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里果将军，贵国的士卒能够有这样的成绩，已经算是不错了，炮兵这个兵种比较特殊，我们也已经尽量的以他们可以做到的要求来训练了，也并没有贬低他们的意思，所以赫里果将军请不要误会。”许丰羽听罢，觉得恐怕赫里果是误会他的言论了，赶紧的解释了一下。

    “呵呵，好了，老将军，许连长，大家都是为了能够将儿郎们训练好，初衷都是好的，二位也不必再说这些了，我觉得许连长说的没错，这炮兵确实是比较特殊的兵种，如今他们能做到如此，我虽然觉得还有提高的空间，但是，也算是不错了，就是还想请问一下许连长，是否可以让他们出去实战了？”阿史那修德没让两人继续说下去，出言制止，然后询问道。

    “殿下，若是在对手没有炮兵的情况下，他们确实是可以去实战锻炼一下了，外臣觉得，对面的金军就是一块非常好的磨刀石，按照你们的情报，他们目前应该是没有火炮的，所以外臣建议可以利用他们来进行实战训练一番。”许丰羽建议道。

    阿史那修德听罢，便皱眉开始沉思起来，目前王庭军是处在守势的，山坳外面就是金国的大军了，这时候跑出去，在阿史那修德看来，是有一些冒险的，而且炮兵还是他的宝贝疙瘩，这才刚练出点模样，他可不敢这么大胆的就去给浪费了。

    “殿下，您怎么看？”赫里果沉思了一会询问道。

    “我觉得许连长所言有理，只是……老将军也知道，完颜稷正盼着我们出去呢，这不是正中他下怀么？”阿史那修德皱眉道。

    “殿下，虽然是如此没有错，但是殿下这么辛苦的从大周得来这么多火炮，又辛苦的训练炮兵为的，不就是打出去么？”赫里果道。

    “此事不要着急，从长计议，多派斥候去探查一下山坳外的情况，不是不打出去，而是做一些准备，老将军切莫误会。”阿史那修德解释道。

    “老臣就知道，以殿下英明，又怎么会放弃这好机会，乘着他们没有跟我们匹敌的武器，正是重创他们的好机会啊。”赫里果笑了笑道。

    阿史那修德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吩咐了手下人，去安排斥候，多探查一下山坳外完颜稷大军的动向，以便安排战术。

    经过几日的探查，阿史那修德大致的了解了完颜稷的情况，其实完颜稷所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就是在离着山坳不远的地方扎下大营，并且还在山坳与他的大营中留下了很大一块的空地。

    这是他特地留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王庭军知道，他留好了会战的地方，等待着王庭军的到来，为此还特地送信给阿史那修德邀战。

    只是完颜稷也是没有想到，好戏都演给了瞎子看，阿史那修德看了信后，只是嗤笑了一下，说了句“幼稚”便再也没有理他了，搞得完颜稷很不是滋味，又不好后撤，只好领着大军就这么呆在了这里。

    不过完颜稷显然也不傻，他知道王庭军有着可以很容易打击他们大营的火炮，自然在建设的时候，也参考了火炮的威力和破坏力，加强了营盘建设，也加大了对方炮击的难度。

    至少，如今要炮击完颜稷的大营，那炮队势必会暴露在完颜稷大军的兵锋之下，想来阿史那修德没疯，肯定不会这么干的。

    “哼，这完颜稷倒也真是有一点才能啊。”阿史那修德了解了完颜稷大军的情况，苦思了几日对策，始终还是没有非常稳妥的方法。

    “殿下，这完颜稷布阵，颇有其父当年的风采啊，只可惜，当年要不是他父亲死的早，完颜烈火，怕是没机会当族长啊。”赫里果感叹道。

    “哦？老将军，您知道他的父亲？”阿史那修德好奇的问道。

    “呵呵，倒是知道一点，其实啊，若是完颜部没有反叛，咱们现在不也是自家兄弟么？当年完颜稷的父亲完颜洪磊，便是如今完颜烈火的大哥，作战勇猛无比，打战的时候时常都是冲在最前面，那时候他便是咱们王庭的战神，只可惜在一次与西夷的战争中，陨落了，这才有了完颜烈火上位的机会，他的儿子，也就是完颜稷，便一直沉寂到如今，要不是殿下当年杀死了完颜珲，估计这完颜稷，这辈子都不会有出头之日了。”赫里果缅怀道，当年，他随阿史那多罗与耶律良才、完颜洪磊三人，一起并肩作战了很久，只是完颜洪磊陨落的太早，否则，完颜部恐怕是不会像如今这般的反叛了。

    毕竟那时候，阿史那多罗与完颜洪磊的关系，也如同跟耶律良才这般的铁，只是完颜部族长换成了完颜烈火，之后就渐渐生疏了。

    “都是成年旧事了，倒是让殿下见笑了。”赫里果回过神来，便有些歉意的对阿史那修德道。

    “呵呵，无妨的，我也曾听父汗提起过洪磊叔父的英姿，父汗也时常感叹，洪磊叔父若是还在，今番王庭，又如何会这般田地。”阿史那修德也叹了口气道。

    “殿下，缅怀之事就之后再做吧，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要有个应对之策，根据探子的探报，对面的金军并没有非常厉害的武器，有的也只是一些还不如我们的火qiang，火炮更是没有，唯一的优势就是他们人多，而且虽然火qiang不如我们，但是他们数量是真的多，人手一把，若是直接跟他们进行排qiang对射，我们会非常吃亏。

