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错,我要找的,就是锦绣姑娘。”
江玥抽出荷包,从里面拿了一锭银子塞到了老鸨的手中,“烦劳妈妈了,为我跟锦绣姑娘安排一间雅间跟一些酒菜。”
老鸨有些犯难。
“小公子,这不难,不过,锦绣年岁不小了,姿色容貌,比起其他姑娘也逊色许多,老身是怕公子失望,不如老身安排其他人伺候小公子,最近新来了几个娇俏的小姑娘,年岁也跟小公子相仿,不如让她们伺候,如何。”
“不必了,我就点锦绣姑娘了。”
江玥又往老鸨的手里塞了一锭银子。
拱了拱手,“有劳妈妈。”
见江玥这么坚定,老鸨也没再说什么,在青楼呆了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客人也见过了不少,她早已不足为奇,有些客人就不喜欢小姑娘,偏爱那些年岁深些的风韵妇人。
这小公子瞧着年纪还未到弱冠之年,没想到,也喜欢成熟风韵的那一套。
老鸨得了好处,立马招呼几个人,将江玥她们主仆领到了楼上雅间。
接着便一扭一扭地往后院走去。
后院柴房。
老鸨推开门,一股子血腥气和腐臭味涌了出来,她用手帕捂了捂自己的鼻子。
而柴房里,一个年纪约摸二十五六岁,模样凄惨的女人瘫坐在地上,手脚都被绳索给捆住了,勒出了一道道的血痕,发髻松散还夹带着枯草,身上的艳色衣裙布满脏污,不知道几日未曾沐浴过,浑身腥臭难闻。
老鸨招了招手,跟在老鸨后头的几个大汉进了来。
“你要干嘛!”瘫坐在地上的女人,见他们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有些惊慌地朝墙边挪动着。
老鸨挥了挥艳红色的手帕。
咳了咳,清了清嗓子。
“锦绣呀锦绣,你的好日子来了,今日不知从哪来了一个阔气的江小公子,放着这满楼的娇俏小姑娘不要,偏偏要点你。你随他们下去梳洗下,今晚,好生伺候那位江小公子,你要是听话伺候得好的话,以后邀月楼还有你一碗饭吃,要是伺候的不好……”
老鸨的眼神一瞬间有些凛厉。
“要是伺候的不好,可别怪我到时不给你好果子吃。”
老鸨指了指。
几个大汉立马上前拉起了锦绣。
“我不,我不要接客,我要等陈公子回来,他要回来娶我的。”
几个大汉把锦绣拉了起来,锦绣奋力地挣脱了他们的束缚,摔到了老鸨的脚边,她一把拉住老鸨的裙摆,声音暗哑又凄厉,“妈妈,求求你,你别让我接客了,你让我在邀月楼里打杂浣衣,干多累多苦的活都行,可是我求求你,别让我接客了,我答应过陈公子等他回来的,他到时会拿银子来赎我的。”
锦绣哭得极为凄惨,鼻涕眼泪都蹭到了老鸨的衣裙上。
老鸨极为嫌恶地狠狠一脚把她给踹开了。
“还陈公子,三年了,你那个陈公子出现过一面吗?你不过就是人家一段露水情缘而已,还真以为人家对你情深一片,说娶你为妻不过只是哄你罢了。
做了妓子,你还真以为从良嫁人那么容易,就算是做妾人家都要嫌弃你,何况是做正妻,你若肯继续老实本分地继续好好伺候客人,邀月楼还有你一碗饭吃,你若是再犯傻犯浑,到时,别怪我不客气。”
老鸨拍了拍自己的衣裙,“你们把她带回去,找几个伺候的姑娘给她梳洗打扮一下,然后送到江小公子的雅间里去,若是她还犯浑不从,捆也给我捆到江小公子的房里去。”
几个大汉应了声将锦绣给拖了出去。
“真是晦气。”老鸨捂着鼻子走了出来,“最好这蠢女人好好听话,可千万别给我赶走个财神爷。”接着一扭一扭地又走了出来。
邀月楼二楼雅间。
芍药左手拿着一只卤鸡腿,右手拿着一块雪花酥,嘴巴塞得鼓囊囊的。
“小姐,难怪这么多人喜欢来邀月楼,这里的东西真不赖,实在是太好吃,这鸡腿做得真香,比我们将军府小厨房做的都香。”芍药嘴里塞满东西,口齿不清地说。
嘘。
江玥食指抵唇,示意芍药不要轻易泄露身份。
芍药这才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埋头继续啃鸡腿。
进了雅间一开始芍药还是一副瑟缩不自在的模样,见到小丫头们呈上的美食后芍药就直接两眼放光,撒开了吃了。
等了快半个时辰后,雅间的门推开了。
老鸨领着梳洗打扮完毕的锦绣进了来,锦绣脚步迟疑,老鸨没好气地狠拉了她一把。
“江小公子久等了。“
转过脸的老鸨又换上了一副嬉笑讨好的面容。“小公子,这就是锦绣姑娘,虽然姿色不必其他姑娘柔媚,但是她琵琶弹得极好,今夜便让她给公子弹几首琵琶曲,助助兴。”
说罢老鸨识趣地转身离开。
转身的时候一个眼刀剜向了锦绣,眼神里似乎在告诫她若是不从的话,她能当即要了她的命。
老鸨走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
江玥坐在椅子上,翘着脚,手持折扇轻轻摆动。
芍药握着手中的鸡腿,眼睛一眨一眨,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吃下去。
“锦绣姑娘,坐。”
江玥温和地说。
锦绣神色有几分诧异和不自在。
今夜老鸨说来的客人点名要她相陪,她只以为是以前的哪位脑满肠肥,上了年纪的恩客,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清秀斯文,甚至于,透着几分娇俏的小公子。
她从未见过这个小公子。
他看上去不过也才十四五岁的年纪,一身衣裳气度可以看出这个人家世不凡,儒雅懂礼。
这样的人怎么会到青楼来,还偏偏点了要她相陪。
锦绣的心里猜不透,只觉得不安。
锦绣坐下后,装作无意地看了江玥和芍药几眼。
在邀月楼待十来年的她,素来心细如发,观人入微,在对这么多客人不断的迎来送往中,也有了一些能察言观色,读心辨人的本事。
这个江小公子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锦绣从眉梢耳垂一直看到手上,似乎发现了什么一样,暗暗地吃了一惊。
“怎么。”江玥扭过头,缓缓开口。
她也察觉到了锦绣这暗藏的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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