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失望的步步后退,死死的盯着眼前四个面带不善的男子,作着最后的挣扎。
而男子也步步朝花容紧逼,临近之时,花容想着奋力一博,谁知,眼前晃出一道身影,刚刚好遮住了花容,花容愣了片刻,看着挡在身前的男孩,随意搭在身上的破布,双臂袒露,上头还有些青紫色的淤青,脑勺的头像是狗啃的野草似的杂乱,有些甚至还黏糊糊的粘在一起。
肥硕男子紧皱着眉头,“干什么怎么想替她出头”
男孩面无惧色盯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子,“人是我带进来的,自然也要由我带出去。”
“那你的意思就是非要出头了”肥硕男子一声暴呵,“你知不知道得罪老子的下场识相的,赶紧让开”
像是下了最后通碟,可男孩始终纹丝未动的挡在花容身前,面无表情,好像刚才的狠话都不是同他的一样。
肥硕男子像是受到挑衅一样,冷笑两声,挥舞着拳头就要打上去,一旁高瘦些的男子还算冷静,拦住了肥硕男子,“别了,算了吧,一个不知死活的子和一个瘦不拉几的女孩,不值得和她们较量。”
“你什么”肥硕男子一声暴怒,“区区一个臭子有什么可害怕的”
“区区一个臭子当然没什么可害怕的。”高瘦男子解释道:“可是一个打起来不要命的臭子就不值得了。前些日子,东边那个李家五子就是故意找这子的麻烦,结果两人打起来,那叫一个很,这子打起来完全是不要命了也要把你置之死地,这不,李家五子被打断了什么肋骨还是什么,被咬了几口,前几熬不住一命呜呼了。”
高瘦男子顿了顿,声道:“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什么个情况,那药材一个个贵出了,受了伤哪有钱治拖着拖着,熬成大病,那滋味生不如死。那女孩穿的也不像是多么有钱,而且还瘦不拉几的,不值当为了这么一个得罪了他,倒不如今个卖他个面子,以后有什么事也好找他帮忙什么的,毕竟这个世道,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个不要命的敌人,再那子也还是有点用的。”
肥硕男子脸色变了变,很显然他听进去高瘦男子的话了,可是就这么转身离开也有失颜面,咬咬牙,放了两句狠话就转身离开。
那高瘦男子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上下打量着男孩,嗤嗤一笑,意味深长的:“丢了妹妹,可不是所有姑娘都能当成妹妹,别逞一时的英雄,丢了性命才是。”
男孩恶狠狠的瞪了高瘦男子一眼,眼里的戾色不言而喻。
高瘦男子摸了摸鼻梁,识趣的迈着步子离开。
等着人都走远了,男孩才徒一旁,冷眼瞧着惊慌失措的花容,“记得回去的路吗”
花容慌里慌张的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男孩皱了皱眉头,神色不悦,大步流星的往一个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大声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来你想留在这里等死吗”
“哦嗯嗯。”花容鸡啄米似点头,慌手慌脚的赶忙跟了上去。
一路无言,男孩将花容带出了难民营,“记得回家的路吗”
花容点零头。
男孩“嗯”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转身就准备离开。
花容愣了片刻,连忙唤住男孩,“那个你叫什么”
男孩顿了顿,背对着花容,隐晦不清道:“这儿路脏,别弄脏了你的绣花鞋,叫什么反正以后也没有见面的必要,你也不需要知道了。”
着,就快步离去,三转两转,花容便瞧不见男孩的身影,只好冲着离开的方向大喊了一声,“我叫花容,云想衣裳花想容的花容”
又等了片刻,难民营里始终没有传来回声,花容只好恋恋不舍的离开。
后来,花容带着华露又去那条泥泞的桥洞底下又等了几次,却始终没有看见六,至于六这个名字,还是花容多方打听得到了,似乎挺有名气的,难民营里有个打架不要命的男孩叫六。
一连等了很多,花容都快放弃的时候,终于在大街上瞧见被人追打的六,那时候的六,满脸是血,匍匐在地上,雨点般的拳脚疯狂的落在他的身上,没有半点反击之力,只是拼命的往前爬。完全没有当时大战野狗时的蛮狠。
“姐,你看什么呢”华露催促着花容离开,毕竟看人被打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
花容却一把拉住华露,“那个人,我怎么瞧的有些眼熟”
“眼熟怎么可能”华露看了眼要满脸血污的六,不相信道:“姐那个人连模样都瞧不清了,快些走吧,少爷还在家里等着呢,那种人,我们还是不要和他沾染的好。”
华露虽然只比花容大上两岁,但毕竟是奴婢出身,而且是外头贩卖来的奴隶,所以懂的很多,对这个世界戒备的很。
“不是”花容蹙了蹙眉,“我就去看一眼,如果不认识,我们就离开。”花容挣了华露的手,跑了过去。
华露暗道不妙,赶忙跟了上去。
花容靠近还没有看清楚被饶脸,便被他一把握住了脚腕,快准狠,花容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像是濒临死亡的人迸发全部力气抓住求生的木板。
六抬起头看向花容,直视她的眼睛,“救我。”两个字的不容置疑。
花容楞了片刻,鬼使神差的点点头,“好。”
最后华露和那伙人狠狠的砍了一番价,用五两银子救了一条性命,嗯五两银子,大概也就是等同于那些夫人姐最低廉连首饰盒都进不去的簪子。
回去的路上,华露还声的抱怨几句,五两银子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白白的搭了进去,而且还是个偷盗的。
花容反驳道:“我认识,他就是上次我跟你的那个跟野狗大战的人。厉害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