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夔州府的时候已是深夜,夔州知府黄俊达便没有搞什么迎接排场,只是自己在夔州府码头等待着凌宇。
凌宇带着众人下了船,黄俊达便迎了上来拱手道:“下官夔州知府黄俊达见过灵武侯。”
“黄知府不必多礼,此时天色已晚,请黄知府安排我等休息,另外,请黄知府派人尽快修理好破损的船只,莫要耽误了行程。”凌宇挥了挥手道。
“好的,侯爷,请您和诸位将军们道驿馆休息,船只修理的事情就交给下官,下官会尽快的安排人处理。”黄俊达恭敬道。
“嗯,既然如此,那边麻烦黄知府了。”凌宇道,说完便对后边随行人员招了招手,跟着黄俊达安排的人去了驿馆休息。
等待凌宇等人走远,黄俊达笑容逐渐收敛,对身边的师爷李阳成小声道:“老李,事情都安排好了么?”李阳成跟随黄俊达多年,不但是心腹,还是谋主,经常帮助黄俊达出谋划策。
“大人放心,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一会便会有人去处理灵武侯的旗舰。”李阳成小声笑道。
“嗯,他们战船上都有留守士兵,要想个办法支开这些人,一定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黄俊达谨慎道。
“大人放心,我们的人会和工匠混在一起,以要将船拖进船坞为由,支开守卫的士兵,想必他们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在旗舰上做手脚的。”李阳成抚须笑道。
“如此便好,老李,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黄俊达笑道,他是崇文13年进士,本是寒门,也是走了赵正康的路子,成了赵正康门生才有了机会外放知府,李阳成则是从黄俊达还未发迹,便一直跟随左右了。
黄俊达一直对他非常信任,此次受到赵正康急讯,让黄俊达在夔州府设计除掉凌宇,李阳成就出了不少力,从选址埋下暗礁,到凌宇的船队修理,都是李阳成一手操办,目前为止,可以说办的很漂亮。
说做就做,很快,李阳成安排的人和一些召集来的工匠一起,以修理为由,将包括旗舰在内的5艘船都拖进了船坞,夔州府处于长江沿岸,自然船坞码头这些一应俱全,虽然没有造船,不过修理船只倒是经常有。
士兵们也不疑有他,值守的军官了解过情况后,便带着士兵们下船休息了,他们根本就不会想到会有人对船只动手脚,而且黄俊达也只打算对旗舰动手脚,别的船只还是非常正规的修理的。
不要说士兵想不到,凌宇同样也想不到,此时凌宇已经进入了驿馆,准备休息了,李束作为凌宇的贴身侍卫,自然是紧跟着凌宇的,由于有多次危险经历,现在出门在外,李束都是跟凌宇睡在一间屋子,一般都是里外间,这样方便快速反应。
“老鱼,我还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要出什么事情一般。”李束忽然间道。
“我看你是思乡综合症吧,这才出门多久,就一天到晚胡思乱想,咱们这次出来时间恐怕会比较长啊,陛下的意思可是扫平松藩那些土司,实现改土归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啊。”凌宇听闻并不在意,笑了笑道,这也不怪他,他并不知道黄俊达是赵正康的门生,周正雄也不会详细的告诉他大周哪个官员是赵正康的门生,毕竟数量非常大。
凌宇本就对朝堂不太关心,自然也不清楚,如今会这样想也不奇怪。
“老鱼,反正我就这么一说,但是我还是觉得小心无大错,而且作为警卫连连长,谨慎点也好,护卫你周全是我的职责,不要怪多多想了。”李束正色道,担任了这么长时间的连长,李束已经渐渐的有了一个警卫连长的风范。
凌宇欣慰的看着李束道:“老鼠,你说得对,谨慎点好,明日你便去各处巡查一下,我想夔州府内不会有什么危险,周围也有大军护卫,不会有大问题。”
“嗯,这个没有问题,明日我就去办,那就早点休息吧,折腾了一晚,累死了。”李束伸了伸懒腰道,然后便去外间休息了。
凌宇笑着摇了摇头,李束的成长他看在眼里,也非常的高兴,毕竟李束是他为数不多的可以绝对信任的人,李束越好,他自然越高兴。
一夜无话,第二日,凌宇很早便起了床,出门在外,自然没有在家那样有着娇妻美妾服侍着,不过凌宇也没有什么不习惯,毕竟来到这个世界十多年,自从能生活自理开始,他就是这样过的。
凌宇才出房门,正准备吃早餐,便看到了黄俊达领着夔州府大小官员和士绅,前来正式拜见钦差灵武侯。
一番笑着见礼后,黄俊达便引着凌宇一同去了夔州府最着名的酒楼吃了早餐,一般而言,接风宴是不会安排在早上的,不过此次情况特殊,总不能让钦差等到中午或者晚上吧,所以黄俊达一大早就安排了。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凌宇则是因为要在夔州府等着修理船只百无聊赖,跟众人聊着,显得很是轻松,期间也有不少夔州府士绅表达出了想代理灵科商会灵导器的想法。
凌宇只是笑了笑婉拒了,言称暂时不考虑外销,不过这只是暂时的,总有一日是需要外销的,听到凌宇如此说,众人虽然有些许失望,不过也有了盼头。
黄俊达则是全程保持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他已经得到了李阳成的汇报,那边处理已经得手,在旗舰内部埋下了大量的baozha符,还安排好了一名死士隐藏在旗舰某处,可以方便的在必要的时候激发baozha符。
因此黄俊达心中认为完成了赵正康的嘱咐,将来平步青云不在话下,自然心情愉悦,笑容也多了几分真心。
接风完了之后,凌宇也懒得在夔州府逛了,毕竟是地方州府,虽然也繁华,但是远不如京城,凌宇自然也就没有了逛街的兴趣,径直的回了驿馆,凌宇觉得既然无事可做,不如多花点时间修炼,他如今已经马上要进阶五级灵师了。
正打算修炼一会,李束便回来了,径直就找到了凌宇,皱眉道:“老鱼,我刚才检查了一下,倒是没有看出什么问题,不过越是这样我不祥的预感就越厉害,咱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防备?”
