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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机不可失啊
    而披挂整齐的许褚,率领着千余生力军和廖化等将汇合后,立刻组成一个三角的冲锋阵型。以许褚为箭头,在瞪眼暴吼声中,将数十斤大刀挥舞的像个风车,像一股骤起的狂风般往前扫去。凡当面之敌不是变成刀下亡魂,就是在惊吓中纷纷后退避让。

    周仓、张白骑等狼枭卫紧随策应,将许褚冲开的血路向两边延展,强横地撕开更大的口子;而在他们身后数量众多、兵甲精良的兴汉铁骑,由廖化统领着大肆砍杀已经处在惊惧混乱的鲜卑骑,逐渐成席卷之势。

    数千无敢战之心的鲜卑骑,原本所组成的右翼冲锋阵型,不过仅维持了一刻钟,就被凶神恶煞的许褚等人从中间一分为二,损失惨重,剩下的左右推搡、进退失据,根本无心再和正冲出盾阵外的兴汉步军对战。

    而不过损失了数十骑的兴汉军,杀透敌右翼后,顾不得甩去兵刃上的鲜血,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催马紧随许褚、狼枭卫众将,划了一道弧线加速后,以雷霆万钧之势,杀入两军正面酣战多时、处于崩溃边缘的数万鲜卑骑后方。

    正面的鲜卑骑与兴汉军鏖战时间最久,不知疲倦、漠视血腥的陌刀军,在兴汉弩兵和qiang兵的支持下,已经越过鲜血铺就、残肢堆叠的盾墙边,以蛮横狂野的姿态向前推进了十数步,陌刀翻飞间像割麦般,将密集的鲜卑骑削弱两三层。

    眼前是起落中不断靠近的血色陌刀,头顶上是呼啸声连连的密集箭雨,数万顿足于此的鲜卑骑,早已失去了往日纵马扬鞭、挥刀斩敌的威风。而现在面对训练有素、装备精锐的兴汉步卒,竟然连身处马背、居高临下的优势也荡然无存。没过多久就在死伤惨重下,变成一副战意全无、惊惧后退的模样,若不是带队头领的大呼小叫,和身后不远处举刀怒视的督战队的弹压,早已溃不成军了。

    现在猛然间看见一群杀气腾腾的兴汉铁骑,从背后杀来,有眼尖的赶紧边咒骂,边拨转马头欲迎敌,但慌乱间又搅成一片。首当其冲的督战队,相互看了看,只好一咬牙迎着冲上,企图为己方整军赢得时间,总算没有把鲜卑部族头人的脸面丢尽。

    可是想法是美好的,勇气是可敬的,但其效果却是令众鲜卑人绝望的。

    数百举刀相迎的督战队,在许褚、廖化和狼枭卫众将的突击下,几乎是一个照面,就被冲的七零八落,根本没有给急速冲来的兴汉骑带来一丝阻力。

    而尚在混乱整军当中的鲜卑骑,看到这些往日陪伴在各头领身侧,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亲卫们,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被斩杀大半,再也无法抑制心底的恐惧,一阵腔调怪异的乱叫后,拨马毅然决然地向战场外狂奔而去。

    留下少数刚才还叫嚣着的带队小军官一脸的目瞪口呆,直到被隆隆的马蹄声惊醒,看见近在咫尺、呲牙狞笑的兴汉军,没来由的浑身一哆嗦,再也不管什么勇气、尊严…,跟着溃兵的马屁股就逃命去了。

    这最后的数百兴汉铁骑,就像压垮骆驼的稻草般,将正在相持的战场变成了击溃战。鲜卑人的溃败首先从正面右边开始,逐渐也变成了像四处蔓延的洪水一样的大溃败。

    云中城头上看的真切的步度根,束手无策、急火攻心中,一大口鲜血又喷了出来,随即晕倒在身旁亲兵的怀里。

    历时不到一个时辰的大战,在兴汉骑军衔尾大肆砍杀中落下帷幕。本来杀得兴起的许褚和周仓等人商量了一下,想随着鲜卑骑乱军杀入云中城,可城上的守军看见溃逃的败军冲至城门,惊惧间不仅没有打开城门,而且还下令防箭射死不少自己人,许褚只好朝城楼狠狠咒骂两声,悻悻而退。

    局势已定,对麾下将士表现十分满意的王博,对身处阵中跃跃欲试的辎重兵,挥手下令安营扎寨,正要前往安抚受伤将士,廖化驱马返回到了王博身前道:“主公!眼下胡狗新败,数万骑皆胆寒溃散,云中城内敌守军必定不足!而吾军士气高涨,何不趁此良机,一举攻破云中,则大局可定矣!”

