心中已有所明了,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祈祷自家小舅子王治别被抓住。
什长押着王治来到屋中,看了一眼跪着的世家之人,对着李惠义行了军礼说道:“主公,出城之人已经抓到。”
李惠义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跪在地下浑身微微颤抖的世家之人,冷冷说道:“带进来!”
王治被人押了进来,见屋中跪满世家之人,而自家老爷李家家主也在其中,脸色一下血白,双腿颤抖的瘫痪跪下。
李惠义脸色阴暗,让人取下王治口中破布,来回看着颤抖的世家之人。
“事情就不用说了吧,本候不曾亏待你们,就算当初尔等助公孙瓒守城,也未对尔等下死手,为何如今要反叛于我,说!”
听着李惠义将近吼出的喊声,世家之人更是心中一颤,伏地大声哭喊。
“辽东候饶命啊!饶命……”
李惠义看着这些白眼狼,冷冷问道:“何人带的头,给本候出来!”
世家之人互望一眼,皆指向李家家主说道:“辽东候饶命,这一切都是李家家主带的头,我等被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才会被他所蛊惑。”
李家家主心中早想好托辞,此时见众人指向自己,赶紧大喊:“辽东候明查啊!小人根本没有这个想法,都是他们鼓捣的!”
见没人愿意出来承认,李惠义冷笑的看了众人一眼,走到瘫痪跪坐地上的王治身旁,缓缓开口说道:“你来说!”
王治微微转头望了一眼自家老爷,见其向自己摇了摇头,刚想开口,见眼神阴冷的李惠义望着自己,吓的口齿不清说着。
“辽、辽东候,这、这一切、都、都是他们鼓捣我家老爷的。”
李家家主见此,偷偷摸了一把额头冷汗,暗叹没有白宠幸这王治一家。
王治说完,头伏在地下,免得让人看见自己慌乱的眼神。
李惠义来回看了几眼,大笑道:“哈哈哈!好好好,把粉烟带上来!”
屋中兵士得了命令,不一会就带上一年轻女子。
李家家主见来人乃是自己府上丫鬟,平时在府中胆小怕事,一次偶然机会下,见其被下人欺负,上前喝止下人,见其相貌不错,就纳入妾室。
可是没想到自己的女人,竟然是李惠义安排的探子,心中有惊有气,手指女子说道:“你、你……”
那女子看也不看李家家主,直接向李惠义跪下说道:“粉烟见过主公!”
李惠义上前扶起,见李家家主被憋的满脸通红,冷笑说道:“要不是粉烟来报,还真让你们得成,现在你可还有话说?”
李家家主见此,心知难逃一死,站起破口大骂。
“李惠义匹夫!你令手下拓跋虎抢夺我等家财,还假惺惺明面做着好人,真是让人恶心。”
听了李家家主之话,李惠义才想起,自己确实让拓跋虎前去索取过粮食、钱财。
见李家家主为此事记恨自己,李惠义气的大骂:“尔等助公孙瓒守城,使本候损失数万将士,要尔等一半家产,换自己性命,难道过份吗!啊!”
曾经横行霸道的李家,竟然落得要靠家产换命,让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根本难已接受。
李家家主双目对上李惠义,嘲讽的说道:“不过分?若是有人让你交出辽东四郡,换你性命,你可愿意?”
李家家主的反问,让李惠义气的青筋暴起。
“恶来,还不快把他拉出去斩了!”
典韦听得命令,上前抓着李家家主胸前衣口,拉着走出屋外。
李家家主被典韦拉扯出屋,嘴上大声诅骂。
“李惠义!老夫做鬼也不会放了你……”
耳旁传来的辱骂声,让李惠义胸口不停起伏,来回看着跪在地下的众人。
随着辱骂声停止,一阵急促脚步传来,就见典韦手提李家家主人头,走进屋中,一把扔在地下。
“扑通!”
本来已经胆战心惊的世家之人,此时看着滚动几下,落在一旁的血淋淋人头,胆小的尿都吓出,瘫痪的趴着地下。
李惠义看着眼里,心中不想多造杀孽,冷冷开口说道:“此事你们想让本候如何处理?”
几个胆子稍大的世家之人,见李惠义发话,心知有活命机会,赶紧开口说:“我等愿献上全部家产,已求换取自己一命。”
主动上交,还可留下一命,若是死守不交,性命丢了不说,钱财也会被李惠义没收,这其中道理,这些人怎会不知。
李惠义坐回位置,看着跪着的世家之人说道:“本候可没有强迫尔等,是尔等自愿所谓,可别像李家家主一般,事后又说本候抢夺。”
世家之人见李惠义同意,那还敢说什么,赶紧发誓表示,这一切乃是自己发自内心所谓。
李惠义见此,就让兵士押着世家之人回去清理家财,并告知此战过后,让其都前往辽东定居。
世家之人见保住性命,那还敢说什么,赶紧唯唯诺诺答应,心中祈祷去了辽东,希望少受苦难。
李惠义处理完此事,就让典韦带上李家家主人头,随自己前往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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