“老鼠啊,我怎么感觉你思乡综合症怎么越来越厉害了呀?既然没检查出问题,那不就是没有问题么?对了,船只修理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去看过?”凌宇笑了笑问道。
“嗯,看了,黄知府办事非常得力,如今旗舰因为伤的轻,估计明天早上就可以修好了,至于其他的战船可能要再有一天,不过也算是动作快了。”李束道。
“如此便好,想必后日便可以再次出发了,这黄知府看来挺不错的,办事效率很高。”凌宇心中对黄俊达赞许不已,难得见到大周地方官办事效率这么高,殊不知黄知府可是给凌宇埋下了一颗“定时zhadan”。
“没什么事我就修炼一会了,你左右也无事,不如多花点时间修炼吧,如今你应该也快道四级中期了吧。”凌宇问道,李束的修炼进度自然是不如凌宇的,不过也早已进阶四级。
“我就不了,我还是去警卫连转转吧,林庆他们现在也还在城外军营日日训练,我也不能懈怠,警卫连可是全军最精锐的部队呢。”李束骄傲的说道,作为凌宇的警卫连,自然是挑选全军最精锐的士兵组成,这也是凌宇最后的屏障,自然不能马虎。
“嗯,那你去吧,有什么事情再来找我。”凌宇说完,便不再理睬李束,径自的修炼起来。
李束看了眼凌宇,心中那不祥的预感还是挥之不去,但是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叹了口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之后更加谨慎就是,即便牺牲自己也不能让凌宇有危险,李束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在夔州府的日子是无聊的,第二日的时候,凌宇也从黄俊达处得到了汉州那边的最新战报,如今在叛军的猛攻之下,汉州已经岌岌可危,主将四川戍卫将军任翔几次都想带着军队退守新都,都被李歆和成都戍卫参将隆明远给挡住,这才一直钉在了汉州城。
其实凌宇接到的消息还是滞后了,此时的汉州城已经可以说是被破了,任翔畏战,在叛军攻上城头后,便吓得带着亲卫从南门跑了,戍卫部队本就士气不高战力不强,主将都逃了,自然一下就溃散了。
好在有着李歆率领的3000李家军精锐苦苦支撑,才在且战且退下,和隆明远一起带着残军一万左右,退到了新都城,任翔也早已经退到了这里,隆明远气愤的差点就和任翔动起手来,还好有李歆在一旁规劝,才罢手,现在大敌当前,不宜内讧,即便任翔有错,那也只能等着此次战事结束再做处理。
安弘毅等叛军倒是没有继续追击,此战他们也打的很辛苦,硬是用炮灰的命给堆出来的胜利,他们也损失了大几万人,不过大多是炮灰,精锐部队损失不大,所以在严仲道的建议下暂时休整一番,毕竟他们都知道新都已经是成都府最后的屏障,官军肯定不会再像汉州这般最后逃跑,定会死战到底,他们需要休整一番再战。
新都城,收拢溃军之后,如今新都官军还有着两万出头,这还是加上了李歆率领的李家军,汉州一战,李家军损失也不小,剩下2000多人,戍卫部队就损失就更大了,原本两军合计有三万余人,如今就剩下了2万左右,死守新都也不一定守得住,只能守一天是一天了,希望朝廷援军尽快到达。
“任翔,你作为主将,居然畏战而逃,你置我大军众兄弟于何地,因为你,我们损失了一万多军队,现在新都也不知道能守多久,你知不知道要是让叛军破了新都,会有什么后果。”新都城,县衙临时指挥部中,隆明远气愤不已的指责道。
“放肆,隆明远,本将是四川戍卫将军,本将下达的撤退指令你不听也就罢了,现在还敢以下犯上,指责上官,你该当何罪。”任翔声色俱厉道,其实他也就只敢喊喊,肯定不敢治隆明远罪的,他虽然打战草包,但是不傻,隆明远是能战之人,还要留着它对抗叛军。
至于投降,任翔是想都没有想过的,虽然他水平差,但是也不会自甘堕落到向土司投降,他还不屑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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