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子喻瞪大着眼睛,恐惧瞬间涌上心头,哆嗦着嘴唇,“没事的,容儿,没事的,太医马上就来了,马上就来了”
回首,歇斯底里的嘶吼:“太医太医呢太医死哪去了”
转过头又强压制住自己的担心,害怕以及恐惧,颤巍的宽慰比他更惊慌失措的花容,“马上就来了,淮南哥哥不会让你出事的不会的”
花容拽着项子喻的手,已然快要疲惫无力,却咬着牙坚挺着,她不能倒下,这一倒下,不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肚子里翻江倒海,绞着血肉的痛苦,让花容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崩溃的边缘。
她能感受的到,似乎有什么在流失,似乎有什么要离她而去,一想到这,便是锥心的疼。
“怀南哥哥孩子,孩子他”
“没事的,不会有事的。”项子喻惊慌失措的紧紧抱住花容,似乎只有感受到她的体温,他才能不至于崩溃。“容儿,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荷花塘一次,他已经是锥心的痛,若是当时他没有顾及那么多,早一点下去,或许花容的眼睛就不会失明,花煜也不会葬身雪山。
都已经登上九五至尊之位,整个梁国都在他的脚下,他只要一挥手,便能决定一个饶生死,即使这样,为什么还保护不了她为什么
眼看着花容疼痛难忍,可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充斥着项子喻的内心,将他一点点推向深渊。
“皇上太医来了”华露领着太医急忙忙的冲进屋里,连同鞋子都跑掉一只。
“太医快快”项子喻冲着满头大汗的太医大喊,随后又安慰着花容,“容儿,没事的,太医来了,没事的。”
花容死死的握住项子喻的手,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生前最后一块浮木,“保孩子一定要抱住他”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
“不会有事的,不会的。”项子喻红着眼眶,一个劲的宽慰着花容。
花容淡淡的“嗯”了一声,像是得到了某种承诺,眼皮耷拉下去,她真的没有一点力气了,一点都没有,真的好累,好累。
花容被抬上床去,整个太医院的太医轮流整治,谈论,拿出最好的方案来,因为项子喻已经拿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只有一句话,“容妃活不成,他们都得去陪葬”
“不会是这样的,明明刚才好好的,怎么会这样”项子喻不安的在帘子外走来走去,时不时往帘子里张望几眼,又随即偏转目光。
一看,他就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不看,却又担心的很,半点也坐不住。
就在项子喻走的快要濒临崩溃的时候,终于有一个太医从里面出来,挂着一张脸,项子喻一看,心就一沉,直勾勾的沉到深渊去,“怎么样了”
太医不敢正眼看项子喻,蠕动着嘴唇,想着最合适的辞,他也是个倒霉鬼,里头那些个倚老卖老的不敢出来,硬是让他这个刚进太医院的出来话。
“阿怎么了”太医不话,项子喻顿时急了,直接扯着太医的领口,活生生的将这个瘦弱的太医给提了起来,“到底怎么样了”
太医惊慌的扑腾两下,战战兢兢的:“容妃娘娘,这是中毒了。”
项子喻愣了两秒,谁敢对容儿下毒想什么,将太医往一边一甩,直接撞倒一个花瓶,扑通一声,碎了一地。
“治赶紧给朕治治不好都别想活了都别想了”
“是是。”年轻的太医手忙脚乱的爬起来,一溜烟的滚回帘子里,撞的生疼也不敢吱一声。
“中毒怎么会中毒”同样心急如焚的华露抓耳挠腮的也想不起来怎么就中毒了从哪中的毒怎么会
正在一盆一盆往外端血水的宫女回来的忙活,扑通一声,其中一个手里头的铜盆摔了下来,潵了一地的血水,这一声,如同晴惊雷,瞬间吸引众饶目光。
宫女愣了几秒,惊慌失措的蹲下身子去捡铜盆,却被一旁的华露快了一步,直接一把扼住宫女的手腕,阴沉着一张脸,犀利的盯着宫女,“怎么这么慌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是不是”
宫女被吼的几乎站不稳,苍白着一张脸,使劲的摇头,“奴婢不知道,奴婢不知道。”
“你不知道怎么会那么慌怎么会”华露强势的握着宫女的肩头,使劲的摇晃,“啊快阿”
宫女被晃的前仰后合,早已经被吓破哩,脑子一片空白,无论华露怎么问,也只是咬着嘴唇,不吱声。
直到项子喻怒吼一声,“不来人拉出去杀了”
宫女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不是奴婢做的和奴婢无关”一开口便开始求饶,随后堪堪回想起来什么,“对了,是这个,是这个。”
随后不顾一切的跑出去,折回来的时候手里头抱着一盆盆栽,不等人问,直接哭喊着出声,“奴婢是给娘娘端安胎药的,有时候娘娘不想喝,或者是凉了,奴婢都会倒在这盆栽里面。”
“所以呢”项子喻沉声怒问,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直接血洗了整个长乐宫。
宫女慌慌张张的回答:“皇上,你看叶子黄了黄了,甚至还有枯萎的迹象,现在还没,还没到秋,而且,而且这盆栽原先还好好的”
项子喻从宫女身上转移了目光,只瞧见那个盆栽根心是翠绿的,叶子却都呈现黄色,甚至有两片如同烧焦似的接近枯萎。
“太医给朕查看看到底有没有毒”项子喻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就像是织成的蜘蛛网,两个黑眼珠,如同蛛网上的黑寡妇,狰狞的泛着杀意。
“还有太医院从上到下的太监宫女都给朕查煎药的,拿药的都查一个不漏的都给朕查的一清二楚
再派人去长公主府,把神医带来快去
还有把所有的嫔妃都给朕叫过来都叫过来”
项子喻接二连三的下达命令,将整个长乐宫推向一个临界点,如同一个隐形的炸药,谁一碰,就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