    按照完颜稷目前布下的阵势，我们要是出去，势必要与他们的主力进行硬碰，这样我们的人数劣势会显现出来，所以，一定不能真的就去跟他们拼，必须想个方法来对付完颜稷的阵势。”赫里果分析道。

    “老将军所言在理，只是如今如何破局？我观之，除了正面派出大军与之对阵之外，并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阿史那多罗皱眉道。

    “许连长，之前老夫听你说过什么步炮协同，不知能不能再告诉老夫一下具体是什么？”赫里果转头礼貌的对一边跟着的许丰羽问道。

    “嗯？什么？”许丰羽听到有人喊他，才回过神来问道，他刚才一直在两人身边，只是两人聊起了他不太感兴趣的事情，所以许丰羽便径自的思索起自己的问题来，忽然被赫里果一叫，许丰羽才回过神来。

    “真是抱歉，许连长，刚才有所怠慢了，我们想请教一下许连长，所谓的步炮协同是怎么做的。”阿史那修德也想起来，似乎刚才自己和赫里果聊的太嗨，倒是把许丰羽给酿在一边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人家是他们请来的教官，也尽心帮他们办事，自然是要讨好一些的。

    “哦，步炮协同啊，这就有些复杂了啊，我大周的军队，都没有训练的非常好啊。”许丰羽听闻，顿时有些皱眉了，这事情，似乎是相对高级的炮兵应用啊，先不说能不能传授给北胡王庭的士兵，就是传授也要这些人能学会才成啊，学不会，那会害死很多人的。

    “啊？那许连长之前还说，你们大周有经过实战检验这个技巧的。”赫里果顿时就急了，其实这也是许丰羽之前一次不小心说漏了嘴而已，其实也不算说漏了嘴，步炮协同的战例，其实在跟赵家的战役中，京军便有过应用，只是那时候没有形成完整的体系罢了，也是后来，总结的时候，才被凌宇收集了很多材料信息，编撰成了一个案例，供大周各军的炮兵研习，许丰羽其实不是炮兵，他只是知道这么回事罢了，太详细的也确实不懂。

    “老将军、殿下，请恕罪，这事情外臣确实不太清楚，只是知道，当年跟赵家打战的时候有用到过，只是那次战役，我并不在场，所以也并不清楚，另外，外臣不是炮兵，所以没有研习过这步炮协同，不敢乱传授。”许丰羽礼貌的告罪道。

    “哦？这可真是太可惜了。”阿史那修德一脸遗憾的叹了口气道。

    “许连长，那可否把您知道的东西都告诉我们？”赫里果还是不死心的问道，他心中非常笃定，这步炮协同，恐怕是这次胜负的关键了，毕竟如果没有更好的战术来应对，他们很难在完颜稷布置好的阵势当中取得优势，只能兵行险招了。

    “这……好吧，那我就将我们度过的战例中，有关这一段战例的描述跟你们说说，不过我先说明，这只是战例，而不是战术的应用方法，所以你们当做故事听听就可以了，不要盲目的尝试。”许丰羽有言在先道，心下补充：“若是你们尝试了，失败后可不能赖我啊。”

    “多谢许连长，我们洗耳恭听，绝对不会盲目尝试的，就当做长长见识，同时看看能不能从中悟出什么办法来。”阿史那修德十分高兴的微笑道。

    “你们还想悟出什么来？你们以为你们跟侯爷一样天纵奇才么？”许丰羽心中腹诽不已，这两个胡人，居然想从战例中悟出什么东西，怕是很难吧，毕竟他们又不是侯爷。

    虽然许丰羽这么想，不过面上还是带着礼貌的微笑，开始给阿史那修德与赫里果，将起当年在偃师与赵家军一战中，京军所使用的火炮与步兵共同作战的一些情况，其实也就是在转述战报而已，对于步炮协同这种战术，确实有提及。

    不过也仅仅只是提及，具体的应用方法，如何配合，如何起如何收，时间控制等各种细节，都没有讲，只是让阿史那修德和赫里果知道了大概这步炮协同的组成部分罢了。

    就像一瓶饮料，上面的标签写着各种配料，但是喝的人，就算看了配料，他也只知道这瓶饮料是用这些配料做出来的，但是如何搭配，如何制作，都不会知道，同理，阿史那修德和赫里果如今就是这个感觉。

    一种似懂非懂，似乎要触摸到了边缘，却有什么都没有搞明白的那种情况，不过许丰羽可不管这些，既然二人想知道，他也很尽职尽责的将自己知道的战报都跟他们转述了一遍，至于非常具体的战术教学，他是一点都没有提的。

    当然他不是炮兵，不知道炮兵具体战术，但是即便他知道，在凌宇没有授权传授更高级的战术之前，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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