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院子,老夫人看到付子衿,严肃的脸一下子就露出了笑容“子衿来了。”
“给祖母请安。”
“嗯。”然后老夫人二话不说就拿出绸布以及针线递给付子衿“来绣几针,让我看看你最近有多大进步,已经能融合几种针法了?”
付子衿没有推辞,拿起布料针线就开始绣花。来之前她就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遭,心里面并不惊慌。
“已经能够融合七种针法。”付子衿一边穿针引线,一边还能分心思答话。
“好。”老夫人大喝一声,开心激动的不得了。
她们付家有希望了啊,真是老天开眼。
看付子衿绣了一会儿老夫人就喊停“就到这里,我就想看看你有多大的进步,现在已经看到了。”
老夫人其实很想看看融合了七种针法绣出来的绣品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只是看到付子衿眼下淡淡的青黑,顿时就不忍心了。
这是一个好孩子,不用问也知道她这几个月肯定日夜不休的在研究老祖宗的秘技,所以才会进步这么快。
慈爱的摸摸付子衿的脑袋“真是辛苦你了。”
“祖母,我喜欢刺绣,绣艺的每一点提升都让我开心,所以我一点都不觉得苦。”
老夫人看着嘴角含笑,眼神明亮的付子衿,知道这是她说的真心话,心里欣慰不已。
“这老祖宗的秘技我研究了几十年也不得入门,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好指导你的,一切只能凭你自己领悟钻研。”
付子衿使劲点点头“嗯嗯,祖母我知道的,我会努力,一定不让祖宗的东西流落在外面。”
老夫人听到这话,先是满足,紧接着沉默了一会儿,“如果,如果到了最后实在不行,那也只能说是天意如此,你也不用太把自己逼迫的太狠。”
老夫人说的含糊不清,但付子衿明白她的意思,心中很感动。
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付子衿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放弃,哪怕到了最后一刻。
在老夫人院子待了一会儿,付子衿就回了自己的小院。
下意识的她并不想被别人发现她去过祖母的院子。
答应了母亲陪她去晋国寺上香,付子衿早早的就起来做准备。
开开心心的把苏渝婉送的兔子荷包背在身上,又在里面装了一两碎银子以及几十个铜板。
“怎么不多放一些银子,到时候遇到想买的东西而银钱却不够,那可怎么办。而且你放心,你即便再往这个荷包里放十几两银子别人也看不出来。”
苏渝婉忍不住提议道。
“不了,我想不到有什么必须要买的东西。而且银子带多了,遇到喜欢又不必要的东西就会忍不住想买,与其到时候买一堆不必要的东西回来,还不如把银子放在家里以备以后有用。再着说,这些银子母亲不知道,买太多东西,她要是问起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啊。”
苏渝婉一拍脑袋,暗骂自己糊涂了,光顾着心疼付子衿太节约,连这银子怎么来的都忘了。
付子衿狡黠一笑“更何况今日是与母亲一起出行,即便遇上喜欢的东西需要付钱的时候,也可以让她付啊,大庭广众之下,母亲总不能说没钱吧。”
苏渝婉对付子衿竖起了大拇指,同时忍不住笑开了。
真好,子衿再也不是初见那个委曲求全什么都不敢说的小女孩了。
等她们到门口的时候,马车早就等在那里。
晋国寺是晋成国的国寺,同样是晋成国的第一大寺。
即便不是佛诞这样的重大日子,晋国寺门前依旧人山人海。
离晋国寺一里地远的地方,马车就同行不过了。
一群人只好下车步行。
左右看了看,不止他们在走路,那些穿金戴银富贵逼人的权贵夫人同样在靠双脚走路,并不比她们好在哪里。
付子衿还从未见过如此多人,不由的新奇不已,一边跟着冯氏前行,一边好奇的观望。
苏渝婉开始还因为避让不开,有人从她身体内穿过而觉得尴尬,但被多穿几次,也就不在意了,饶有兴致打量起身周来来往往的行人。
大部分的夫人小姐都很矜持,或者说骄傲,并不喜欢大庭广众之下大声说话。
但来上香的并不全是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还有普通平民,陪来的丫鬟婆子,更有陪夫人或者母亲前来的男子、孩子,他们可就没顾忌了,虽不至于放声说笑,但也不会刻意压低声音或者干脆不说话。
于是肃穆的寺庙前面,热闹的就如菜市场一般,喧嚣铺面。
要进寺门的时候,付子衿再次低头小声问苏渝婉“真的没关系吗?”
“放心吧,都说我和佛主是好朋友了。”
如果真有佛主的话,其实苏渝婉还真想问问他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即便没有佛主,有的得道高僧给她解惑也行啊。
虽然苏渝婉说了没关系,但直到进了寺院大门,看见苏渝婉确实无恙,付子衿这才真的放下心来。
对于付子衿的多此一举,苏渝婉毫不觉得厌烦,反而心中温暖。
冯氏带着付子衿直奔大殿去上香。
上完香就对付子衿道“你自己去玩吧,注意安全,一个时辰后我在山门等你回府。”
“好的,母亲。”
付子衿猜测冯氏估计想要做什么,但是并不方便当着她面,所以把她支走。
正好,她也不太想和冯氏一起行动。
虽然有进宝跟着,但是没关系,神仙阿姨肯定有办法甩掉她。
等付子衿和进宝离开后,冯氏改道去求签。
心中默念信女想问进儿和那…子衿的事情是否顺利。
虔诚的磕完三个头“请保佑我抽到上上签。”
使劲摇晃签筒,一个竹签掉了出来。
红色的“下下签”三个字差点晃瞎冯氏的眼睛。
看着那三个字,她心底一沉,一时间竟然不敢去捡起来看看上面究竟写的是什么。
要不,还是不看了?或者放回去重新求一次。
但是求签哪有求两次的说法,即便有,她也不敢再求第二次,如果再是下下签怎么办。
冯氏拍了拍心口,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小心翼翼把竹签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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