窫窳开始蠢蠢欲动,不断地刨着地面,双目骨碌碌转个不停。
闻玄一笑,“好多年没有遇到这样不知死活的窫窳了,林衍,今天我们一起灭异兽!”又回头叫了一声,“炉灰,藏好!”
闻玄的铁剑开始散发出灵华的光芒,林衍也已经将剑抽出,炉灰握紧了木棒,躲在一棵粗壮的树木之后。
闻玄与林衍同时跃起,直刺向窫窳。
灵华的光芒刺激了窫窳,让它有如癫狂一般,也直向闻玄与林衍冲来。
啪的一声,林衍的剑刺到窫窳时,竟然从中间折断,而闻玄的铁剑却被窫窳一闪身躲开了。”林二公子,接着!“炉灰将木棒扔了过去,林衍握着木棒,与闻玄对视一眼,便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袭击窫窳。
闻玄将灵华灌注入铁剑之中,铁剑的光芒越来越亮,林衍也将灵力灌注于木棒,二人同时发力,那窫窳躲过了前面的林衍,却没有躲过身后的闻玄,铁剑一剑刺入窫窳的后腿,窫窳疯狂的不断地跳起跃起,并发出婴儿哭啼般的声音。
闻玄抱着剑,看着窫窳狂跳狂奔,林衍在一旁继续将灵力灌入木棒,准备下一轮的击杀。
窫窳狂跳了片刻之后,便向山谷更深处隐去,天色微明,却一下子看不到窫窳的所在。
“这异兽,竟能隐身?”闻玄惊讶道。他灭的异兽少说也有成百上千,可从来没有见过会隐身的异兽。
闻玄警惕了起来,将铁剑挡在身前,与林衍背对背,两人探查着向山谷深处走去。
这谷里林叶繁茂,树木遮天蔽日。
“林衍,小心。”闻玄叮嘱道,林衍点了点头。
二人继续向前,就在靠近谷底之时,听到了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二人靠了过去,同时将铁剑与木棒袭向那片草丛。
却是空的。
二人又背对背站好,继续向谷中深处行进。
一股巨大的气流往闻玄面门扑来,闻玄手持铁剑便直接刺了上去,却倏地又没有了声息。
闻玄与林衍屏息凝神,放大了视觉与听觉。
几年风吹草,几处野果落,林衍与闻玄都闻声而去,又都扑了空。这样寻了大半日,午间的太阳透过密密层层的树叶斑斑驳驳地洒落,两人都有些疲累。
闻玄想了个办法,从脖子上拿下来那段枯树枝,不一时,林玄从头到脚便都散发出一种微明的光芒。
林衍看了看他,闻玄笑着道,“如果存心躲我们,我们很难找到它。但生物对于灵华,有一种本能的要亲近的欲望。原来只要我下水,不管是天上的水鸟,还是水里的游鱼,都会自己跑过来的。”
闻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草地上,“林衍,你也休息一会儿吧。咱们俩以逸待劳。”
二人坐定,林衍掂了掂铁剑,便用铁剑削起手里的木棒,很快,一把木剑便拿在了林衍的手中。
果然,谷里的几只飞鸟向闻玄这里飞了过来,却又似乎畏惧什么似的,又飞远了。
林衍看着那些飞鸟,对闻玄道:“窫窳就在距离我们不远处。要小心。”
这时炉灰的声音传来“林二公子,闻公子,你们在哪儿啊?”
闻玄大声道:“你快离开,炉灰!”
正在闻玄说话之时,一阵迅疾的风直冲闻玄而去,林衍一个跃起,挡在了闻玄身前,刚削好的木剑还来不及灌注灵力,却牢牢地插入什么东西体内。与此同时,林衍的前胸开始往外冒血。
闻玄以灵华催动铁剑,向林衍身前的东西狠狠刺了下去。
婴儿般的哭声凄惨地响起,窫窳现了形,林衍的木剑已经全部没入了窫窳的腹部,但窫窳的长角有一只也插入了林衍的前胸大半,血流如注。
闻玄的呼吸明显急促,一剑砍断了那只插入林衍胸前的长角,林衍嘴角和耳朵也开始流血,意识开始丧失,倒在了地上。
炉灰在旁边看得惊呆了,不知该怎么做。
“炉灰,压住他。”闻玄声音急促地道。
炉灰忙跑来,依言将手压在了林衍伤口附近。
闻玄深深呼了一口气,手握住那只长角露在外面的部分,一吸气,手上使了劲,将那长角拔出。
血如井喷。
原来窫窳这一击,集中了它所有的灵力,几乎是孤注一掷了,巨大的灵力顺着角进入了林衍的身体,震碎了五脏,现在林衍身体里,就像碎成渣的豆腐一般,随时可能死去。
闻玄调动了全身的灵华,往林衍的印堂处灌注。
面如死灰的林衍片刻之后,有了呻吟。
闻玄继续以全身的灵华灌注,林衍的血渐渐止住了,又过了片刻,林衍的眼睛可以睁开了,但目光涣散,没有聚焦。
闻玄似有些体力不支,但咬住牙,将灵华源源不断地送入林衍的印堂。
林衍的意识开始恢复,看了看炉灰,又看了看面色惨白的闻玄。
“好了,可以了。”林衍道。
“你可以说话了!”炉灰惊喜地叫道。
“闻玄,你的脸色,不好看。停下吧。”林衍虚弱地道。
闻玄拼上最后一口气,将体内的灵华催动,却不想眼前一黑,栽倒下去。
闻玄再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盖着丝被。“林衍!”闻玄叫了一声,床前的炉灰高兴地跳了起来,“闻公子,你醒了!”
“炉灰,林二公子呢?”闻玄着急地问。
“林二公子去给你打水了,说你醒来要沐浴的。”闻玄一听,“啊”了一声。
炉灰委屈地道:“我说我去打水,林二公子说不行,他要亲自去给你打水沐浴,他说你一定能醒来。刚才你连脉搏都没有了!医官都吓死了,我也吓死了,林二公子好像也吓着了。”
闻玄一听林衍没事,松了一口气,摸了摸炉灰的头,“没事,我就是体力透支了,这又好几天没睡成觉,也没吃东西,再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嗯,我去叫宗主。”炉灰跑了出去。
闻玄还是不放心林衍,便出了房间寻他。曾宅的客房外有一条长长地林荫道,两旁花木葱茏,林衍正从那条道的尽头走来。他的衣袍上面仍然全是的血迹,发冠也歪在一边,低垂的脸上仍能看到满是灰土和血渍,。
林衍腰背微弓,一手捂着受伤的左胸口,一手提着一木桶的热水,走得很慢。
热水的蒸汽缓缓逸出,林衍低着头,一步一步往前捱。
林玄看到林荫道尽头蹒跚的林衍,不由鼻子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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