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与齐健又玩了一会纸牌,眼见天色已晚,齐健便借口要回去写那些东西,便告辞回去自己房间了。
陈浩自然是无不应允,虽然他不急,但是齐健如此积极,他心中还是很受用的,也在打着主意,是不是又办法将齐健收入到赵家麾下。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他对齐健的各方面才能都是非常赞许的,聪明机智,又能装能演,简直就是暗探的模范级人物,这样的人若是在他们赵家麾下,岂不是如虎添翼?
经过失败的赵家,人才凋零,已经没有多少能比得上陈浩这样的了,自然希望能有新鲜的血液了。
当然陈浩也知道,大周内卫府有着一套让属下忠心不二的方法,所以要策反齐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当然,以陈浩的聪明自然是不会被齐健表面上的样子所欺骗。
他知道,只有逐渐的交易多了,让齐健有了更多的把柄在他手上,才有这种可能性,当然也只是可能性罢了,其实也并不是说就一定能行,毕竟这也可能是齐健与大周内卫府的计策罢了,不过陈浩也是不输于齐健的人物,自然有着更多的办法来行事了。
“大人,这齐健……到底会不会给我们真实的情报啊。”简必达见齐健已经离开,便有些担心的对陈浩道。
“呵呵,必达啊,凡事不能看表面嘛,齐健的目的我们都很清楚,他就是要得到那个小七的罪证,咱们便给他又如何?小七此人如今已经没有用了,既然已经被内卫府盯上,那迟早是败亡的,日后咱们也不必再联系他了,至于齐健,他拿到小七的资料又如何?他也传不回去嘛,你认为,他有手段从我们手中溜走么?至于你说他会不会给我们确切的情报,这也不用担心,咱们有的是时间,他总是要给我个交代的,然后我们再慢慢验证不迟嘛,所以我说了不要被表象所蒙蔽了,现在我们对他待若上宾这是没错,但是这也是有条件的嘛,若是他一直不肯好好的合作,那他随时也可以使阶下囚嘛,你说呢?”陈浩自信满满的笑道,语气说不出的轻松,但是却让简必达听的冷汗直冒,不说过河拆桥吧,但是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啊。
简必达听罢,也没有再问,在他眼里,陈浩一直都是运筹帷幄的,在大周京城潜伏了这么久,陈浩甚少出错,否则,早就被强大的内卫府给端了。
之所以这么久都没有出事,一方面是陈浩的水平确实高,另一方面就是陈浩的谨慎了,这两样都是缺一不可的。
“好了,必达,吩咐兄弟们不要懈怠,虽然我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也不能因此就放松警惕,齐健此人的机智你是见过的,不要阴沟里翻船了。”陈浩面色严肃下来道。
“是,大人,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简必达郑重的应命道,然后便出去检查防卫了。
回到房间的齐健,看着桌上码放好的笔墨纸砚,面色也没有了刚才的轻松了,今日其实便是齐健策划已久的逃亡之日。
这段时间,除了在这里享乐和与陈浩扯皮,齐健自然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的,他详细的记录下了这里的防卫情况,还有侍卫换班的时间,各种情况,齐健都已经计算得非常精确了。
没错,齐健是有隐身符,但是隐身符的特性注定了他还是不能肆无忌惮的就这么出去,必须有着详细的计划,还要计算好各种事情的发生顺序,还有时间点也要恰到好处。
还好这里是陈浩的老巢,以陈浩那种骄傲的性格,肯定是不会认为齐健有办法逃离的,自然不会对内部守卫做到多么的变化多端,从齐健到这里起,陈浩这里的守卫规则就没有变过,一直是如此。
这也方便了齐健,此时已经是这日的深夜了,齐健房中还是灯火通明,如今齐健的房门外已经没有守卫了,毕竟齐健来的这段时间很老实,也跟陈浩两人掰扯的很好,所以陈浩索性就撤去了他门口的守卫,毕竟陈浩的概念里,齐健不可能有机会逃离的,虽然不守在齐健门口,但是整个院子的守卫,依旧是非常森严的。
“哼哼,陈浩,看来你还是百密一疏啊,今日这份‘资料’便作为我这个‘朋友’对你的感谢吧。”齐健微笑这看着桌上之上写着几个字的纸张微笑着想道。
随后,陈浩便缓缓的靠近了他的房门,仔细的聆听了一下门外的动静,确认这一班巡逻守卫已经从他的门口经过后,便缓缓的打开了自己的房门,若无其事的走到了院子中,朝着茅房方向走去。
这也是他定下的逃跑路线,从房间先假意去茅房,这段时间是最为安全的,即便被发现也无妨,完了之后,便在茅房直接通过隐身符消失,然后潜伏到之前探查过的这个院子的南边有些破损的围墙附近,这时候因为夜间的关系,一般没人能发现他,而且应该也不会有人发现他还不在房间里,当然这是要建立在他去茅房的路上没人遇到他的前提下。
若是有人遇到他,那他的进度就要加紧了,必须乘着陈浩还未得知,没有进行大肆搜索的情况下,迅速翻出围墙,朝着青龙坊的方向逃去。
齐健知道,陈浩的这个据点肯定还在京城之内,这也是他这段时间,根据外面的动静分析的,同时有时候夜里他还会偷偷爬上屋顶去观察一下地形,这里虽然有些偏,但是根据齐健的经验,这里大概还是在白虎坊的某个角落罢了。