    王博听了后心头一动,手搭凉棚望了望时辰,但皱眉看着远处累的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陌刀兵,有些忧虑地说:“适才吾观云中守敌戒备甚严,无可趁之机,况众将士新历大战,必定疲惫,设若休整一夜,明日攻城如何?”

    廖化有些急促地说道:“现距日落尚早,吾军虽略有疲惫,然此战不到一个时辰,大部将士未尽其力,可堪一战!而敌骑虽已溃散,但大部犹存,步度根老儿此刻必定收拢其众,若待明日攻城,势必将加大攻坚之难度!吾军之伤亡亦更为惨重矣…主公,机不可失啊!”

    听完廖化的分析,王博不由得一惊:对呀,刚才虽然将鲜卑骑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不过也看情形也仅仅斩杀不到万余,还有两三见机不妙的都跑了。没办法,虽然人家有四条腿呢?这些士卒要是再让步度根趁天黑前,收拢回云中城,然后死守等待援军,那可就不妙啦…

    想到这里,火烧屁股似得王博,马上一蹦三尺高的,急急让辅兵扔下手中的活儿,马上准备攻城器具;同时让许褚率领着大半赤虎骑军,巡视云中城其它三门,驱散试图进入云中的鲜卑军。然后对全军下令:一个时辰后攻击云中,必须一举拿下!

    老旧的云中城自东汉桓帝时,几度在西羌和匈奴人手中打转,后来落入鲜卑人的手中。历经无数大战,城防早已破烂不堪,而只事游猎牧马的鲜卑人,又从未修缮,致使原本为遍地要塞的云中城日渐衰败,城墙残破低矮不少,原来较为宽深的护城河,几乎干涸成一条浅沟,而且鲜卑人为了出入方便,竟然在每个城门处都用土石拓了数丈的通道。

    走到近处的王博观察了一下后,不由得歪嘴摇摇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一个时辰后,三辆高大的马拉井阑,在云中城头上无数惊慌眼神的注视下树立起来,十数架简易的抛石车依次排开,辎重兵还吆喝着从马车上卸下巨木,挖坑栽了两个威力不小的“弹车”。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王博用右手有力地做了一个下劈的动作,攻城随即开始。

    首先是抛石机、弹车在辎重兵熟练的操作下,抛出大块的石头和打着旋怪叫的链球,带着摄人心魄的气势飞向城墙。在修正了第一轮的偏差后,第二轮的远程打击在鲜卑人惊叫躲避中,大部分砸在了云中城墙和顶部上,刹那间土石四射、烟尘荡漾,震得城墙嗡嗡巨响中,夹杂着十数声高低各异的惨叫声。

    城墙上本来就毫无战意的鲜卑士卒,此刻更是乱作一团,纷纷寻找着自以为安全的地方躲避起来。而步度根的再次昏迷,也使群龙无首的鲜卑各头领,变得意见不一、号令不通,只能无奈地龟缩在厚重的城楼后,不断给慌乱不已的鲜卑士卒打气鼓劲。

    明明知道城外的兴汉军会趁机驾着井阑车、抬云梯,不断向城墙下逼近,但仍然没有几个敢靠近墙头阻止,都死死地抱着头,藏起来瑟瑟发抖地听着,四周不断传来的轰击声响,还有同伴凄厉的惨叫声。

    幸好为了快速行军,兴汉辎重兵所携带的石头并不多,王博一咬牙全部用上,也只维持了五六轮。

    等到城头上肆虐的石头、链球完全停下来,井阑车已经缓缓地行至离城墙不到四十步距离,此时兴汉军的远程武器也因石头告罄而停止打击,攻坚的号令声随即响彻云中东门。

    数千名弓箭手在重盾手的防护下,齐刷刷地分成三个波次,向兴汉军选定登临的云中城头,射出一波接一波的箭雨,牛大还组织了数十个箭术精湛的射手,专门负责攻击敢于露头的鲜卑兵;同时大量的刀盾兵抬着云梯吼叫着冲向城墙;缓缓靠近靠近城墙的井阑车后,紧随的则是动作有些迟缓、低头咚咚赶路的陌刀勇士。

    听到城下响起一片狂吼声,不用看也知道兴汉军已经开始了总攻。云中城墙顶上尚在瑟瑟发抖的鲜卑士卒,在族中大小头领的呵斥下,鼓起勇气冲出藏身之处,边慌忙整理着手中的弓箭,边向城墙边跑去。

    还没有跑几步,迎面就撞上了一片漫天的箭雨,惨叫声随即响起,防护装备不足的鲜卑士兵中箭者不断。不过他们也知道现在不是畏缩不前的时候,身为战士的本能让他们咬牙不顾伤亡,迅速张弓搭箭向城下冲锋的敌军射击,有的离城墙边较远的,甚至来不及跑向城墙边,就地抛射。

