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见握拳,眼睛亮的惊人。
“我要直播睡觉。”
“嘶”
苏渝婉手一抖,绣花针差点扎到左手,她没管,不可思议的看着许见重复问了一遍
“直播什么”
她怀疑自己幻听了,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不可思议的答案。
“直播睡觉,我刚刚听人说直播睡觉,可以日赚几万。”
语气缥缈,充满向往。
苏渝婉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幻听。
只是直播睡觉能赚钱,是主播有什么特殊的睡觉方式还是现在的人太闲得慌
“婶子,吃完饭别忘了教我。”
就等不到苏渝婉回答,许见心急的催促。
他要尽快赚钱,赚了钱,就能理直气壮说不干活。
苏渝婉有些犹豫,如果真有人无聊看许见直播,会不会助长他的懒劲。
“婶子,婶子。”
这次声音就在耳边响起,苏渝婉回头就看到许见那张除了白胖之外再无其他特色的脸。
忽然就反应过来,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无聊的人天天看人睡觉的。
会贪图许见呼噜声迷人还是嘴角的口水让人有食欲抑或是油腻的头发、白胖的脸有诱惑力
想到这,苏渝婉自嘲自己真是杞人忧天,不如让许见碰碰头,让他明白这世界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
“行,吃了饭我就教你。”
因为惦记着事,许见连吃鸡都没那么积极,一边啃着骨头一边幻想赚钱之后要怎么怎么样。
想到兴奋处,悄咪咪看苏渝婉一眼,眼睛里充斥着翻身做主人的畅快。
苏渝婉眯了眯眼睛,好样的,还没直播呢,就开始嘚瑟上了,这要是真的赚了钱,那还不得翻天呀
勺子一敲铁锅,把许见从臆想中叫叫醒过来。
“手机给我,你去把锅和碗洗了。”
苏渝婉共享自己手机热点,给许见安装了一个火爆且各方面都很均衡的赤狐直播。
因为许见未成年,并没有身份证,所以苏渝婉用自己的身份证注册了一个主播账号。
许见风风火火的把锅碗洗了,就热切的看着苏渝婉“婶子,快教我,正好可以趁睡午觉播一会。”
苏渝婉把手机放在树杈上,对许见道“我已经帮你打开直播页面,你只需要躺在镜头前就可以直播睡觉了。”
许见凑过去看了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就往镜头能扫的地方一躺,开始睡觉加直播。
过了几分钟,许见睁开眼睛。
“婶子,快帮我看看,有钱了吗”
苏渝婉不想自己出现在镜头里,干脆在自己手机上装了一个赤狐直播,进到许见直播间。
顿时“噗嗤”笑出声来。
只见镜头里,根本看不到许见的头,只能看见一个高耸的大肚子和一双大象腿,外加破烂的深蓝色衣服,分外搞笑。
下面还有人说话。
abab现在的人真是太丧心病狂,连猪都拉出来做直播了。
abab都不会哼唧两声,无趣。
估计觉得没有意思,这个abab离开了。
苏渝婉遗憾道“没有。”
许见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
不过,转瞬又振作起来“一定是我直播的时间太短,等时间长了肯定就有钱了。”
说着,闭上眼睛努力睡觉。
接下来的时间,苏渝婉数了一数,总共进来了五个人,但没有一个人再说话或者打赏。
直至许见醒来,直播间人数又只剩下一个,就是苏渝婉。
许见没有先起身,而是先问淑苏渝婉“婶子,这次睡了这么久,肯定有钱了吧。”
“很遗憾的告诉你没有。”
“不可能啊。”
许见自言自语着,起身,凑到手机面前。
“阿波阿波王见在的人是心拉出来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苏渝婉
这个文盲,还直播,他要是这般和粉丝互动,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拿过许见手机,点结束直播。
然后屏幕上显示出这场直播结果。
时长45分钟
观看人数7人
赤狐点0
“看到没有,这个赤狐点就表示你收入多少。赤狐点为零,就表示收入为零。”苏渝婉解释道。
许见楞楞的盯着手机自言自语“怎么就是零呢难道要晚上睡觉才行”
“那我晚上继续直播。”
晚上,苏渝婉帮忙架起手机,许见再次开启直播睡觉之旅。
直播间里,一片雾蒙蒙,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听到一声比一声更响的鼾声。
有一个你们这主播播的什么鬼
可牛逼人家直播睡觉好歹开着灯,这主播竟然连灯都不开了,让我们看什么听他的打呼声多惊悚吗
瞎逼逼现在的主播想要我们手中的票子,自己却连电费都舍不得出,当我们人傻钱多
然后直播间彻底安静下来。
早上起来,许见再次看到收入为零,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什么为什么别人直播睡觉就能收赚好几万我直播就一分钱都没有。”
“婶子,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自己找不到答案,就求问苏渝婉。
“因为人家比你努力呀。”
苏渝婉说着,打开自己手机,调出一段其它主播睡觉的视频。
人家睡觉,一会儿就换一个动作,换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丑的有模有样,每一个表情都是一个爆笑表情包。
许见张着嘴指着屏幕“这叫睡觉”
“对呀,这是人家直播的睡觉。”
许见顿时没有说话,不过中午午睡的时候,照着视频里面的人睡觉的样子,把身体卷成一团,把脚趾头塞进嘴里。
结果可想而知,平日里低头连自己脚都看不到的人,如何能做到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许见折腾了一下,就睡着了。
苏渝婉却对直播有了点想法。
因为行路,卖绣品并不容易。不仅找买家不容易,还有价格不稳定。
如果能直播卖绣品的话,这些问题就不存在了。
想到这里,苏渝婉打开许见手机上的直播端口,将镜头对准手上,然后继续刺绣。
这次绣的是自创的那副月夜图,轮廓已经勾勒出来。
月色之下,一直红梅调皮的探入廊下,偷看屋中熟睡的姑娘,旁边,一只八哥抖了抖毛,似乎被吹过的风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