齐健正若无其事的走在院子里,心里还很是庆幸,因为他还没有遇到任何的人和阻碍,正当他心里觉得没有问题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了陈浩的声音。
“哟,齐兄,大晚上的穿戴这么整齐?这是要干什么呀?该不会是想不辞而别吧?”陈浩微笑着朝着他走过来问道。
“哎哟,陈兄啊,你在逗我么?不辞而别?这事哪能啊,何况,陈兄又不是不知道小弟的情况,小弟也做不到啊,这不是刚才一直在书写那些情报,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么?刚好想要出恭,便直接这么出来了。”齐健随口胡扯道,但是面色一片正常,完全看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
“哦?齐兄这是要出恭啊,啊……倒也是,这前面不就是茅房么?也怪我,没有为齐兄准备夜香桶,倒是苦了齐兄了,身体没有大好,这么冷的天气,还要出来出恭。”陈浩佯装满脸自责道。
这时候也不过就是二月多快三月的样子,金陵的天气确实还算不得暖和,毕竟阳春三月嘛,这不是还没有到么。
“是啊,陈兄这是……?”齐健一脸疑问的问道。
“哦,也没什么,这不是想去找齐兄问问有没有什么进展,别误会啊,为兄没有催促的意思,其实也有着寻着齐兄促膝长谈的意思。”陈浩温文尔雅道。
“哦,原来如此啊,倒是写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没有完善,正想着出恭回去再完善,毕竟是要给陈兄的东西,小弟也不想出现纰漏。”齐健笑眯眯道。
“哦?这就写完了?齐兄的记性可真是不赖啊,为兄还以为齐兄怕是要到明日晚些时候才能弄完呢。”陈浩有些惊讶的看着齐健道,他也没有想到,齐健居然这么守信用,还这么努力,这就给写完了。
“哪能呢,答应陈兄的事情,小弟自然要竭尽全力了……哎哟,陈兄,对不住,小弟还是先去出恭吧,人有三急嘛。”齐健满脸歉意道。
“快去吧,别耽搁了,都怪为兄,是为兄的不是了,为兄去齐兄的房间中等待齐兄吧,顺便看看齐兄的大作,等待齐兄回来促膝长谈便是。”陈浩笑着道。
“如此也好,陈兄先稍等片刻,小弟去去就来。”齐健笑着答应道,事已至此,齐健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加快进度了,好死不死遇到陈浩,接下来的事情要是出现差错,他怕是很难走脱了。
不但如此,知道了真想的陈浩必定恼羞成怒,必然不会再对他待若上宾,肯定会刑罚加身,让他苦不堪言,他自绝的毒药早就被陈浩给拔除了,肯定是无法自尽的,虽然齐健认为自己意志坚定,必定不会背叛大周,但是若是真的遇到了,谁也说不定会怎么样。
“好,不急不急,齐兄可以慢慢来,为兄不赶时间。”陈浩看着急忙跑向茅房的齐健笑道,他倒是没有怀疑齐健的用意,只以为是他真的很急,毕竟人有三急嘛,这种事情他是可以感同身受的。
就这么,齐健冲向茅房,策划逃离,陈浩则慢悠悠的踱步朝着齐健房间走去。
虽然离得不远,但是陈浩也不急,所以走得也很慢,他本也是存着等待齐健的意思,免得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也无聊。
虽然两人聊天都是在扯淡,但是扯淡扯的好,也是非常具有一些趣味的,至少陈浩就是这么认为,主要也是因为,他的手下中能够跟他的智商处在一个水平线上的人实在太少了。
他的手下了,办事还好,要他们想事情,那简直不如杀了他们。
这也是陈浩为何想招揽齐健的原因,人才凋零的厉害啊,想他们赵家当年鼎盛的时候,人才济济,天下英才不少都愿意为他赵家出力,不像如今,赵家是叛逆,还有谁敢附逆呢。
不过陈浩看来,这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赵家失败了,所以是叛逆,若是赵家赢了,那叛逆便是大周皇族周家了。
想到这里,陈浩只能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眼下是无法改变这一情况的,只能说做最后的努力,辅助大公子,做到大公子想做的事情吧,其实与大周为敌,以陈浩的聪明,自然是知道如此做熟为不智,但是他对赵家的忠心,那便只能听命了。
“呵呵,这齐兄啊,也不知道节省,不知道我们经费有限么?灯开这么亮干什么。”陈浩走到了齐健房门口,摇头笑了笑小声道,然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齐健的房间确实是灯火通明啊,所有灵能灯具,全部都点亮,虽然说耗能不算太大,但是看到这样的铺张浪费还是然陈浩微微皱眉,打算之后好好提醒一下齐健,虽然不在乎这一点,但是浪费终究是可耻的。
陈浩也没有急着去翻看齐健放在桌上的那一叠纸张,而是坐在一边,自顾自的倒茶自饮了起来,既然齐健说还没有完善,那他也不急,等着齐健回来便是,反正出恭嘛,再久也就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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