    毕竟鲜卑士兵人人善射,即使在仓促间准头不行,不过数量上的不小优势,也给正在下方的兴汉军,造成了数十人的伤亡,不过绝大部分伤在四肢而非要害。

    不过匆匆上阵的鲜卑兵,大部分也就只来得及射出两轮箭雨,兴汉军的井阑车和云梯就已经大部分到位了。刀盾兵吆喝着将云梯纷纷搭在了城头,将环首刀衔于口中,顶盾奋力开始向上;而井阑车旁围着一圈兴汉军,有的拉升井阑绳索;有的固定井阑架,鲜卑人射来的箭支呯呯砰砰地,不断落在巨大的井阑车上,但所造成的损伤却微乎其微。

    云中城头此时也稀稀拉拉地,抛落下一些石块等重物,以阻止兴汉军向上爬,急的狂吼乱叫的鲜卑部族头领们,在砍杀了几个行动迟缓的士兵后,所有鲜卑兵也鼓起勇气,大吼着拼起命来。

    看到云梯上的刀盾兵,已经快速攀爬到中间位置,兴汉军的连弩手、弓箭手依次停止射击,只留下少数箭术精准的士兵,攒射云梯上方,为身在云梯上的刀盾兵开路。

    紧随中间那辆井阑车的狼枭卫甲队,不等下面军士固定住井阑车,就顺着井阑车后方拖拽的木梯,向还在缓缓升高的井阑架上部爬去。等上升到合适位置停下后,周仓、裴元绍哥俩对视一眼,双双举刀砍断绑缚登城踏板的绳索,马上举盾挡住井阑架面向城墙的开口处,而身后众人则利用井阑架挡板上的射击孔,不停地扣动手中的连弩。

    “咚”地一声巨响后,井阑车上包铁的硬木踏板,重重地砸在云中城墙顶上,荡起一圈四散的灰尘,还有两个被拍成肉饼的倒霉鬼。灰尘中飞来的夺命箭雨迅疾而至,将正在踏板旁发蒙的鲜卑军,清理出一片小小的空地。

    数息间众人手中的连弩已射空,周仓手中刀盾一碰,随即大吼一声冲上踏板,裴元绍、张白骑、平汉、李大目紧随其后。

    不到两丈的井阑踏板,在狼枭卫众将的脚下,也就是数个跨越的事情。踏板另一头的灰尘尚未散去,四周意识到不妙的鲜卑兵,还没有来得及聚拢过来,就被这几个爆吼连连、面目和身形都狰狞骇人的杀神,搅了个鸡飞狗跳,所过之处残肢横飞、血肉四溅……

    城头上缺乏强有力组织的鲜卑士兵,尽管也表现出了野蛮战士应有的血性,但这毫无章法、闷头往上冲的乱战,哪是周仓等人的对手。一刻钟不到,就被狼枭卫带动下的兴汉军,开辟出了不小的一块空地,而且随着陌刀勇士的不断加入,已呈急速扩大的势头。

    在兴汉军高昂的欢呼呐喊声中,浑身浴血的狼枭卫,已经转而顺着城墙外侧杀将过去,以接应更多的兴汉军登上城头。

    此时的鲜卑兵大部分已扔掉弓箭,在大小部族头领的呼喝下,也算悍不畏死,但游牧民族的步战是天生的弱项,即使偶尔有勇武过人之辈,也在兴汉军长qiang短刀的远近配合下不断斩杀,连带着大队鲜卑兵在无力的抵挡中不断后退。

    顺着井阑车、云梯涌上来的兴汉军越来越多,先前上来的已经结阵逐步推进,以蛮横的姿态将越来越惊慌鲜卑士卒往城下赶去。张白骑、李大目看见大局已定,不出意外的话,攻下云中只是个时间问题了。两人马上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冲正不断传出军号声、吼叫声的城门楼望去,随即双双大吼一声,狼枭卫众将马上狞笑着,冲向那一群服饰和普通鲜卑士兵有明显区别的人。

    时刻关注兴汉军这几个杀神的鲜卑部族头领们,立刻发现了他们的意图,慌忙边后退边催促着身边亲随前去堵截。但狼枭卫的强悍冲锋,岂是如此轻而易举可当?眼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几个上了年纪的老部族头领,惊惧的眼神互相对视一下,齐刷刷地转身向城下冲去。

    要不说将是士兵胆,鲜卑部族头领们的后退逃跑,引起了连锁反应:本来就是硬着头皮上的的鲜卑士卒,此时一看首领们要都跑了,那自己还拼的什么劲儿呀?于是,刚才还在极力抵抗的鲜卑人,在失去了主心骨后,瞬间就没有了抵抗的勇气,也不管屁股后面捅来的是qiang头还是刀尖,一股脑儿就往城里逃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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